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个多小时,王冲气喘吁吁上楼,对我们说:“曲姐,下面已经没人了,我们可以走了吗?” 我看时间也快到了十点,急忙起身说:“那好,我们分头行动,你去三杉酒店说我的名字,跟他们好好琢磨一下,我和春霞还有张亮先去养老院探探情况,下午三点我们在酒店汇合,有情况电话里说吧!” 我们先后快速下楼,等王冲锁好门窗,两拨人很快分开了。 王冲先开车去了酒店。 我们三个随后打车往养老院赶去。 邓春霞借家属探视之名,去值班室询问袁世忠的房间。 所幸的是袁世忠真就在这里,而且刚来不到一个月时间,这让我们很兴奋。 我们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见到了形容消瘦、精神矍铄的袁世忠。 等无关人员走开,邓春霞对袁世忠说:“这是我的两个医院朋友,听说你有语言方面的障碍,今天特地带他们过来看看。怎么样,老袁,快对他们说说你的具体情况吧!” 袁世忠扫了我们一眼,脸上充满疑惑和不屑,想说什么就是说不出来。 邓春霞从包里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纸笔,示意他把想说的话写出来。 袁世忠犹豫了好一阵,才接过纸笔,放在腿上写了起来。“医院下过结论,我的声带受过严重损伤,已经没有办法修复了。” 我们事先商量好,张亮扮演省城大医院来的首席专家,最近前来协助市第一人民医院开展技术培训和手术指导,我是邓春霞在市一院的朋友,听到情况后把张亮介绍过来。我和张亮是远房亲戚。 我走到近前说:“我和春霞是同班同学,一直都有联系,后来我出国深造,最近才听说你的情况,以我们市第一医院的水平,可能解决不了,但这次我把表弟请了过来。说来也巧,他前天才过来,帮我们医院培养骨干人才,是省医院首席专家,在省城都有很高的影响和声誉,我想他能帮到你什么的。” 张亮故作高深,模仿起来,“你的病历我都看到了,问题不大,这边医疗条件和治疗水平还不高,但到省第二人民医院那边应该能解决你的问题。还有你的截肢手术也可以同步展开,看你和我同样年纪,却已经卧床不起了,真是有些遗憾和可惜呀!” 袁世忠对我们充满怀疑,看了一眼邓春霞,却也没说话。 邓春霞见情况不对,又着急对他说:“老袁,我们是朋友,总不会撒谎害你吧?这样好的机会不是一般人能碰巧遇到的,再说了你还年轻,不应该混吃等死啊!别再犹豫,今天就去省医院,有王教授亲自坐镇指挥,用不了多长时间你能开口说话,说不定还能像正常人一样独立行走了。” 袁世忠沉默一阵,慢慢又在纸上写了起来。“你真给他们看了我的病历材料?” 邓春霞看了我们一眼,笑了起来,又说:“老袁,到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怀疑我?唉,看来我是不该管这些闲事的啊!信不信由你,反正我尽到了做朋友的责任,想不想说话行走那是你的自由和权利,我不想强人所难。” 我故意催促张亮说:“表弟,我们还是走吧,人家不想治,我们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医院还有很多会要开呢,走吧!”说着一起往门口走去。 邓春霞假意拦阻我们说:“王教授,佳琪,你们别走啊!哎,等等我啊!别走……” 袁世忠在床上挣扎起来,显得非常吃力,邓春霞见到,急忙返回去,搀扶他坐立,紧接着看到纸上又多出一行字迹,“春霞,快拦住他们,只要他们有办法治好我的声带能开口说话,不管花费多少钱我都愿意。” 邓春霞急忙跑出来找到我们,说:“他中计了,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我们都很惊奇和意外,正打算想别的办法,听说袁世忠已经答应接受“治疗”,我想了一阵才说:“这样吧,你先答应他,我和张亮去办理出院手续,一会来找你们。” 邓春霞答应一声又返回房间了。 我和张亮找到院方领导,在他的帮助下办好了出院手续。 我不惜搬出吴铮,以他的影响这才办成这件棘手难办的事情。 吴铮联系过成玉市委主要领导,说明事由,省掉了不少中间环节。 养老院院长接到市委书记电话,吓得浑身哆嗦,还以为工作出了纰漏,听清缘由,当即亲自出面办理了袁世忠的出院手续。 我们在赶往酒店的路上,袁世忠慢慢意识到上当受骗被人劫持了。 他不能呼救叫骂,只是不停拉拽张亮身体,嘴巴张得很大。 司机起了疑心,不停询问情况,有种要弃车报警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