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姿势简直就是人抬头望着头顶。 林森身体内的疼痛一阵接着一阵,他用因为疼痛而留着眼泪的双眼看着身前的这一幕。 这两条应该在这里秘密生活了超过几十年甚至几百年,靠不为人知的通道出去捕食,平日里就待在这里。此刻做出这种动作,看样子是活的时间久了,有了灵性,开始和人一样。 只见黑蛇盯着头顶铺开的照片看了许久,像是被上面的东西激怒了似得,红色的蛇信吐个不停,发出呲呲的声音。它转了个圈,来到敞开着的暗门前,看了看白蛇,似乎在说“走吧”。 白蛇无动于衷,蛇尾微微一摆,将躺在地上的光头卷了起来。光头满嘴都是血,刚才那几下撞击应该是伤及他的内脏,此刻一动不动昏迷着,任凭白蛇的尾端将其卷进去,准备拖走。 妈的。它们是准备把光头带走,然后享用。林森虽然全身如散架一般难受,但心里想绝对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光头被它们拖走,这一走必死无疑。于是他咬紧牙关,顺手抄起掉落在一旁的匕首,就准备冲上去。 在危难之时,所有的害怕、紧张、疼痛都已经抛到脑后了,人类就是这样神奇的生物,在这种时候往往可以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林森冲到白蛇的尾巴处,用匕首猛地刺下去,只见锋利的匕首刚好刺在两片蛇鳞的交界处,顺利地通入白蛇的身体。 白蛇身体吃紧,尾巴一松,将光头放了下来。它转头就是一口。 林森在冲过来救下光头之后,哪还有多余的体力躲避,肩膀瞬时就被白蛇咬到。它巨大而锋利的牙齿就像两柄尖刀,深深地扎进林森的肌rou里,疼得他几乎要晕厥过去。 白蛇明显被他的行为激怒了,这还不肯罢休,硬是用牙齿嵌入rou内的方式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林森感觉自己的肩膀都快和身体整个脱离了,可能由于毒液的关系,他现在甚至都觉察不到疼痛,只有无尽的酥麻感。 他和白蛇的头相距不到3厘米,鼻子里闻到的都是恶心的血腥味,直冲他的脑袋。林森的意识开始涣散,身体出现了轻飘飘的感觉。 忽然,白蛇抽出了尖锐的牙齿,使得林森重重地摔到地面上。他也没有力气再睁开眼睛,只听见枪声响起,砰砰砰…… 然后是一片黑暗。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他感觉有人正在捏着他的嘴巴给他灌水,缓缓睁开眼睛,看见林缪见他醒了,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其他人都靠着墙休息,见他醒过来都走了过来。 “看来,这两条蛇没有毒性,不然你老早没有命了。”王先生查看了他肩膀上的伤口,说道:“不过你现在失血过多,伤口没有办法得到有效处理,尽量还是不要动。” 林森扭头看了看,肩膀上此刻正裹着几条从衣服上扯下来的步条,用绳子做了简单的固定。 室内还弥漫着两条蛇留下来的难闻气味,地上留着许多血,不过其中却有一摊白色的如同血液一般的东西。 林森询问了刚才的状况。 光头身体恢复了不少,此时举起手里的手枪:“妈的,刚才被那蛇给吓晕了,都忘记我早上的时候拿了手枪,要不然早就把那两条恶心的蛇打回老家了。” 林森气得差点一口血喷出来:“你什么记性,早记得拿出来我们也不会这样。” 王先生按住他的手,说:“我已经教育过他了,不止是忘记拿了手枪这么一回事,私自拿手枪也没和我汇报也是错误。不过,现在既然已经把那两条蛇打跑了,这些事情等我们出去再说也不迟,现在大家趁机休息一会,赶紧再找出口。” 林森重新躺下来,光头给他大概讲了讲刚才发生的事情。 林森被白蛇咬到半空中的时候,光头苏醒过来,觉得身体里有好几把火正在灼烧,他靠着墙壁坐起来,感觉腰间有什么东西硌得慌,拿出来一看才记起来自己拿了手枪。于是他二话不说,打开保险,对准白蛇就是一枪。那白蛇也不知道身体是什么做的,子弹也对它一点用处也没有,恼羞成怒的白蛇甩掉林森,就准备朝他攻过来。光头看准时机,准备等白蛇张嘴的时候将子弹打入它的口腔内,那里不会再有钢铁一般的蛇鳞,子弹一打过去便会对它造成直接伤害。哪知道等白蛇张开嘴巴,光头正要射击的时候,一旁的黑蛇似乎看透了这一切,挺身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横到白蛇面前,射出去的子弹打到了黑蛇的身上,立马就击出一个伤口,白花花的血从它体内流出来。光头不敢大意,又补了一枪,结果没有打中。不到几秒的功夫,白蛇和黑蛇一起,钻进了暗门中消失不见了。 “你是说子弹打不透白蛇,却能打透黑蛇?”林森觉得不可思议。这两条蛇不管是从体型还是特征来看,都应该属于同一种蛇。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 “是啊,应该说老天觉得我们不该死。不然,连手枪都伤不了它们,迎接我们的,必然是死在这里的结局。” 就像光头说的,他们现在还活着在这里说话,多亏了命运。 不过以那两条蛇的灵性来说,吃了这么大的亏,到嘴的食物也丢了,肯定会再来复仇。现在必须抓紧时间找到出口,离开这个鬼地方。 在林森昏迷的时候,其他人都休息了一会,此时纷纷开始在这个房间里寻找,试图找到之前漏掉的线索。 之前他们穿过暗门的时候,听到有也许水流的声音,那这周围不远肯定一条流经地下的暗河,一直通到喀纳斯湖中。昨天晚上的时候,其他搜寻人员也是在湖岸边发现的他。林森意识到,有可能真正的出口就在暗河边上。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马国站在暗门边上的情形,再加上今天他们走的这条狭窄的过道……他突然想到一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