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身上的黑雾凝结成了一个婴儿的模样,除去黑色的身体和一对充满了怨毒之色的血红眼睛,那股血脉相连的熟悉感,不禁令狐狸身体一震,脸色瞬间苍白了许多。 咬了咬牙,怒声道,“我堕过胎又怎么样!婴刀是真的又怎么样!我的命是我自己的!谁都没有权利夺走!” “很抱歉!”男子重新将魔婴化作黑雾收回了体内,淡然道,“在婴儿成型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经成为了一条完整的生命,而在你们决定放弃他们的时候,他们也同时放弃了你们。” “你懂什么!”狐狸的情绪有些崩溃,痛哭着怒吼道,“我们心中有多痛苦你懂吗!我们放弃孩子的无奈你明白吗!什么都不知道,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 “不,恰恰相反,我什么都知道,这些孩子会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我,比如她。”男子伸手握住了飘浮在身前的那柄婴刀,挥手将锋利的刀刃指向了放着残尸的里屋,淡然道。 “她叫李茹,一个虚荣心极重的人,十七岁的时候就因为羡慕同学买了一件名牌衣服,而去出卖自己的身体获得钱财,也是那时,她怀下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 “她的父母很快就发现了她怀孕的事,万分痛心地带着她去医院堕了胎,家庭关系也因此闹僵,她和父母大吵了一架,恨透了自己那没钱的父母,离家出走重新找上了那个买下她初夜的富商。” “虚假的安慰和承诺让她以为自己坠入了爱河,抛弃所有,一心一意想要待在富商的身边,她的父母千辛万苦循着消息找到富商的家中,跪在地上求她回家,不要再执迷不悟,却被她狠心地召来富商的打手,痛打了他们一顿。” “她的父母仍不死心,此后多次前往富商的别墅前,哭求女儿能够回心转意,实际上,她因为吵架而对父母产生的恨意早已消去,但却是如何也舍弃不了现在身为有钱人的生活,每次都是狠下心来,喝令打手打走自己的父母。” “渐渐的,富商失去了对她的兴趣,对待她也是越来越不耐烦了,当初的安慰和承诺都成了空话,也就什么时候心情不好,才会来到这里找她发泄一下,一句话说不对就是一顿打骂。” “可笑的是,他父母只是骂了她几句,她就恨透了他们,可富商用各种手段折磨了她许久,她却总是以各种理由主动为他开脱,最后,她把责任全部推到了自己的父母身上,认为是他们在别墅前的哭求,影响了自己和富商的感情。” “终于,当她的父母再次到来时,她让那些打手按住他们,自己拿来了木棍,竟是狠心的亲手砸断了父母的一条腿,至此,她的父母彻底心灰意冷,只当她这个女儿已经死了,再也没来过。” “她的‘努力付出’,换来了富商的‘热情回报’,她被富商带进了一个隐秘的娱乐会所,一个只对有钱、有权、有势的人开放的地方,她沦为了更多人的玩物,先后数次怀孕,数次堕胎。” “幸运的是,几次怀孕都和她十七岁那次一样,早早的便被发现,堕胎时婴儿还未完整,没有感觉到什么痛苦,只可惜……” 男子突然停顿了下来,看着自己手上的那把婴刀,眼中尽是怜悯之意,声音微沉,继续说道,“只可惜这个孩子就没那么幸运了,他是李茹被富商从那个会所中带出来之后,才孕育出来的,富商膝下无子,便和李茹做了一个约定,如果她能为他生下一个儿子,他保她今后的生活衣食无忧。” “时间一到,李茹就去医院检查了婴儿的性别,不幸的是,医生误判,将婴儿的性别鉴定为了男性,李茹欣喜若狂,开始继续孕育这个孩子,时间又过了两个月,一次身体检查中,她却意外的发现,自己肚子里的竟是一个女孩儿!” “这个消息没有瞒过富商,富商以为从一开始她就是在欺骗自己,一怒之下将大着肚子的她赶出了别墅,无处可去的她最终找上了几年前被她狠心打断腿的父母,一番哭求之下,最终取得了父母的原谅。” “她的父母劝她生下这个孩子,以免造下更多的罪孽,可她却将自己对富商的恨意,以及所有的一切,全都怪罪在了孩子的身上,执意去医院堕了胎。” 男子的声音有些沙哑,“她只是一个婴儿,被动地诞生、孕育,什么错都没有,可甚至来不及看一眼外面的世界,就要在痛苦的折磨中死去!身体被手术钳一点一点地绞碎、夹出,无声的惨叫、徒劳的挣扎!” “或许是他们对我的惩罚,在接收他们传来的信息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他们死亡时的感受!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痛苦,我毕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