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大爷哄得郑淑君睡下之后,就悄然地下床,梳洗毕后便去税务府了。我会告诉你,小说的是眼.快么? 他前脚刚离开,郑淑君就睁开了双眼,将丫环春菊喊了进来,“二姑娘呢?” “二姑娘在侧间,吩咐了奴婢,若是大爷走了,便过去请她过来。”春菊轻声回着话。 “去让她过来。”郑淑君坐了起来,靠着床板,面无表情。 春菊应了一声,打起猩红的门帘出去了,不到半刻的时间,就见关珍喜急步走了进来,面带忧色地在床沿坐下,声音带了哽咽,“娘……” “珍喜,善喜在哪里?她在哪里?”见到自己的女儿,郑淑君眼泪落了下来,抓着关珍喜的手急迫地问道。 关珍喜也跟着落泪,“娘,您别伤心,别伤了自己的身子,善喜她与我们无缘。” 郑淑君闻言,脸上的哀恸更加凄凉,“是我……是我害死了她。” “娘,您别这样说。”关珍喜哭着道,“是关随喜害死了meimei,是她”提到随喜,她恨得咬紧牙关,含泪的眼睛迸出强烈的怨恨。 “当初我若是让她给善喜医治,善喜许就不会出事,就是真有什么事,她自己也逃不了责任。”郑淑君咬了咬唇,只恨她当时没想到这一点,以为那贱丫头会趁机害死她女儿,其实那么多人盯着,真是医不好了,老夫人和大爷也饶不了那贱丫头,怎么会落得如今这下场?若不是她正好有了身孕,老夫人还能饶了她吗? “关随喜是来替她娘报仇的,娘,她迟早会对我们下手,那个郭静君看着也不是善桩,留着对您始终不好……”关珍喜想到那夜在随喜脸上看到的那抹笑容,心底冒起寒意。 “报仇?我欠罗惠云什么了?如果不是关炎波自己自制力不定,他会娶我吗?要怨就怨她瞎了眼嫁了这么一个男人。”郑淑君激动起来,“如果关炎波对她有半点情义,如果他当初念及他们之间的旧情,怎么会被你舅父煽动,连糟糠之妻的灵柩都不让进屋,不是……不是他对我百依百顺情深意重,而是他本来就是薄情寡义之人” “罗惠云瞎了眼嫁给他,我也是瞎了眼……才会以为他是我的良人。”郑淑君低声哭了起来,“不是郭静君和你meimei这两件事儿,我还看不出来,原来他就是这么一个人,你看他对善喜有半点心疼吗?你看他有怜惜我丧女之痛吗?他只担心自己的前程,还巴望着那贱丫头能带给他好处……” “珍喜,你要看清楚了,世间男子皆薄情,最相信的终须是自己,我是想明白了,在这内宅里,只是依靠男人的宠爱是经不了长久,只有自己生下儿子,后半生有了倚靠,你才能站得稳,他想要纳多少小妾由着他去,只要自己还是头一份的,压得住内宅,还有什么计较的?”郑淑君说到最后,渐渐收了眼泪,声音透出坚决。 她以前只想着关炎波爱她一个人,不肯让别的女子近他的身边,到头来又如何?他还不是背着她在外面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以后他想要女人,她给想要收多少通房,纳多少小妾,她也不会再阻止,反正家里多的是想要往他身边凑的丫环。 她不要像罗惠云一样,因为这个男人落得自己没好下场。 “娘,难道您不争了,就看着那郭静君独大?由着关随喜对付我们?”关珍喜自幼住在郑家大宅,看多了舅父各个小妾之间的手段,但任是她们再怎么闹,都被舅母压得死死的,那时候她还想着,将来要嫁个守律法的丈夫,那就不会跟舅父一样,偷偷纳了那么多的小妾,可如今律法已改,她唯有希望自己学会舅母的从容和威严,将来能镇压得住妾室。 所以听到母亲这一番泄气的话,关珍喜是替她感到焦急,怎么能不争?不争那就是认输了。 “珍喜,如果我再不为大爷生下儿子,你我母女二人在这个家就难以立足了,所以,无论如何我也要……”郑淑君顿了一下,“现在什么都不要做,我们不动手,总有会动手的人。” “娘,难道就这样放过那贱人?”关珍喜问道,她现在恨不得将随喜千刀万剐。 “哼,日子还长着呢,走着瞧吧。”郑淑君面容含笑,眼底却闪过一丝阴狠。 “姑娘,郭姨娘使了半叶过来,说是要请您过去。”平灵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着刚刚起身的随喜说道。 随喜挑了挑眉,淡淡一哼,“去回了她,我今日不得闲。” 平灵应了一声,出去回话了。 郭静君听了半叶的回话,将手中的燕窝粥狠狠地摔了出去。“大姑娘在作甚?” “大姑娘没有见奴婢,奴婢回来的时候,她正要去给老夫人请安。”半叶低头回话。 