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总会有坎坷,总会在某一个特定的阶段遇到可能发生的绝境,无路可走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该有的希望。。。最重要的,是无论到什么时候,即使下一秒要毁灭,也都不要放弃也许存在的希望。毕竟人是靠着希望活着的,没有了希望,即使你活着,也已经死了。 当战英听闻慕容千鹤带着一帮武林人士来到少林的时候,第一时间来到了少林寺‘门’口,亲自迎接。天风口的那一仗太出人意料了,谁都没想到一帮江湖人竟然能够将雁‘门’王府的十万大军打的差一点丢盔弃甲,虽然只是那么短暂的一瞬间,但是足以让所有人重新认识了慕容千鹤。 虽然人们知道那只不过是无心计划当的又一天衣无缝的一招,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些年身为慕容堂堂主的慕容千鹤竟然有统帅三军的才能,看来不把人‘逼’到绝境是不知道一个人的潜能到底有多强的。 很快,战英便在铁雄的陪伴下来到了寺‘门’口,正好遇见了迎面而来的慕容千鹤和武当掌‘门’青木道人。 看着满身尘土,略显狼狈的二人,战英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曾几何时,像武林盟主,武当掌‘门’这样的人物,平常人是见都见不到的,可是如今却成了这般模样。而造成今天这副情景的人,竟然只是一个出道没几年的江湖后起之秀,心不免对无心的号召力感到赞叹不已。 “二位远道而来,辛苦了。”战英看着缓缓走到近前的二人,抱了抱拳,诚恳的说道。他从没有如此真心的对谁说过这“辛苦”二字,可是今天却是发自肺腑的说了出来,试问天下有几人敢与十万骁勇善战的军队刀剑相向? 慕容千鹤和青木道人同样抱拳还礼,然后只见慕容千鹤缓缓的开口说道:“言重了,你们在这里也我们轻松不了多少。”慕容千鹤说着,看了看战英的身后,话锋一转说道:“无心少侠呢?”说着脸‘色’不禁‘露’出了一丝担忧。听闻慕容千鹤这话,一旁的青木道人似乎才发现哪里不对,也跟着四下扫了一眼。 战英见状,连忙摆了摆手说道:“慕容堂主切莫担忧,无心少侠很好,没事,只是有一些重要的事要办,并不在少林寺。”他已经看出了慕容千鹤和青木道人脸的担忧之‘色’。 听了战英的话,慕容千鹤这才放下心来,原本刚才没有看到无心他以为出了什么事。但是他并没有追问战英无心的离开是为了什么事,似乎所有人都有了各自的默契,不该自己知道的,或者说无心没有告诉自己,从来不会有人多问。 看到二人不再担心,战英移步让开了一条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慕容千鹤和青木道人共同向寺走去。 虽然慕容千鹤带人在这个危急关头的时候到来是一件令人值得高兴的事,但是战英却没有完全高兴起来,因为虽然这样一来为己方又增加了一些人手,可是面对敌人的金戈铁马,还是显得有些杯水车薪。 “二位来的时候没有遇到敌方的阻拦吗?”战英好像这时候才想起这个让他颇感疑‘惑’的问题,按理说现在的少林寺已经完全被敌方封锁了才是。 “怎么没有遇到,但是对方防范的好像也并没有那么严密,不过少林寺周围的所有山的路几乎都有他们的人把守,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费了半天劲终于找了一个兵力相对较弱的缺口冲了进来,没想到还是来晚了一步。”慕容千鹤摇头叹息着说道,神情似乎有些懊恼。 战英皱了皱眉,苦笑着说道:“看来对方这是要将这山的所有人都斩尽杀绝啊。即使杀不死,也要把我们困死在这里。” “战统领这时候才明白这个道理未免有些太晚了吧,从这场战争一开始的时候已经注定是一场不死不休的杀戮,七贤王是不会想让我们间任何一个人活下来的,因为那样他将永远睡不踏实。”慕容千鹤笑着说道,似乎谈论起自己的鄂生死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战英苦笑了一下,点了点头,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一直对朝廷赤胆忠心的他,突然看到这君王之争的无情和悲惨有些力不从心了,他似乎突然产生了退意,因为他厌恶成为任何君王之争的工具,那不是他真正想要的。 有了慕容千鹤等人的到来,寺的人手算是又多了一些储备,虽然相敌方那几万大军显得有些杯水车薪,但好在多一个人多了一份力量。 随即战英作为这场战争的鄂总指挥,将所有人都调集到一起,包括少林寺的僧人,然后派到各自需要坚守的位置,自己亲自和南宫楚,龙新月,还有东方绝等人留守在皇的住所,作为最后一道防线。