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振华躲在不远处,观察着周边动静,担心被人发现而搅局,心里惶恐不已。 “你放开我,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绑架我?”蒋逸琳害怕极了,冒着被割伤的危险,声嘶力竭大叫。 罗冲见她开始剧烈挣扎,连忙抽出绳索绑住手脚,又扯出一块胶带贴上,拦腰抱起飞速向山沟深处跑去。 “呜呜呜呜……”蒋逸琳喊不出声来,手脚乱打乱蹬,但丝毫影响不了罗冲。 罗冲跑到山沟一处拐角停下,又反转蒋逸琳身体,面对面抱到山坡底下一块地洼处,慢慢放下。 蒋逸琳瞪眼看他,心里惧怕,不停挣扎扭摆身体,但始终无力坐立起来,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连叫的条件都不具备。 罗冲jian笑起来,一下撤掉蒋逸琳嘴上胶带,伸手逗弄她洁白粉嫩的面庞。 “大哥,求求你放了我,我身上还有五百元现金,你都拿去,千万不要伤害我。”蒋逸琳开始哀求。 “切!谁稀罕你的钱了,呵呵,老子不缺钱,让我好好摸摸,呵呵,长得真水灵,这皮肤,这奶,啧啧,还有这翘翘的屁股蛋,哈哈,真是太美了!”罗冲双手在她身上一阵乱摸,口水都流下来了。 “你……别……求求你……别……别碰那里……别……”蒋逸琳使劲躲避他的魔爪,但双手双脚都不能动弹,只能含泪任凭他抓捏抚摸。 “呵呵……*挺大,我看看是不是真的,这屁股也够结实,玩起来肯定带劲,樱桃小嘴一点点,让我尝尝鲜啊!哈哈……”罗冲趴在她身上,开始乱亲乱摸,抽空已经将衣裤解去一多半了,上身只留下一条棉背心,下身只剩下一条灰色四角裤头了。 “不……不要……求求你……快……放开我……我什么都给你……别……不要……”蒋逸琳拼命挣扎,但力气小,根本推不开体重近一百八的罗冲,被他死死摁倒在身下,眼泪横流,快到了奔溃绝望的地步。 “放开那女孩,有本事冲我来!”一声怒吼响彻云霄,久久回荡在山沟中。 “快……快救救我,这位大哥,快救我……”蒋逸琳仿佛看到一缕曙光,把眼前这名胡子拉碴的男人看成救命稻草,开始不断哀求。 罗冲听身后有人吼叫,也不紧张,继续乱摸,还不时丢出一句狠话,“别坏老子的事,否则我让你死得很难看!” “我再说一遍,放开那女孩,有本事冲我来!”那人又大吼一声,声音当中带着嘶哑和沧桑。 “哟呵,谁啊?敢管老子闲事!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罗冲感觉差不多了,再玩下去恐怕会忍不住坏了大事。慢慢从蒋逸琳身上爬起,眯着眼发狠。 “睁眼看着我的眼睛!”那人也不激动,慢条斯理地说。 罗冲突然发觉情况不对,迅速冷静下来。才感觉这声音根本不像刘振华,心里狐疑,难道是他故意变声了?极速睁眼看向眼前。 “咚咚咚”那人连续三拳重重打在罗冲脸上。 顿时,罗冲感觉天旋地转,眼睛涨疼看不清来人是谁,鼻孔有两股热流喷涌而出,嘴里满是鲜血的味道,还感觉有两颗牙齿混在里面,但意识清楚,忍着剧痛,惊问:“你是谁?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坏我好事?” “我是谁无关紧要,哥只是传说!你走吧!我不想取你狗命!姑娘快穿起衣服,我带你走!”那人恶狠狠说话。 “谢谢大哥高抬贵手,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罗冲见他气定神闲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摸不清虚实,只好暂避锋芒,假意跪地求饶,非常恭顺温和地献媚。 “你走吧!别让我再看见你,见一顿打一顿!滚吧!” 那人责骂,捏得拳头咯咯作响。 罗冲不敢正面冲撞,缓缓站起身,咧嘴忍痛向他身后走去。 就在两人擦肩而过的一瞬间,蒋逸琳看出危险,大叫一声,“啊……小心!” 紧接着,两人同时应声而倒,鲜血染红身下荒草,顺着压倒的草尖滴落汇集。 蒋逸琳惊厥过去。 只见那人缓缓从地上爬起,捂住不断渗出血水的腹部,解下血红的衬衫绑住伤口,勒紧,这才艰难移动到蒋逸琳身边,咬牙拦腰抱起,跌跌撞撞向山沟小路走下。 夕阳西下,山沟一片死寂,到处铺满发黄枯萎的荒草,不远处,隐约看见袅袅炊烟不断升腾蔓延。 那是小溪村,距这里直线距离不到一公里。这条山路是通向村庄的捷径,虽然山势陡峭曲折迂回,但对于受伤负重的人来说太远太险。 那人显然有些吃力,虽然蒋逸琳体重不到百斤,但背负下山又身负重伤,难度可想而知。 背已经被汗水浸透,肚腹周围不断有鲜血渗出,慢慢向裤腰流窜,有些已经顺着大腿流到脚面脚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血越流越多,越聚越多,灰色长裤被血染红,看不清原来颜色,黏黏糊糊粘贴在大腿上,军绿色球鞋里面湿漉漉黏糊糊,汗水和血液混合在鞋垫和脚板,走起路来,发出咯叽咯叽的声响,双脚开始在鞋里打滑晃荡,又加上下山路的原因,走路更加趔趄吃力了。 他开始浑身没劲,头脑眩晕,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了。很想放下来靠在崖边土丘休息片刻,但他知道,这一放可能再也没力气背起来了。 他每走一段距离,就向上用力颠一下,重新调整好蒋逸琳位置,但腹部所受的疼痛加重一级,鲜血向外汩汩涌出不少。 天黑下来了,前路漫漫,不知还有多长距离,他很想放弃,明知她只是昏厥并不大碍,但实在放心不下,虽然没有狼虫虎豹,距离村子已经很近了,但还是不忍心就这样半途而废。 走过一段下坡山路,跨过浅浅水潭和砂石溪谷,现在正是最困难的时候。 透过黯淡月色,眼前是一段陡峭笔直的山路,是上坡羊肠小道,只有半米不到的宽度,很陡很险,左边是悬崖峭壁,右边是另一面山沟斜坡,平时攀爬的村民,都是一手扶墙,一手拄拐,没有徒手爬上去的。 但他双手并不闲着,一手拖住蒋逸琳臀部,一手握住她右手腕。 鞋子湿透了,爬这样陡峭的山路主要靠脚力,现在湿滑晃动的厉害,根本不像下山走路时脚趾极度顶住挤紧鞋尖那样简单,现在一步都走不了了。 没有办法,他只好依靠崖壁矮墙,慢慢腾出一只手,忍痛脱下一只鞋,快速抓了一把墙壁干土灌进鞋里,又交替轮换向另一只鞋子灌进不少土,忍疼慢慢穿好鞋子,支起身子,踩匀了脚下泥土,才艰难挪动步子,缓缓向山顶移动走去。 他确实累坏了,体力严重透支,失血过多。就这样,他十步一停,三停一靠,经过不知多少次的停靠,终于挨到山顶了。 走上山顶,视野虽然空旷,但眼前漆黑一片,很不幸,月亮躲到乌云背后吝啬她的那一点亮光了。 凭记忆和直觉,前方两百米处正是小溪村,经过那里再走不远,应该就是一家低矮简陋的砖瓦房,那就是蒋逸琳家,离此不过五百米。 但就像西天那样遥远,前途无光,道路虽短,但更需要持久的耐力和充沛的体力才可以达到。只可惜,他确实没有力气继续前行了。 就在他轰然倒地的一瞬间,蒋逸琳被摔疼惊醒过来,看到眼前陌生又熟悉的面孔,忽然想起什么,蹲下身,连忙扳转过他血迹斑斑的脸部,惊慌失措,使劲呼喊起来。 “快……来人呐!快救人啊!”声嘶力竭的喊叫声在村子引起了一阵sao动,最卖力的还是拴养在家的狗,“汪……汪”,一声接一声,一狗传一狗,终于带动全村大小狗只喊成一团,声音嘈杂紧张,很自然地,几乎叫醒了早已沉睡过去的村里人。家家户户的灯都亮了起来,打哈欠,伸懒腰,纷纷探出头观察外面动静,发觉家里一切安好,并没有什么异常,又责骂两句重新关灯睡了下来。 蒋逸琳看灯亮了又灭,知道这样做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也不再呼喊了,坐在原地想办法。 她忽然想到什么,摸了摸他鼻息,又摸了摸颈部,有呼吸,有心跳,应该没死。但见他昏迷不醒,掐了掐人中也没有效果,一时没了主意,含泪呼喊摇晃着他的身体。 突然,她感觉手上湿滑一片,拿到鼻下一闻,断定是血的味道,这下更没了主意,心慌意乱,坐在地上哭成了泪人。 “琳琳,是你吗?”蒋玉全从远处跑来,听声音感觉是女儿再哭,但透过昏暗的手电筒亮光看不太清楚。 “爸,是我,快来,这里有人受伤了,很严重,都流好多血了!呜呜……呜呜……”蒋逸琳一下听出是父亲声音,哭着诉说情况。 “啊?你怎么在这里?我和你妈到处都在找你,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有人受伤?哪来的血啊?你可不要吓唬我啊!” 蒋玉全边跑边问,心里怕极了。 “爸,先别说了,你快背他去卫生室看看吧!我怕他等不及了!”蒋逸琳不敢耽误,手忙脚乱起来。 “哦,救人要紧,你打着灯,我们快走,人命关天啊!”蒋玉全艰难拉那人背在身上,跟着蒋逸琳,小跑着向村卫生室进发。 “爸,你快点,他已经流了很多血了,再不快点,我怕连神仙都救不了他了,呜呜……呜呜……”蒋逸琳哭着喊着催促。 蒋玉全已经累得口眼歪斜、直喘粗气,但深知形势危及,也拼尽全力加速奔跑起来。 “啊!哎哟!啊……”那人被颠簸摇醒过来,不停呻*吟。 “大哥,你忍着点,我们马上快到村卫生室了,一定不会有事的,千万别睡着,一会就到了,先忍着点,我们快到了!”蒋逸琳知道是他舍身救了自己,现在又为她身负重伤,心里感激涕零,不停劝慰。 “我没事,还能撑得住!放下来让我自己走,你爸年纪大了,我又这么沉,千万不能再出事了。”那人逞强。 “小伙子,快别说了,省点力气回去再说吧,我做惯了重活,有的是力气,这点小事没什么的!”蒋玉全猜测他和女儿有什么,也跟着劝慰,一点都不听他的。 “谢谢你们,我……”那人开始哽咽。 “别说了,你伤势要紧,该说感谢的人是我,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说什么都不能让你有事,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坚持住,我们很快就到了!”蒋逸琳说。 那人不再说话,趴在蒋玉全背上,想着该怎么介绍自己给蒋逸琳认识。 一行三人急匆匆向卫生室赶去,谁都没有再说话,各有各的猜测和疑问。 蒋玉全听出来了,女儿遇到危险是他出手相助,是他们家的恩人。 蒋逸琳有些怀疑,但不能确定,现在见他伤势很重,也不再着急追问了。 那人很想当面说出自己是谁,又自惭形秽,始终没有勇气说出来,虽然受了伤,但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和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