郭静君脸上神情阴晴不定,“等她回望春苑了,再去请她过来。” “是” 随喜跟老夫人请了安,又去二房再给关泰兴诊脉,没多久,就有丫环来回禀,顾三少爷已经在前院了。 听到顾衡又来找随喜,老夫人脸上神色有些疑惑,但还是准了随喜出门。 顾衡昨夜想了随喜一个晚上,手上那柔软的触感一直在他心头盘旋着,今日迫不及待地来接她,原以为她也应该是心情上佳的,却看她缓步走来的时候,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眉眼间少了平日的灵气,眼下还有一圈黑影,是昨夜睡得不好? “怎么了?”他走近她身边,止于一步距离之前。 随喜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起来,“没什么,我们走吧。” 出了什么事?顾衡皱眉看着她的侧面,无奈却是在关家里头,有些话不能在这里说,只能忍着走出大门。 “我想先去一趟高浦大街。”出了大门之后,随喜压低声音开口。 顾衡点了点头,“好。” 到了高浦大街,刚走进了垂花门,顾衡就一把将随喜抓到一旁,低头看着她闷闷不乐的脸庞,“昨天回去后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夏兰没想顾衡竟然会就这么抓着随喜的手到角落说话,只好让领路的小丫环先去跟袁夫人禀报一声,将丫环都打发开了。 随喜叹了一声,“郑氏的女儿半夜没了。” “因为霍乱?”顾衡低声问道。 随喜点了点头。 “与你何干?你不开心什么?”顾衡拉住她的手,看到她不开心,他的心情也欢快不起来。 “她始终是我血亲,我不开心也是理所当然。”随喜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有些低迷地道,“我虽然不喜郑氏,但那孩子无辜,我却没尽力……” 随喜将昨天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语气难免有些自责。 顾衡叹了一声,摸了摸她的额发,“呆子天下的大夫都跟你一个样的话,那还怎么活下去?你有救人之心,也要病人愿意给你医治,否则就是神仙也救不了,这不是你的错。” 随喜嘴边浮起一丝笑,“我又没说是我的错,我只是有些遗憾。” “别想那么多了,赶紧看看颀哥儿去吧。”顾衡笑着道。 来到罗惠云的院子,远远就听到罗若颀的笑声。 随喜昨天没时间过来看望颀哥儿,心里正是焦虑,虽然颀哥儿的霍乱只是轻微,施针吃药很快就会痊愈,但也只有此时听到他的笑声,随喜才露出欢欣的笑容。 “颀哥儿。”她快步走了进去,也不去理会顾衡根本就不能进内屋,将他晾在外头。 罗若颀正在听罗惠云唱小曲儿,听到随喜的声音,眼睛马上就亮了起来,可是在随喜进了屋里之后,却又扭头不去看她,眼睛还噙着晶莹的泪花。 罗惠云见到女儿来了,十分开心让她坐到身边,问道,“关老夫人怎么答应让你这时候出来?” “颀哥儿没事吧?我昨天就想来的了,只是侯爷那边有事耽搁了,我担心了许久,又不敢让人来打听,幸好颀哥儿没什么事儿。”随喜伸手逗玩着罗若颀。 罗若颀扁着嘴儿,就是不理随喜。 “他昨天就来精神了,不过还是不敢给他吃油腻的东西,一直喂着细粥,侯爷没事吧?”罗惠云问道。 “没事,不过今天我得去帮忙煮药,不能在这里呆太久。”随喜道。 随喜刚说完这句话,罗若颀就大哭起来,抡起小拳头打向她。 “怎么了?是不是生jiejie的气了?”随喜笑着接住他的拳头,将他搂进怀里,“jiejie过几天就来陪颀哥儿,好不好?以后都跟颀哥儿一起,带你到街上去玩儿,好不好?” “jiejie骗人”罗若颀扁嘴,躲到罗惠云怀里。 随喜苦笑看着罗惠云。 罗惠云笑道,“他一会儿就好了,你今日是……跟顾三少爷一起来的?” “呀忘记了他还在外头呢。”随喜这才想起顾衡来。 听到顾衡的名字,罗若颀又是一副高兴的模样。 罗惠云知晓这孩子的脾性,一会儿准缠着随喜和顾衡不放了,赶紧就道,“你先去忙,颀哥儿已经没事了,昨**没空过来,侯爷那边差了太医过来了。” 随喜虽舍不得离开,但还有更重要得事情要做,只好起身跟罗惠云道别,对着罗若颀道,“颀哥儿,jiejie要回去了,下次再带你去玩儿啊。” 罗若颀将脸埋在罗惠云脖子里,不肯跟随喜说话。 随喜无奈地笑了笑。 姐妹们~求粉红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