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2年1月2日,格拉纳达城,阿兰布拉宫,午后。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此刻有些失神地踱步在阿兰布拉宫中的小径上,他的身旁是他的妻子卡斯蒂利亚女王伊莎贝拉一世。十四岁的胡安王子跟在两位君主身后,更远处是几名随从和卫士,这里没有危险,不是什么如临大敌的场合,两位君主是胜利者、征服者,他们正享受着胜利的喜悦和战利品——这座宫殿的美景。 斐迪南皱着眉头,心情有点复杂,脑子有点乱。3分钟前,他正在考虑如何迅速采取行动,今晚就给威尼斯的统治者写一封信,大肆宣扬自己攻取伊比利亚半岛最后一个和平教据点的丰功伟绩,确保这次伟大胜利的功劳全是他的,以便显示自己高于那位杰出有为的妻子的地位和能力,尽管事实恰恰相反。两分钟前,他被穿越了,原主的海量记忆和习惯迅速地涌入脑海。伊莎贝拉见自己的丈夫站在那儿望着前方的一个花园出神,也停下来陪他。 斐迪南又花了一分钟时间来调整心情,为了不让那位拥有敏锐洞察力的妻子察觉自己的异状,他只能默不作声地向前走去。幸好斐迪南对伊莎贝拉的感情在结婚几年后便疏远起来(喵喵喵?),至于花心早在婚前就开始了。具体表现嘛,情妇两三个,私生子不多,亡妻安葬不送行,丧偶十月就续弦……况且原主刚刚的坏心思,聪慧敏锐的伊莎贝拉应该已经察觉不少,而且习以为常,因为原主的那点想法可以说完美地阐述了他一生的追求。不过伊莎贝拉一直迁就容忍斐迪南的花心、不忠(婚前那是花心,婚后就是不忠)以及更过分的对自己王位的某些不正当想法,因为爱(即便不是最主要原因,也是相当重要的原因,为伊莎贝拉作传记的克斯汀-唐尼在评价伊莎贝拉对斐迪南一生的感情时这样写:“爱的确是难以解释的。”)。所以现在斐迪南不和她说话,还有短暂的发呆愣神,并不会引起她的怀疑,只是在心里暗自叹息。 “不知道我和那几个情妇还……如果还有联系,坚决斩断!”作为专业理工方向、业余爱好近代欧洲历史军事、对枪械和船舶略有涉猎、为了那个泡西班牙妹子幻想而学习了英西法阿四种联合国工作语言的穿越者,斐迪南首先要解决的是原主糟糕的私生活,他在原主的脑海中提取到不少有害社会和谐稳定的危险信息以及一大堆针对自己妻子的可笑愚蠢令人鄙视的阴谋诡计。接下来嘛……1492,多么美好的时代……“征服美洲!”斐迪南小声地念叨一句,然后把自己的雄心壮志藏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