我没猜错,这大块头的师父果然就是这救了我的中年男子。他和我爸走在一起,我越发发现他们长得很像,但却比我爸看起来年轻。
“妈·······”我艰难地叫了一声。
我妈见我醒来了,很是高兴,关切地问道:“小枫,好点了没?”
我点了点头,说只是脖子有点疼。中年男子见了我,露出了关切的神情,但更多的却是担忧,我能感觉到这关怀是发自内心的,就像亲人一样。
接下来,通过我爸的讲述,我才知道,这个中年男子,是我那“夭折”了的二叔。我恍然大悟,难怪初次见他的时候,感觉很熟悉。
我爸排行老二,但并非是最小的一个,因为我本应该还有一个二叔的,听说是夭折了,但我爸爸曾私下里说他并不是夭折,在小时候不知是什么原因离开了家,从此音信杳无,家里的人不但没有找他,当我们问起的时候,都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很显然,即便他不是夭折,从我爸爸几兄弟的排行来看,我爷爷他们很显然没有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当然,对我爸的话我也保持着怀疑的态度,按照年龄来说,我二叔应该小他有两岁岁左右,如果他是离开了家而不是夭折,以我爸当时的年纪很明显是不知道这件事的。
我没有问起当年发生的事情,我爷爷都不愿意说,显然这不该是我能过问的。
简单地闲聊了一些,我也算是正式认识了这个当道士的二叔,感觉很神奇,因为在这么多年的生活中,我见得最多的就是傩师,也见过巫师,就是没有见过道士,骨子里,对道士特别是茅山的道士充满了好奇与崇拜。
我还没有问二叔是不是茅山派的,忽然感觉太阳穴两侧剧烈地疼了起来,就像有两根针毫无征兆地刺进了大脑一般。接着,我感觉像是浑身被烈火烤着一般,灼痛感传遍了身上的每一个部位,这感觉,比当初我被汽车撞断了手骨还要难以忍受。
我忍不住哀嚎起来,但发出的声音却完全不像我的,很尖,有些类似于女孩子的声音,凄厉无比,为了减少那股灼痛感,我本能地开始撕扯衣服,估计是被疼痛激发了潜能,花了我两百大洋的上衣竟然一下子被扯烂了,露出了我**的上身。
而诡异的是,我的右胳膊上那个棺材图案向外凸起,上面的牛头显得十分狰狞。
看我这模样,我爸妈脸色顿时就变了,一旁的阿西里顿时吓得差点跳了起来,很显然没有见过这种诡异的情况。
我妈正要过来抱我,但二叔赶紧拉住了她:“嫂子,别碰他!”边说着,他神色十分凝重,接着拿出了一道黄符,咬破舌尖,喷了一口血在上面,与此同时,双手接着复杂的手印,将那道符箓贴到了我的头上。
说俩也奇怪,这道黄符一贴到我的皮肤,顿时一阵清凉的感觉传来,宛如一汪清泉荡涤着我的全身,那种灼热的感觉瞬间就减轻了许多,太阳穴也没有先前那种刺痛感,这让我惊奇无比,这效果,可比现代医学手段还要明显。
症状消除后,我顿时感觉一阵倦意袭来,怎么都抵挡不住,不一会儿竟然沉沉睡去,奇怪的是,这次并没有做梦,更没有那十几年几乎没有断过的噩梦,或许是昨晚惊吓过度,这一觉睡得十分香甜(昨晚也睡着了,不过那是昏迷过去的。)
迷迷糊糊中,我仿佛听到了二叔和我爸妈的谈话以及我妈时断时续的哭声·······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可见这一觉并没有睡多久,我睁开眼转动眼珠瞅了瞅,并没有见我爸妈,但又一个人还在房间里,是二叔。
我试着转动了一下脖子,能动了,但有些发酸,没有之前那想让人把脖子卸下来的痛感了。
“怎么样?感觉如何?”二叔笑着问我。
我知道他的意思,脑海中迅速把昨晚发生的一切过滤了一遍,然后问出了地球上绝大部分人都想知道的问题:“二叔,世界上真的有鬼么?”
“你信么?”二叔没有回答,反问我。
“昨天那个是鬼么?”老实说,这个问题我还真不能确切地回答,关于鬼怪,僵尸什么的,小时候爷爷没少跟我们讲,但那时候只当作是爷爷故意编出来的故事,在村子里,受巫傩文化的影响,很多人都笃信迷信,二叔的这个问题,如果拿去问其他人,说不定会得到肯定的回答。
但我是这村子里走出去的第一个大学生,从小就被教育信奉马克思主义,是不大相信鬼怪的存在的。虽然自打我出生起家里就遇到过各种各样的奇怪事件,但我并不认为这是鬼怪所为。
然而,我从小信奉的一切,在昨晚真真切切地看到那鬼玩意后,几乎土崩瓦解。一番马克思理论马列主义毛爷爷思想,顷刻间被打入了十八层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