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主治医生在医院小有名气,在肾内科方面有些建树和成就,只是为人轻狂、口碑不怎么样。 后来了解到,母亲是尿毒症晚期,以这家医院的医疗条件和技术水平,已经到了束手无策的地步,所以才下了病危通知。 那名医生很快找到我,详细介绍了母亲病情和治疗过程。我听完问他有没有挽救的办法。他见我态度友好、手头有钱,就建议我带母亲去省城大医院做进一步透析治疗,但说希望不大,让我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我知道他是这方面的专家,所以跪下来求他帮忙联系,并答应给他一笔钱作为酬劳。 他客气一番,便让我回去准备转院。 当天下午,在那名医生的协调陪同下,我们带母亲去了省医院,心里的希望又都高涨起来了。 那名医生参加了省医院专家组研讨会议,从头至尾介绍母亲病历和诊治情况,一起研究确定一套新的诊疗方案,并很快着手准备起来。 我知道那名医生为母亲的病费了心出了力,第二天晚上就单独请他吃饭,并拿出十万元现金作为答谢。 他没再推辞收下,做事更加谨慎用心了。 就按我说的,照顾母亲的重担交到两个jiejie身上,我带着继父、舅舅还有两个姐夫东奔西跑,渐渐稳定下来。 继父和母亲领养的那个女童,已经十七岁了,亭亭玉立,落落大方。和我的女儿小敏相差两岁,很快熟悉亲近在一起。 按理说,王清逸是我的小meimei,和小敏差着辈分,但大家都看她们两个女孩子倒像是两姐妹,短短两天时间就混得比谁都熟悉,整天腻歪在一块,无话不谈,亲密无间,好像有很多的话来不及诉说一样。 放下积怨和怨恨以后,我重新走进了这个大家庭。在当他们问起我二十年的经历和遭遇时,我始终捡好听的说,把不幸和悲惨的故事都藏在心里始终没敢说出来,是怕他们笑话看不起。 二姐夫是有心的。当听说我至今一个人孤单过日子时,他主动捋出一大批已婚和未婚男人供我挑选,我笑了,都被一一婉拒谢绝。 我的女儿小敏也被他们接受容纳,主动热情,比自家孩子都要关心照顾,我又笑了。 现在的情况跟之前是完全相反和截然不同的。 在我离家出走以前,jiejie两家人都经常过来看望母亲,对我也特别照顾和疼爱,好几次带我和母亲去县城和市区游玩吃喝,那时我感觉自己并不孤单,有母亲陪伴jiejie们疼爱着,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一个人。 自从二姐儿子打架伤人坐了牢,我们之间已经很少走动。之后,女儿又跟人跑去外地杳无音信,基本不跟我们来往。大姐家情况一般,又出了高中尖子生,一家人都围着学生转,无暇顾及我和母亲死活,也石沉大海缺乏联系了。再后来,母亲意外受伤,我又借不到住院医疗费用,也相继出了事,我们三个的姐妹关系名存实亡,加之家徒四壁、母亲中年改嫁,对她冷淡刻薄之极,几家人各过各的,家人关系分崩离析、跌至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