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虚，无尽的空虚。

张紫东呆滞的坐在沙发上，看着蒋石和王刑拿着手柄在打游戏。

距离事务所开张已经好几天了，但他们什么事都没有做，也没有事情给他们做，在这期间唯一一件直得高兴的是，外卖小哥们终于愿意在给他们送外卖了。

仅在白天。

“这样什么都不做，真的好吗？”张紫东仰着头看着杨麟问道。

杨麟正在沙发后面站着，拿着个马克杯喝着开水，听到了张紫东的询问，他低头看了看张紫东的脸，说道：“想工作啊？去下面的打印店复印几百份传单，上街上发去。”

“不是~”张紫东着急的说道：“我们是专门处理灵异事件的对吧？你用你那些名片上的承接业务怎么可能接得到单子嘛！而且谁会到这种一看就非常可疑的地方来啊？”

“那怎么办。”杨麟吸了口热水，说道：“没人shàngmén还怪我咯？”

“你不是说有一个有钱的凯子会来找你吗？”张紫东说道：“先打diànhuà给他不就行了？”

杨麟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呵呵~商人，最喜欢干的就是压价这种事，他肯定了解到了我是被guānfāng给打压成这样的，如果我主动去找他，那么我就成了一件需要推销才能卖出去的商品，定制价格的权力不在我这边，但如果是他来找我，那么他就是求助者，我有资格和他讨价还价，并最终达成交易，这就是差别。”

“那他要是一直不来找你呢？”张紫东问道。

杨麟道：“他会来的，只不过是在我快撑不下去的时候，或者他真的需要一块敲门砖去勾搭那些超级富人的时候。”

“那之前我们怎么办啊？”张紫东又问道：“难道就一直在这里混吃等死？那你租下这里又有什么用？”

“住咯~”杨麟耸耸肩，说道：“反正我那个道观也没打算一辈子当成敛财工具，还不如先开个事务所，算是表个态吧。”

“表什么态？”张紫东问道。

杨麟说道：“对外的态度，以前我是谁来找我帮忙我都不管，现在是我可以和来的人见面，你爹让你来这，也是知道了我的态度，事先打好关系，而且之前你被绑票的时候，我还帮了忙，你爹总不能没点表示吧？让你到这来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就是他张道庭是挺我的，这样一来，金援朝也不能做得太过分，不然我这事务所牌照都办不下来。”

“妈耶，还有这么多道道……成年人的世界真肮脏，不过……”张紫东迟疑道：“就算说了这么多，我们到现在为止，还是没有收入啊，你这个月有钱发工资吗？”

“哈？你还找我要工资？”杨麟难以置信的说道：“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我要给你工资啦？”

张紫东傻眼了，问道：“不给？你这人怎么这样？让人干活都不发钱的？”

“你爹没告诉你吗？”杨麟问道。

“告诉啥？”

杨麟说道：“你过来是当学徒的，我教你一些东西，你免费给我干活，包吃住，这一开始我就和你爹说好了啊~”

张紫东瞪大了眼睛，他感觉他被爹坑了。

“王刑，是这样吗？”张紫东朝着一旁打游戏的王刑问道。

“啊？”王刑看着屏幕，说道：“我这边说是从每次的委托金里抽取百分之十作为工资啊。”

“看看，我说什么来着！”张紫东指着王刑说道：“我也要这样的待遇！”

杨麟回道：“好啊。”

“怎么不行呢？我……等等，你说什么？”张紫东没反应过来。

杨麟又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说道：“我说好啊。”

张紫东挠头问道：“怎么……这么爽快？里面难道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阴谋？”

杨麟说道：“你刚刚也听见了，委托金的百分之十，而不是月薪，没有委托，就没有工资，所以这个月没工资发。”

张紫东挠了挠头，感觉没什么不对的样子，他看了看手机，问道：“该点餐了吧？都快十二点了。”

“看那边。”杨麟对着角落说道。

张紫东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两箱康帅博方便面就放在角落，保存完好，还未拆封。

“你的意思是……”张紫东瞪大了眼，问道：“以后我们都吃康帅博了？”

杨麟摇头，说道：“我网购的电磁炉还没到呢，等到了我们煮挂面吃。”

“喂！要不要这样！”张紫东惊讶道：“连伙食费都给克扣了？”

“我给你算算。”杨麟说道：“你看，现在的物价那么贵，不算老蒋，每天三餐，我们三个人，现在外面最少一人得要二十块才能吃饱，早餐每人十块，那就是三十块，中午每人二十，九十，加上晚上每人二十，每天一百五，一个月四千五，加上水电费，物业管理费杂七杂八的，我们现在每个月就是要交六七千块，照这样下去开年了我们就没钱了，又没委托，不得不省点。”

张紫东的眼光飘向了储物间，眯着眼说道：“我记得……你好像放了很多名牌衣服……”

“你再说一句我就把你的那套西服卖了。”杨麟平静的说道。

张紫东一怔，然后闭上嘴，乖乖的去角落从xiāngzǐ里拿了一袋康帅博方便面准备冲泡。

好在这个办公区够大，有两个会议室，一个小的一个大的，把里面的桌子卸了放到了储物间里，正好可以空出空间放折叠床，而且落地窗正对着街道，视野宽阔，办公区还有阳台和厕所，比之前张紫东在网上看的出租房还好一些，这让张紫东少了点怨言。

张紫东和王刑晚上就睡在大的会议室里，而杨麟住小的那个。

外面的区域就成了大家的huódòng区域，反正没事，而且下面还是个商业圈，有时间还能去下面转转。

除了吃的差了点，其他的都比张紫东想得好点，就是每天无所事事让他有些不安，坐在沙发上端着饭盒，张紫东一边吃着面条一边看着他们俩打游戏，他脑海中呐喊道。

——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想要在美丽少女的佩服下装逼啊！我想像香港僵尸片里的林道长一样降妖伏魔啊！

“你们还是这么闲啊？”何以越还有小孔打开门走了进来，他们在附近的小区合租了一间房，过来到这里只要十分钟。

张紫东吞下了嘴里的泡面，说道：“不然能怎么办？又没有工作，我们在普通人之间的知名度低不说，就算别人慕名而来……”

“看见这两个打游戏的。”张紫东指了指旁边的两位。

“那个一头卷毛穿着潮牌左手还打着绷带的。”又指了指正四处乱晃的杨麟。

“还有我这个每天只能吃泡面的。”张紫东拿筷子指了指自己，说道：“谁会信这帮人能有真能耐啊？”

何以越扶了下眼睛，说道：“别这么说嘛，我们当初选这里也不光是因为便宜……”

“还真就是为了便宜。”杨麟在一旁拆台。

“这也没办法啊！”小孔说道：“这种商业区的租金超贵的，如果不是这里闹鬼，正常的价格我们这种面积一天就要七百多块的租金，一年就是二十多万，那就算我们合资也租不起多长时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