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就像没事人一样重新躺在床上,不过这一次李江可不敢睡了,端坐在床上运气,一边注意听着四周的动静。但下半夜什么事也没发生,害他还小小的遗憾了一把,没有给自己英雄救美的机会,不过看看榻上的香似雪,想到她之前的那些举动,李江不由得叹了口气,暗道似雪可不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家闺秀,这英雄救美在她身上,几乎就等于不可能的任务,唉,到底该如何赢得她的芳心呢,这样的奇女子我从未见过,听都没有听说过,比那些武林中什么所谓的女侠还要迷人,我今生不求别的,但求能和她比翼双fei,只可惜此行不是我和似雪在一起,还多着个林锋行,那家伙一看似雪就眉开眼笑,肯定也没打什么好主意,他和似雪认识的时间又比我久,好在不过是个纨绔子弟,似雪似乎也有些瞧不起他,嘿嘿,比起来还是我的希望大啊。 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淘汰出局的李江做了半夜的美梦,直到天明才睁眼,昨日那殷勤小二早送上精致早点,林锋行看他伺候得周到,于是大方的又打赏了他二两银子,再看那小二的眼神,直接从感激涕零的境界上升到忠贞不渝,一副我今天就伺候客人你了,其他的看都不看一眼的神情,就差没以身相许了。林锋行被他盯得发毛,连忙找个理由把他支出去,这才转身对低头暗笑的香似雪道:“你别光顾着笑话了好不好,我也没想到这小二不开眼,二两银子而已嘛,算了算了,不说他了,你昨天不是说要把银票缝到衫子里吗?昨晚太累,咱们都忘了,这等一会儿就要赶路,似雪你赶紧帮我缝进衫子里吧,说实在的,拿着一个价值七千万两的锦盒,就好像捧着我舅舅的命,我心里的压力也真是很大呢。” 香似雪眨了眨眼睛,迟疑的道:“你这话是对我说的吗?你让我给你缝衫子?”话音未落,林锋行和李江都一齐笑出声来,林锋行道:“你这话说的真有意思,可不是对你说的呢,难道我还能对小江说吗?他是个男人,舞枪弄棒还行,你叫他缝缝补补,这不是要他的命吗?”他说完,看见香似雪似乎能滴出水的眼睛又瞟向自己,吓得连忙摆手道:“我……我也不行了,我也是男人,这女红的活儿都是女人干的啊……”他蓦然瞠大了眼睛:“香似雪,你……你不会告诉我你不会干这些吧?那你会干什么?” 他那副一脸不敢置信的夸张神情让香似雪气就不打一处来,一脚踢了踢还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匪徒,她没好气道:“我什么都不会,只会一样,就是保护你去把你舅舅救出来。”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当务之急是赶紧把银票缝到衫子里去,这活儿还不能假手他人,不管怎么说,香似雪那也是跟方绮罗缝过布包的,手艺就算不好看,总比林锋行和李江强,因此她无奈的将林锋行的衫子接过来,在衫子内侧缝了个口袋,又把锦盒里的一大堆银票都塞到那个口袋里,再把口袋的开口给缝死,这便大功告成了。 香似雪松了口气,却听李江在另一边对林锋行小声道:“林大哥,这衫子你敢穿出去吗?反正我是绝对不敢穿出去。”她狠狠一瞪,生气道:“有本事你来缝啊,不会缝就不要挑剔人家的手艺,爱穿不穿。”说完将那衫子一抖,自己看了看口袋,心想也可以嘛,虽然没有细密均匀的针脚,但也没到惨不忍睹的地步,我堂堂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清道夫兼主任医师,能给你们缝出这样的口袋就很不错了。竟然还敢不满意。她看向林锋行,却见他一张脸整个都皱成苦瓜了,活像是见了鬼一般。 “不用做出那种表情吧,很见不得人吗?”香似雪疑惑的将衫子翻过来,然后她的脸也垮了下来,原来虽然是中秋时节,不过林锋行还穿着没有里子的绸缎长衫,要在内侧缝个口袋而外侧不看出来,那得先敷上一层里子才能cao作,可香似雪哪懂这些啊,如今把长衫翻过来一看,只见胸前整个皱皱巴巴的一个四方形,与浅蓝色长衫截然不同的黑线构成了正方形的边框,难怪李江说他绝对不敢穿这样的衣裳出门,而林锋行的脸也皱成那样,将心比心,香似雪自己也是不敢穿这种充分展现了后现代风格的衣服出门的。 “那怎么办?我的手艺也就到这个地步了,难道真要去裁缝铺找裁缝吗?”香似雪扔下衣衫,绝望的低喃。忽听李江笑道:“哈哈哈……林大哥,似雪,你们还真笨,为什么非要把口袋缝在外衣上,这又不是夏天,身上只能穿一件夏衣,你可以把口袋缝在林大哥的里衣上啊,里衣也不用露在外面穿,缝成什么样都不怕人笑话了。”这一句话真可谓是一语惊醒梦中人,香似雪兴奋的先给了他一拳:“臭小子,有这种好办法不早说,还要让我废第二遍事。”接着她不由分说上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扒下了林锋行的里衣,恰逢小二进到屋里,看到这一幕情景吓得两眼翻白口吐白沫,大概从来没有想过会有女人这么强悍,大白天就对男人动手动脚吧。 三人啼笑皆非,随意编了个谎把小二打发出去,接着香似雪将口袋缝到林锋行的里衣上,此时那黑衣小贼已经转醒过来,不过他大概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俘虏,所以不管林锋行和香似雪怎么叫怎么踢,就是装出一副昏迷不醒的样子。正在心里得意自己想出的这个绝好办法,忽听一个杀气腾腾的声音道:“算了,不用费事叫他了,我就不信,拿一把针扎在他眼睛上,他还不睁眼。”接着是翻箱倒柜的声音,想也知道,那个女人去找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