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我让李俊送小敏回校,并请他暗中保护,再不能出现一丝纰漏。之后,等李文过来守在家里,这才让李顺送我和小勇赶去王家湾村。 “顺子,你说我们过去怎么说这件事,怕是隐瞒不了多长时间吧?” “曲姐,你的意思是如实告诉她?” “我想与其艰难隐瞒,还不如一口气说出来,免得日后逼问犯病,到时候可能会比现在要严重要复杂。你说呢?” “我怕她接受不了打击,但你说的也对,十年时间不短,或许这辈子再也等不到曲向天刑满出狱的那一天了,如果隐瞒下去,说不定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上,这对他们是多残忍的一件事啊!反正都有利弊,我也说不好了。” “要我说,还是先隐瞒几天,等瞅准机会提前告诉这一切,反正我们隐瞒不了几天,迟早会引起怀疑或者说漏嘴的,到时候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到时候再解释起来又会增加不少难度,不像现在这样顺利平滑的。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怎么哄骗她去市里还要住到我家,这又是不好找的借口和说辞啊!” “这个简单,我们可以说你母亲好久没去村里,现在身体也不容许,但又很想见见曾经的好姐妹,想聊聊天说说话,我想她应该不会疑心和推辞的。” “这个借口只能维持几天时间,最多超不过一周,所以留给我们找机会说真相的时间也就这几天,让人很为难很矛盾啊!” “唉,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边走边看吧,反正都是未知数,我们也都在尽力降低风险,是福是祸也不是我们所能预料和决定的,都看天意造化吧!” “嗯,只能这样了。小勇,到时候要机灵一些,能不说话的时候尽量别说话,以免坏了我们的计划和好意,到时候我们都控制不了局面的。” “干妈我都听明白了,你们不想现在告诉她真相,等到机会合适才准备说出来,这些我都明白,放心吧,我不会乱说话,一切看你们的脸色行事!” “呵呵,这孩子,听这话我们好想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一样,哈哈,好吧,好个‘看脸色行事’,大致也是这样的意思,你理解得都对!” …… 我又一次来到令人爱恨交织的村庄,思绪万千,回忆满满,嗟叹岁月不饶人,从三岁孩童已经到了中年女人,到现在还是一个人孤单过日子,想想有些滑稽和可笑,想到最后竟无声哽咽起来。 小勇不知道我以前的遭遇,所以有些慌张和无所适从,轻声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 李顺听过我的一些事,很快联想猜到了真实原因,但也不好劝说,不停叹气。 过了一阵,我平复伤感情绪,也慢慢恢复了过来。 车子在曲向天家门口停下,我们接连下车先后走进。 我已经认不出王秀花了,但很意外她居然很快认出我来,从屋里拄拐出来,艰难挪动步子,慢慢迎上来拉住我的手,热情询问:“是小凤啊,快进屋,快进屋。” 我称呼一声,介绍李顺是我朋友,小勇是我孩子,小心搀扶她走了进去。 李顺和小勇陆续问好,我们接连坐在了炕沿上。 王秀花一边笑着自嘲说没什么好招待的,一边从黑漆漆的锅里取出几个已经发了霉有了味的馒头慢慢放到瓷碟上颤颤巍巍端过来。小勇倒也机灵,不等我使眼色,迅速跑过去推辞说已经吃过不用这样麻烦客气,顺手接过碟子放到八仙桌上,慢慢搀扶她过来,又帮着上了炕。 这期间,王秀花几次坚持要去倒茶,都被我们拦下劝她上了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