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 南匈奴,赛马大会刚开始不久,蔡琰实然胎动,一行人慌乱的把人抬回了王帐,青萍和素儿冲进去帮忙,而刘豹和董祀就在帐外一边焦急的等待,一边还忙里偷闲的斗斗嘴。 快到正午时,王帐内传来一声巨大的婴儿啼哭声,刘豹终于舒展了紧皱的眉,终于生了。 去年没事陪着蔡琰去新建的XX寺。无聊的蔡琰逛了一圈就不逛了,跑到后面去看牡丹花,花坛边上还有个小小的鱼池,活跃的猫儿可坐不住,拿着个树枝就打算去叉鱼做烧烤了。被蔡琰骂了一顿,在寺院之中怎么可以这么没规矩的事?猫儿倒是一直怕母亲的,于是摸着鼻子走了。蔡琰觉得天气太热,但靠在鱼池边的树荫下午睡,素儿陪着她。 刘豹找到她时,就看到她睡着了,而裙子上却跳了一只鲤鱼。不远处,小猫对他做了一个小小的鬼脸,赶快的逃走了。 劲力十足的鲤鱼也终于把蔡琰给跳醒了,竟然以为是鱼跳上自己的裙子的,是大大的吉兆,高兴的大哭起来。 刘豹自然不会出卖宝贝女儿,也不想让蔡琰失望,一惯冷静自持的蔡琰竟然为了一条红鲤鱼而高兴到哭,于是也只能配合的点头。 那天晚上很和谐、很美好,得了吉兆的蔡琰显得热力四射,虽然成亲多年,但蔡琰这么兴奋的日子不太多。于是刘豹也就更加卖力的奉承起来。也就理所当然的,他们在四十多岁时又传出喜讯,虽然,之前小耗子的妻子也生了个儿子。 “恭喜大帅,夫人生了位小将军。”产婆抱着洗干净的婴儿跑了出来。 “你真行啊!什么岁数了?”敢在这地界上说话的也就只有董祀了。 在青萍生完长子之后,他们终于写完了四百卷的书稿,交付于曹cao之后,便一起回了陈留隐居。曹cao被封魏王之后,叫董祀回去上班。 正好那时青萍又怀孕了,于是董祀忙以这个理由搪塞过去。曹cao可能多少不太相信,以打猎的名义回陈留看过,结果人家小两口还真是‘农夫山泉有点田’!日子不要太逍遥哦!于是也就算了。 再后来曹cao崩逝,董祀独自奔丧,而青萍就收东西,开始一点点的派人往刘豹这儿搬了。这么跟蚂蚁搬家一样的,一年后成功脱离汉界,奔向了这两个聪明人,过起来混吃等死,没事臭臭刘豹的幸福生活。 “至少我还行!”这么多年了,刘豹都荣辱不惊了,轻轻的抱起幼子,小猫今年都嫁给了阿布了,自己竟然年近半百又得一子,怎么让他不开心。 “这是什么话?我也行。”董祀马上抬头挺胸,没几个男人会说自己不行的。 “我老婆也行,你老婆行吗?”刘豹成功反挑衅成功,悠然自得的挨着宝宝的脸,闲闲的说道。 “当然行,为什么不行?”董祀果然中计,刘豹故意哼了一声,充满了不屑,还特意的把孩子举得高高的,让董祀眼馋。‘哼,我有儿子,我有很多很儿子。’ 这天夜里,除了王帐里一家三口睡得很安神之外,另外两帐内的两对夫妇都传来了不和谐的声音。 “人家生你就要生?”素儿如是说,拎起阿蒙的耳朵,“你是有要有孙子的人了,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阿蒙白天也在王帐之外,他虽然没有搭话,可是却也眼馋,谁不想在这时证明自己有心有力。 “单于比我还大呢?!” “人家是受命于天,我可是亲眼看着那鱼跳进小姐的裙摆里的,那可不是不般的鲤鱼,那可是一条锦锂。小主子就是老天赐的。”素儿可是相信这个的。 “有鲤鱼才能生不成?你不是一直陪着阏氏吗,她生了儿子,咱们再生个女儿,不是正好配上了?”阿蒙不甘心,想着理由。 “滚远一点!”素儿才不理他,直接把他踢了出来。 而董祀可是有策略多了,他自然知道青萍一定不会听自己的,两个孩子本就太少,更何况还只有一个儿子,这不是单薄是什么?可青萍却认为,一男一女,合起来便是一个好字,刚刚好。 于是反抗了这么多年,也就被振压了这么多年,他早就习惯了。所以证明自己有心有力这回事,得讲方式方法。回了帐篷,把两孩子赶出去,两口子喝了点小酒,弹了会小琴,畅谈了一下革命理想,展望了一下不远的未来,情投意合,水到渠成。 为保险起见,之后几天,董祀对青萍那叫一个温柔体贴,入夜那叫一个勇猛精进,反正务必要证明自己绝对不比刘豹差,这是尊严问题。 一个月后,青萍果然怀孕了,董祀那样恨不能抖上天,可是除了他,谁见了也就只是恭喜一声,再没其它的了。气得他只跳脚,只好去找刘豹。 “瞧见没,我老婆也怀孕了。” “稀罕,你老婆怀孕关我什么事?”刘豹抱着自己的小宝贝疙瘩,坐在蔡琰的身边。 四十岁的蔡琰倒还保养得益,看上去三十左右,本来就表情不多,面上的皱纹也就更少了。自然显得年轻了。因为天天骑马,身材保持得也好,虽然刚刚生完孩子,但也是第四个孩子了,虽然事隔十多年,但生起不相对容易。 “行了,别逗他了,多大的人了,还这样!”蔡琰出了月子,身子恢复了些,“前儿青萍还说,看我生了孩子,也想生一个,现在她高兴吧!” “啊!”董祀瞠目结舌,青萍因为看到蔡琰怀孕,于是也萌生再生孩子的念头? “我对她说,其实像咱们这个年纪,再生一个孩子,对身体极好,也能老得慢些。于是她便想生了,没告诉你?” 蔡琰笑咪咪的解释着,她看过一本书里说过,四十岁更年期前怀孕生子,能有效的提高雌性激素的分泌,推迟更年期的来临,延缓衰老。但这些专业语言不好说,便挑了些青萍能听得明白的说。 青萍看蔡琰倒真是显得年轻,皮肤也明显的更好了,于是也就动了心思。其实董祀摇摇尾巴,她就知道他想干啥,但也就顺势而为了。 “哼,管他的,这证明我们青萍身子也不错,她也能生呢!” “我们当然知道她能生,你女儿才六岁,再生有什么稀奇。”刘豹快笑疯了,但拼命忍着,这个人还真是呆,自己小儿子稀罕是因为蔡琰十六年没有生过孩子了。而董祀来说,这根本就不算是问题。他长子才九岁,女儿六岁,妻子再怀孕有什么稀罕的。 董祀郁闷了,跑出帐外,远远的还听见刘豹的大笑声。 蔡琰则笑着摇头,看向了窗外的云彩,那日,当一尾红色的鲤鱼出现在自己裙摆里时,她的惊讶与感动是其它人所不无法体会的。仲道一次轻轻的说过,如果我们有孩子,就叫鲤吧! “为何?孔子的儿子叫鲤,听说甚为平庸。” “我常常梦着自己就是一条红鲤,有一天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就一跃而起,跳入她的裙摆,告诉她,‘娘,我来了’!” “那明天我去问婆婆,当年可有接到红鲤。”小小的蔡琰笑道,仲道则呵着她的痒,那是他们最后一夜,为了冲淡离愁别绪的一个小小的插曲。 接到红鲤鱼的那天,蔡琰哭了,‘原来不用等来生的,原来此生我就能恣意的爱你,把我欠你的全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