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场硬仗,一场不得不赢的硬仗,因为如果挨不过今晚,那一切都完了,虽然每一个人都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但算死,也要多拉几个垫背的。 在今天一早,战英已经悄悄派人潜出了少林,赶往离少林最近的驻军那里调兵,可是即便是最近的驻军也离这里好几百里,加集结和准备粮草的时间,最快也得明天一早才能到达。 皇之前说过,担心别的驻军里也有七贤王的人,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得调动,现在已经到了生死一线的时候了。所以,今晚是一切胜败的关键。 有时候等待是一件特别累的事,因为时间仿佛一下子会变得很慢,慢的让人坐立不安,总希望时间过得快一点。可是有时候你却希望时间能够慢一点,慢到不能再慢,如在等死的时候,你总不会嫌时间过得太慢。 终于,天渐渐黑了,今夜又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人们似乎已经习惯,也明白这是老天不想亲眼目睹这样惨绝人寰的杀戮,不论胜败,今晚注定是一个血流成河,尸骨堆山的夜晚。 夜风,山脚下燃起了一丝火光,然后紧接着是一片,最后慢慢变成了一片火海,将整个少室山照得恍如白昼。这当然不是敌人放火*,而是点燃了火把,一支支火把汇聚成了一片火海,似乎要将这整个少林都付之一炬。 渐渐的,一声声沉重的脚步声缓缓从山下传来,整齐划一,越来越近,像是敲响了一声声丧钟,预示着今晚会有很多人要死,死在这片战场,死在这千年古刹之。从不杀生的少林,如今却眼看着要变为人间炼狱,不知道这是一种嘲讽,还是另一种别样的慈悲。 从第一声嘶喊传来,从一声金铁相‘交’之声开始,地狱的大‘门’瞬间敞开,一场只有死没有生,只有输没有赢的杀戮终于拉开了序幕,像是奏响了这世最后的一篇乐章。 双方的人马瞬间‘交’织厮杀到了一起,无情的挥舞着手的兵器,各自不肯退让,似乎已经不再有恐惧这个词,所有人见人杀,毫不犹豫。因为所有人都明白,迟疑代表了死亡,没有重来的机会。 时间一点点过去,可是面前的敌人好像无穷无尽,如‘潮’如水一般的涌来,似乎想要一下子淹没眼前能够看到的一切。渐渐地,叛军从山脚下一路杀到了半山腰,然后又慢慢的杀到了寺‘门’口,似乎已经势不可挡。 慕容千鹤带着所有人坚守在寺‘门’口,不肯在后退一步,这是最后的防线了,如果被敌人攻破,那真的一切都完了。所以,众武林人士,六扇‘门’捕快,御林军,全都踩着自己同伴的尸体将敌人的所有进路堵死,似乎是想要用尸骨来铸一道墙,一道将敌人和希望隔开的墙。 到处都是鲜血,到处都是尸体,伴随着震天的喊杀声,让整个少林寺看起来在没有佛‘门’圣地的宁静与安详,这是佛‘门’和地狱第一次离得这么近,这么无法分辨。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倒下,胜负似乎已经渐渐明了,所有人都看出了这一点,可是厮杀依然没有要停止的意思,也许不停的战斗才能证明一个人还活着,虽然所有人都做好了必死的准备,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愿意甘愿赴死。 突然,三声震耳‘欲’聋的鼓声响起,响彻了大地,响彻了云霄,也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几乎将耳朵震碎,让大地颤抖。 紧接着,成千万的人影出现在了少林寺的山脚下,疯狂的冲向了寺‘门’的方向,没有嘶喊,兵器出鞘的声音,但那阵沉重而稳健的脚步声却足以击碎在场所有人的人心。 看到这伙人的出现,守在寺‘门’口的人群开始绝望,敌人的援兵竟然再一次增加,没有人想到敌人竟然还有后援,原本那颗必死的决心也开始动摇,眼看着将瞬间被这股压抑的无力之感击得粉碎。 可是,突然所有人都惊呆了,因为那伙突然出现的人竟然瞬间与叛军厮杀在了一起,手起刀落,干净利落。也许是因为长时间的厮杀,雁‘门’王府和贤王府的人有些累了,竟然刚一照面被那伙人瞬间击溃,像是受惊的马群,四散逃窜,可终究没有躲过死神的镰刀,不断有人倒下,不断传来揪心的惨叫。 所有人都惊呆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因为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 紧接着,所有人都看到一面旗帜,一片在漫天的火光光芒万丈的旗帜,面赫然绘着一只巨型的麒麟兽,随着夜风剧烈的抖动,像是一只活生生的猛兽,张牙舞爪的想要吞噬眼前的一切。 该来的,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