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是被痛醒的。 恍惚之间,他看见了阿布江的脸,还有头顶明晃晃的电灯泡发出的光亮。疼痛无休止得如同一只钻进他体内的怪兽,一直啃咬着他的血rou、吸着血管里的血、肆意切断全身的神经。脑袋里的疼,让他张开眼睛就看见整个世界全都在旋转,不停地旋转…… “领导,醒醒!”阿布江急切得声音穿透“嗡嗡嗡”的杂音,传到他耳朵里,就好像是隔了很远的路喊过来似得。 他眨了几下眼睛,内心一直喊“清醒一下,清醒一下”,又适应了几秒钟,天旋地转得感觉终于缓解了一些。他看见,自己正躺在外面这个放资料的房间里,光头坐在一边,着急地看着自己,阿布江则跪在身边,见他醒了过来,用手抹了抹额头的汗,长吁了一口气。 “林教授,你肩膀上的东西真的需要切除。”光头坐在那边,指着他肩膀,说道。 林森闭上眼睛,回想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如电影画面一针一针地浮现在脑海里。消毒药水、死掉的x、白色寄生虫、x吐出来的血红色的小蛇……对了,他感觉全身刺痛之前,就是因为其中的一条小蛇游到他脚边上…… 他转过头,看见自己肩膀上的伤口,上面因为经历了许多次的愈合再撕裂,整块rou已经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了,伤口上面一片黑紫色的血,和裂开的rou混合在一起,看起来触目惊心。但让他心掉入冰窟一样寒冷的是,在伤口中生长出来的,现在已经有足足5片之多的蛇鳞一样的东西。 他知道那是生长出来的。因为但凡碰到这些东西,整个胳膊和肩膀的神经就会如针刺一般的疼痛,那是神经在愈合的表现。 “领导,你这长得是什么东西?”阿布江问。 对于林森来说,现在需要闭上眼睛睡一觉。忘记疼痛,忘记自己肩膀上的蛇鳞,忘记这一切。但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永远不可能被他忘记。 “我不知道……”他靠着阿布江,坐了起来:“我不知道。” 光头说:“算了,这个问题出去都好解决,找个医院,激光切除。” “但这个好像是生在一起的。”阿布江提出疑问。 光头摆摆手,说:“我说了出去再说。快,来扶我一下,我的腿已经全麻了,再不治疗,真的要死了。” 阿布江听到他这么说,赶紧跑过去将他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