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4年1月29日,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代表卡斯蒂利亚女王伊莎贝拉一世,与北美地区德拉瓦族印第安人酋长签订了《曼哈顿岛暨长岛土地买卖条约》,以一箱彩色玻璃珠和十瓶雪利酒作为代价,从印第安人手中购买了哈得孙河口的曼哈顿岛和长岛,以此划设了纽约市以及当时尚停留在地图上的纽约省。尽管签署人的名义和身份、交易的过程和方式有些不伦不类,但这是卡斯蒂利亚第一次正式从土著手中获取领土主权,从此拉开了西班牙大规模占领美洲领土的序幕。 斐迪南下令,把每年的1月28日,即船队抵达曼哈顿岛的日期定为感恩节——“感谢上帝的恩典”,该日日后也是联合帝国诞生的国庆日。 在该地留守的屯垦兵团部队包括920名士兵,50名军官,70名水手(船长级别以下),3名船长,6位教士以及屯垦兵团第一师师长兼任第一团团长阿隆索·科尔多瓦(当然现在连团长都勉强),合计1150人,并留下了3艘大帆船和3艘小渔船以及各类物资、武器、弹药,包括最先进的转轮打火枪和燧发枪。 斐迪南知道纽约纬度约为40度42分左右,并不适合种植红薯,而适合采用玉米作为主要作物,再配合种植春小麦和黑麦、燕麦。事实上,由于与德拉瓦族印第安人有良好关系,随时可以从当地交换或者获赠粮食及一些物资,该处部队基本上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也不大可能面临粮食物资短缺的情况。大陆上和岛上有不少野兔、火鸡,实在不行,食用植物也是很多的,毕竟温带林区在那,纽约气温也算低,3月中旬还能结冰,蚊虫滋生也比较少。 印第安人保证会为他们提供帮助,只要屯垦兵团严守纪律,不会像哥伦布的留守船员那样陷入麻烦。 但是这并不足以令斐迪南放松心情,他知道真正的考验在北方。这不仅仅是一次屯垦的成败与否,更关乎他能否把英法的殖民势力排斥在美洲之外。 剩余的31艘船上,人员少了三分之一还多,并且从印第安人处取得了一些粮食、牲畜之类的补给,停留在纽约稍作休整。阿隆索·科尔多瓦临时被任命为纽约市长和纽约屯垦区区长,军政一把抓,当然日后还是要分开的。 1494年2月1日,船队离开纽约,沿北美海岸北上。 2月4日,船队抵达圣劳伦斯海湾。 “陛下,圣劳伦斯海湾真的是河口湾吗?”亚美利哥,或者在场众人,乃至这个时代的欧洲人,对于美洲的辽阔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如果不是您告诉我,我会以为它能通向连接中国的海洋。” “向西北航行确实能到达亚洲,不过比你想象的遥远,也更北,大约是和莫斯科公国的贵族利亚蓬派出的船队所到的地方一样的纬度。”就是因为幻想能取得通往太平洋的捷径,美洲北部地图甚至到20世纪初还没有被准确地绘制出来,看来欧洲人有时候也是很有浪漫主义的,北美的开拓者们执著于“西北航道”的理想,最终获得成功,抵达阿拉斯加北岸,结合俄罗斯的探险,打开了北冰洋之锁。 “啊?陛下,我怎么没听说过莫斯科公国有人航海?”亚美利哥很是惊讶。直到大北方战争之前,欧洲西部乃至中部国家基本上并没有把俄罗斯人算成欧洲人的一员,对于他们竟然能进行航海很是惊讶。 “怪你不注意喽。”其实注意也没用,那是明年才发生的事情。 “美洲比你们想得壮观很多,南美有世界最大的河流……好了!亚美利哥,不要我一说美洲你就一副自恋的模样,以后大家都会使用这个称谓的,到时候你不笑晕过去……” 船队折向东面前进。很快,2月5日,船队已经抵达纽芬兰岛西部。 短暂停留之后,斐迪南并不打算歇息,他的目标是纽芬兰岛北面。 2月6日,船队北行。7日,穿过纽芬兰与拉布拉多之间的贝尔岛海峡,靠近海岸小心翼翼地航行,斐迪南同时用望远镜观测岸边的地貌,察看是否有维京人的村落。这并不困难,首先,维京人的兰塞奥兹牧草地正好在纽芬兰岛的最北端,北纬51度38分附近,位于纽芬兰岛西面的长岭山脉深入大西洋的尖角,从地图上可以看出,穿过与拉布拉多之间的海峡后,很快就到了。 果然,2月7日当天下午,船队,准确地说是斐迪南,已经寻得了维京人在北美大陆唯一的一个留下遗迹的定居点——兰塞奥兹牧草地。日后在英王授意下,英格兰商人资助下,威尼斯航海家约翰·卡波特,也正好抵达纽芬兰的最北端,他也发现了这里的维京人遗迹,但没有特别在意,以为那是土著居民留下来的。 船队在海岸的小海湾停泊,斐迪南及第二分队的士兵们,踏上了纽芬兰岛白雪皑皑的土地,唯有海岸地带尚见地表的冻土。 “这个地方,已经被遗弃在欧洲文明世界之外长达488年了,我们给这个岛命名为,Newfoundland,‘新发现的陆地’。”谁能想到,这个地方,五百年前也是盛产葡萄的温暖之所呢?万恶的小冰期啊。 “兰塞奥兹牧草地,是一个充满传奇的地方,”斐迪南看着兰塞奥兹牧草地的维京人遗迹,颇有感慨,“现在露出来的还不是全貌。来,大家挖一挖……” 兰塞奥兹牧草地遗迹出土的有最少八座建筑物,包括一个铸造场、冶炼厂,还有提供木材给船厂的伐木场。这些建筑物当中最大的占地28.8×15.6米,内里划还分数间房。遗迹内出土的纺织工具表示殖民地当时有女性居住。 当然斐迪南不是来考古的,也没想过把遗迹挖个一干二净,但到2月8日,初露峥嵘的旧时代遗迹让大家都十分震惊,早在维京时代,蛮荒之地已经有了这样的规模的欧洲定居点。如果英王亨利早500年进行一次航海,也许真能找到“刺桐泉州”呢。 斐迪南还发现一个好消息,这一带有鳟鱼,正如卡波特发现的那样,数不清的鳟鱼,甚至有时候能阻碍船只的航行。尽管比不上纽芬兰大浅滩的鲱鱼和鳕鱼,但也为数不少,维持生计不成问题。岛上的环境其实也不错,最大的敌人是寒冷,而不是匮乏。 还有,自维京人1006年撤离之后,风云数度变换,岛上的原住民阿尔冈族“野蛮人”也有所变化,在北美各种部落文化交织影响之下,演变成同属阿尔冈昆语系但更为温和的贝奥图克人。贝奥图克人热情好客,不擅战斗,历史上到了1800年,就被英国人杀得一干二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