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马步的时候要有一个起伏感,马步不是死的,而是活的。”杨啸林表情严肃的说道。
“起伏感?不是死的而是活的?”秦岭有点疑惑,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如果像你这样蹲死马步,只会让身体的肌肉僵硬,筋骨疼痛,日子一长,非把身体蹲坏了不可。”
“啊!”秦岭惊呼了一声。
“起伏感,并不是让你刻意活动自己的身体,使其上下起伏,而是让你身体的肌肉蠕动起来,从而在微观上和感觉上有一种起伏感,这种起伏感很细微,身体外边又穿着衣服,所以旁人根本就察觉不到。”杨啸林详细的解释道。
随后一个下午的时间,杨啸林都在教秦岭怎么样蠕动自己的肌肉,怎么样在蹲马上的时候,让自己的马步活起来。
一个教的仔细,一个学的认真,不知不觉之间,竟然天色暗了下来。
“好了,今天就教到这里,你每天至少要骑一个时辰的马,蹲二个时辰的马步,其他时间尽量多的练习硬十盘,增加自己的力量,强化身体筋骨的强度和韧性,一个月之后,我来检查。”杨啸林准备离开了。
“师傅,今天晚上住这里吧,天都快要黑了。”秦岭看了看已经快要落山的太阳,开口对杨啸林说道。
“军营还有事,我要连夜赶回去。”杨啸林摆了摆手,转身离开了。
家里已经没有了银子,所以秦岭只好用麦杆和麦皮喂养赤影,不过每天都给它吃一斤小麦,算是补充营养,至于黑豆和盐巴,只好等有条件之后再说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着,秦岭每天都十分的忙碌。早晨五点起床,先练一个时辰的硬十盘,然后再吃早饭,吃完早饭之后,牵着赤影去村外的野地里练习骑马之术,这样一个上午就过去了;中午休息半个时辰,然后就是蹲一个下午的马步,直到下午五点,再开始练习硬十盘,除了吃晚饭的半个时辰之外,秦岭会一直练到半夜十二点才睡觉。
每天头一碰枕头,他就会马上睡过去,因为一天的练习下来,不管身体还是精神都实在太累了,而每当这个时候,小楠就会蹑手蹑脚的走进他的房间,轻轻的给他盖上被子,吹灭油灯。
功夫不负有心人,三个月之后,秦岭已经可以骑着赤影一路小跑了;马步也站出了一点感觉,虽然还没有达到迎风而动的起伏感,但是他相信,只要坚持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这种感觉;至于硬十盘的练习,给他带来的惊喜最大,以前的他,手无缚鸡之力,现在两只手提着装满水的两个木桶,轻松自如,健步如飞,力量增加很大,筋骨也强健了很多。
噼里啪啦!砰砰砰……
外边响起了鞭炮的声音,今天是大年三十,下午的时候,杨啸林带着酒和肉来到了柳庄,他准备跟秦岭一起过年,并且还有一些事情要叮嘱他。
“喝一个!”杨啸林给秦岭倒了一碗酒。
秦岭推辞不了,于是端起酒来,一口喝了下去。
咳咳……咳咳咳……
这是他第一次喝酒,又是一口喝干,感觉整条食道都火辣辣的,发出一阵急速的咳嗽声。
“慢慢喝,我又没让你一口喝完。”杨啸林笑了起来,随后又给秦岭倒了一碗酒。
秦岭翻着白眼,心中暗道:“如果我不一口喝完,你又好说我不够爽快,娘们唧唧的了。”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秦岭已经渐渐摸透了杨啸林的脾气秉性。
“过了年,马上就要开春了,一开春,鞑子应该还会再来抢掠,因为这几年不但我们这里大旱,草原上更是滴雨未下,不来我们大明抢掠,鞑子们都得饿死。”杨啸林端起自己的酒,一口喝了下去。
秦岭听到鞑子开春又会来抢掠,心头一惊。
“我可能最近都没有时间过来了,你自己要小心,鞑子一来,边境的土囤会放狼烟,过完年之后,你就让这小丫头每天去村外的山坡上盯着,看到远方有黑烟升起,马上骑着赤影离开柳庄,直接去乱坟岗,那里荒芜人烟,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鞑子不会去那里。”杨啸林对秦岭讲道。
“嗯!师傅,能不能把你的刀留给我防身?“秦岭点了点头,随后提出自己的要求。
“我身上的这把雁翎刀,你拿着没用,门外的那杆丈二长矛,我留给你,万一在乱坟岗遇到零星的鞑子,不要怕,越怕死的越快,能骑着赤影跑掉最好,如果跑不掉,就把自己当成一个死人,这样还可能置之死地而后生。”杨啸林对秦岭嘱咐道。
秦岭点了点头,心中暗暗想着:“万一真遇到了鞑子,自己绝对不做引颈待割的窝囊废,要死也要将自己的一腔热血喷鞑子一脸。”
当天晚上,杨啸林住在了秦岭家里,不过第二天一大早就离开了。
秦岭把鞑子可能要来的消息告诉了牛蛋,让他通知他的爹娘,做好随时逃跑的准备,至于小秦楠,她从大年初一开始,每天白天都会去村外的山坡上挖野菜,同时注意着北方边境线上的情况。
秦岭练武的节奏并没有被打乱,仍然像年前一样按部就班,每天睡二个半时辰,其他的时间全部用在骑马、蹲马步和练习硬十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