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只能用发疯来形容眼前这只生物。可能由于它本身具备的冰冷的体质,加上体内储存了数不清的蓝色小生物。此刻被火焰一冲击,那些小生物居然在它体内胡乱冲撞,透过皮肤都可以清楚地看见这幅场景,生物全身扭动,没过一会便失去了生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林森长吁了一口气,这已经是第几回从鬼衙门边上脱险似乎是数不清了,只觉得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心口有一股说不清楚的恐慌之气,堵得他无法正常呼吸。 这只生物也不知道是经历了何种进化,亦或者可以说人工改造,居然生出了薄翼以供它飞行,要是没有光头急中生智扔过来的火把,自己也同那些小生物一样,被它吃进了体内。 惊慌过后,是身体传来的一阵阵疼痛。他原本肩膀上的伤口,因为这只生物的利爪,又一次被抓开了,献血顺着他的胳膊流下来,滴落在地上,灼心般的刺疼一再传来。他瘫坐在地上,也没有功夫去管生物是否已经将头顶的卵给撞破了,只能咬着牙死撑着,不让自己因为这股疼痛晕过去。 光头跑到他身边,为他做了简单的处理,但神色依旧紧张:“刚才那玩意儿把头顶的卵撞破了,现在一直在流汁水,鬼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现在扶你撤出去。” 说着,他便肩膀搭着林森的左手,准备先离开这里。 恍惚之间,林森看见那生物体内出现了一团团蓝色的气体,一下又一下有规律地开始撞击挡住外界的皮肤。 那些蓝色的小型生物,应该是寄养在它体内的寄生虫,性属阴,此时生物吞了火把上的火焰,火与冰相冲,一下子激起了它们的不良反应,为了躲避这种痛苦,才凝聚成一团,想要冲破生物的身体。 林森脸上有一部分被这些虫子撞到过,现在还有冰块灼烧的痛感,从这只生物的大小来看,体内应该还有极大一部分的虫子未被烧死,万一被它们真的冲了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还没等林森开口提醒光头,他们俩同时闻到了一股烤rou的味道,时有时无,缥缥缈缈,顺着他们的鼻子,吹到体内,叫人闻了肚子直叫。可这里除了一片黑暗之外,只剩下躺在地上的那只生物,怎么可能有这般香气十足的烤rou味? 林森担心,这生物死后那双蓝色的眼睛仍旧有迷惑人的能力,但仔细看了看,发现那双原本蓝色的眼睛或许是因为吃了火焰的关系,如今在火把的光亮下变成了血红色,没有了之前直指人心的寒冷感。 不是幻觉? 光头闻了闻,指向那枚破掉的卵,说味道就是从那里散出来的。他们看了看,只见卵内黑色的阴影此刻已经从破掉的地方露了出来,盘曲的身体就是一条蛇的样子。 蛇怎么会有如此香的气味? 难不成这卵有自动加热的功能,已经将包裹在里面的蛇烤成了香喷喷的蛇rou? 林森觉得这根本不可能,从露出来的身体来看,这蛇全身呈黑色,身上的rou倒是吹弹可破,但根本不会是已经烤熟的样子。 奇怪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他们两个就像初来世界的小孩,每一件事情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如此陌生,让他们无从着手。 总之,这个卵的样子可以用可怕来形容,谁也不知道里面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光从看见的层面上来看,这蛇似乎和之前遇到的一黑一白两条蛇有如出一辙的模样,肯定不会是什么善茬。而且,之前在铁门口的尸体究竟是不是已经死去的这只生物袭击而死,还是另有其他的生物躲藏在黑暗之中,对他们来讲都是无法解答的迷题。 他们走过已经一动不动的生物尸体,打算先从这里离开,毕竟解决掉一只神秘的生物之后,又阴差阳错地打破了看起来就很不安的卵,这里实在不是可以安静休息的地方。 往前走了两步,便是被这只生物撞破的墙体,里面呼啸的风一阵接着一阵,原来这墙体内还有很大的空间,如果不是这只生物发狂,他们肯定以为除了这条过道之外,没有其他地方了。 “这地方真的不走寻常路,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墙给它堵上?我说,林教授,我怎么觉得我们一直在走一条似乎永远走不完的路,这一山过后是另一座山,一条河流连着另一条河流,走也不是,停也不是……” “你哪里搞来的这么文化的句子?”林森忍着疼痛,说:“不过你说的不错,好不容易揭开一个迷题,等待我们的便是下一个未知的危险。我们再走下去恐怕……” 话还没有说完,只听见噗的一声,他们俩回头一看,发现身后尽是些蓝色的气团。林森心里暗自叫道,完蛋了! 这怕什么还就是来什么。这些原本在生物体内的虫子此刻已经撑破了皮肤,尽全部从撑破的口子飞了出来,数也数不清楚到底有多少只。 林森自然知道身体被撞到的痛苦,何况眼前是一群一群的虫子。他催促光头别回头,赶紧走。 眼前距离楼梯大约只有十几步路的距离了,但即便是上了楼梯,那扇自己都岌岌可危的铁门怎么可能拦得住这些飞虫?继续往上也没有路可以走,他们要怎么跑? 光头看见了林森脸上留下来的疤痕,意识到了危险,只能不去计算后果地往前一直快步疾走。 林森边走边说:“我们这样走,到了上面也没有办法依靠那条管道离开这里,既然有风,就证明有口子通向外面,我们还是赌一把,从破掉的墙往里走!” 光头喊:“可能性有多少?” “我他妈怎么知道?赌一把,这些虫子应该就是造成那只生物性属寒的原因,趁现在它们还没有反应过来,赶紧的吧!” “你说的!”光头骂了一句,转了个弯,搭着林森往墙内走去。 结果,前脚刚踏进破损的墙壁内,他们两个就意识到,自己赌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