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由他那种眼神,香似雪就知道这个混蛋在想什么,眼中掠过一缕杀气,她柳眉倒竖,大声叱道:“不必废话了,要钱没有,要命也不会给你,既然走了夜路,遇到鬼也只能算你们倒霉了。李江上去,你对付那边的九个,这边四个交给我了。”她说完,就见李江兴奋大喊一声:“得令”,接着就跳出去开始战斗,而林锋行却一直在自己身后藏着,于是一脚将他踢到桌子底下,一边叫道:“从今天开始给我练武,等一下就到马车上蹲马步。”话音未落,她也跳了出去。 这是一场实力相差悬殊的战斗,完全可以用狼进了羊群来形容,那十三个大汉只能眼睁睁看着林锋行在桌子底下龟缩不出,却是半点都够不到他。李江武功高强也就罢了,但谁也没想到香似雪竟会是个硬茬子,而且她的武功路数怪异,没有什么好看的花拳绣腿,但简单的招式却是招招狠辣,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不到半刻钟,十三个大汉就都躺在地上呻吟了,尤其那个为首的,因为他曾对香似雪产生过一些很不纯洁的想法,此时几乎整个人都被揍成了猪头,连他的兄弟都认不出来了。 “你们是谁派来的?说。”香似雪踏住那为首大汉的胸膛,威风凛凛的问道,那份英姿将林锋行和李江迷得连魂儿都飞了,等到回过神来,听见香似雪说的话,林锋行才大叫道:“什么?似雪你说他是别人派过来的?这怎么可能……”话音未落,忽听远处传来一声惨叫,正是那个车夫的。李江面上变色,自语道:“糟糕了,怎么忘了他呢?”言罢跳起来就向远处跑过去。 香似雪待要阻拦,这毛躁家伙已经跑的没了影子,她气得狠狠跺脚,眼看那其他十二个人已经不要命的攻了上来,她只好先放开为首的老大,先对付这帮垂死挣扎的家伙,只不过她心里清楚,这些人知道了自己和李江的功夫,是不会恋战的,看得出来他们并不是什么完不成任务就要死的死士。果然,那些人一看老大从那女人的脚下逃生,便想也不想,呼啦一下都跑了,这边有林锋行在,香似雪也不能追上去,只好眼睁睁看着他们逃得无影无踪。 林锋行慢吞吞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看见香似雪气嘟嘟的脸,难得的脸红了一下,才蹭到对方身边小声问道:“那些强盗都跑了?”话音未落就被香似雪狠狠的一瞪,听她没好气道:“都跑了,不跑难道还等着你去抓不成?”她实在气不过,忍不住戳了一下林锋行的额头,咬牙切齿道:“我告诉过你多少次,让你习点武艺,不求能武功高强行侠仗义,最起码也能强身健体,在关键时候能够自保,你偏偏听不进去,拖到今天用的着功夫的时候,却只能钻桌子底下了,你……你还有没有点羞耻心。” 林锋行揉着额头,跟在香似雪身后往车夫那边走,一边嘟囔道:“什么了,怎么会是我不学武艺呢?先前在韩大哥家,你只顾着让我读圣贤书,剩下的时间要跟着你打扫卫生,喂猪喂鸡,下田里干活,虽然说过要我习武,可你也没安排让我学武的时间啊。再说今天我钻在桌子底下,那也不是我的本意,是你把我踢进去的,我当然也觉得羞耻了,你没看我脸都红了吗?这还多亏娘子教导有方,如果在以前,我才不会以此为耻呢……哎哟……” 他不等说完,香似雪已经气得快要晕了,狠狠踩了他一脚,见他在那里抱着脚哀叫,这才觉得心里气能顺一些,她冷哼一声道:“林锋行,你这个家伙强词夺理的本事还真不小,说来说去错都成我的了,你自己倒推个一干二净,怎么着,要不要我给你赔礼道歉啊?”她拿眼斜睨着林锋行,却见他嘿嘿笑道:“算了算了,赔礼道歉就不必了,娘子从来都是正确的,正确的是正确的,不正确的也是正确的,嘿嘿……” 香似雪很想板着脸,却到底还是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咬着牙点着林锋行的额头小声道:“你就和我贫嘴吧,将来如果真能得个一官半职,有什么舌战群儒的机会,你还能这么贫嘴我才服你,好了,赶紧去看看胡夫的情况吧,怎么李江去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动静呢。还有,记着,别动不动就叫我娘子,万一说顺了嘴,将来一个不小心说出来,咱们的事可就是人尽皆知了。” 林锋行诺诺答应着,一边道:“我这不也就是没人的时候过过嘴瘾嘛,放心,我有分寸。”话音刚落,忽听前面一声马嘶,抬头一看,只见他们的马车好好在那儿,旁边的草丛里,李江正伏着身子给那胡夫包扎,一边眉飞色舞的给他讲述自己和香似雪打土匪的经历,那高兴劲儿不自禁的就让香似雪想起了一个词:坐井观天。她摇摇头,心想这家伙,白白有那么一身可怕武功,结果却还是个孩子,李越可也真放心,就敢带着半点江湖经验都没有的他出来了,难怪他武功这么高,还被人偷去了钱包,根本就是对江湖伎俩一无所知嘛。 林锋行和香似雪几步赶上前去,李江听见脚步声,头也不抬的道:“这车夫受了伤,好在伤口不是很深,可能贼子的目的只是调开咱们。”他终于站起身,嘻嘻笑道:“好了,包扎完毕,就是可惜,让那些家伙们逃跑了,恩,就一个都没留下吗?劈昏一个也行啊,我就不信他们能抬着一个昏迷的大活人逃跑。”他说完,香似雪的眉头皱了皱,摇头道:“没有留下,那些人是不会留下活口在我们手里的,真要劈昏了,恐怕那些土匪也要杀人灭口,真是奇怪啊,这些贼人们来的蹊跷……”她摩挲着自己秀气的下巴,眼中满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