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后,柏皓霖将他列在表格上的一处警员的名字全部删除。 他所讲授的案件本身没有什么额外的意义,唯一想观察的就是“义务警察”在见到他时的反应——柏皓霖已经两次败在他手里,并且他的犯罪心理学知识目前也没有在解密“义务警察”的身份上起到任何作用,那么心高气傲的“义务警察”对此肯定是相当不屑的,但现在作为手下败将的柏皓霖突然以权威的身份出现在他的面前,已经习惯愤世嫉俗的“义务警察”肯定不会表现得太过热情或是对他讲的内容很感兴趣。 可惜柏皓霖没有发现一处的警员中有人神色有异,所以姑且先将他们全部排除。 柏皓霖揉了揉太阳xue,他知道这是一个笨办法,但现在他并没有想到更好的方法。 有了一处警员的口碑相传,接下来的授课就轻松多了,警员们也都很配合,柏皓霖仅用了两天半的时间,就将白虎警署所有部门都巡讲了一遍,可惜的是,对于“义务警察”的身份并没有多少实质性的进展。 这天下午快下班时,柏皓霖接到赵署长的电话: “皓霖,不少警员都反应你讲得很不错。” “谢谢赵署长夸奖,其实是大家捧场。”柏皓霖谦虚地说。 “我把这事报给了司马警监,他对你的提议很感兴趣,所以想麻烦你到朱雀、青龙和玄武警署做同样的巡讲。” “没问题,很高兴我能够帮上忙。”柏皓霖笑道。 挂了电话后,柏皓霖轻笑了一声。 当初他找赵署长提出这件事,第一个目的想借用他的权威逼迫警员参加,第二个目的是作为他的跳板——柏皓霖本身并不太方便直接与其他三个警署的署长联系,由他去说就最好了——从李望龙杀童案,赵署长频频接受谋体采访来看,此人好大喜功,他当然不会错过向上司显示自己功绩的机会,现在已是双赢局面。 就在这时,有人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请进。” 一名警员拿着一个文件夹推门而入: “你好,柏医师,我是二处的陈浩,最近接到一件棘手的案子,想听听你的专业意见。”他的肩章表明他只是一名普通的警员。陈浩是从另一个城市的警署调过来的,初来乍到的他对一些事还不太熟悉,又不便老是问二处的同事,正好柏皓霖去他们那里培训,他专业的知识令陈浩佩服不已,所以案件遇到瓶颈,他就想到了柏皓霖。 “意见谈不上,只是一些建议。”柏皓霖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是这样的,8月29日凌晨一点四十六分,我们接到一个匿名的报案电话,说东壁街268号发生了一起杀人案。”他说着将案件资料递给柏皓霖。 柏皓霖接过,翻开文件,看到了刘成所在社区的照片。 这是柏皓霖安排巡讲的第三个目的,若是自己主动介入刘成的案子,这本身就是一件很可疑的事,所以他巧妙地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征服了办案警员,让他主动向自己寻求帮助。 “匿名的报案电话?”柏皓霖重复道,“当时的录音资料可以借我听一下吗?” “当然可以,”陈浩见柏皓霖感兴趣,像是见到了救星,“不过我和我的组员听过好几次,并没有发现什么。”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拿出夹在文件中的光盘交给柏皓霖。 录音很短。 “您好,这里是110,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看到一个可疑的人进了邻居的家。”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但声音非常轻柔,听得出他故意压低了声音。 “请问您的地址是?” “东壁街268号3幢101号。”那人说完就挂了电话。 “录音太短了。”柏皓霖带有歉意地说,“你们有交给技术支援处分析过吗?比如背景音、电话来源等等?” “有的,电话是从离那个社区不远的投币电话打出的,我们也找过监听专家,但他们说无法通过低语来判断其身份。” “尸体方面呢?”柏皓霖又翻到法医报告。 “死因很简单,利物刺入心脏致死,凶器上只发现了死者的指纹。” “毒理检验呢?”柏皓霖又问。 “毒理检验?”陈浩重复道,不知道柏皓霖为何如此发问。 “你看他的姿势,完全没有移动过的迹象,通常情况下,可以判断为自杀,可是一般人会选择切腹,就算想减轻痛苦直接刺入心脏,在没有任何医学知识的前提下,很难刺得这么准。还有,你看他的手,两手完全摊开,放在身体两侧,若是自杀,双手应该向内微握才对,所以我觉得他可能被人下了药,然后才被杀。”柏皓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