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香似雪将方绮罗说的所谓“好消息”转达给林锋行时,这位正在摇头晃脑读书的大少爷立刻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般跳了起来,嘶声吼道:“你说什么?让我去收苞米?哦,老天,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我是快要考取秀才的人了,你……你竟然让我去做那种粗活?香似雪,你……你还能叫做女人吗?你根本就是一只……一只……”林大少爷精彩的形容词在狼牙灼灼的刀光下逐渐消音。 “你废什么话?大姐说了,如果我们能帮忙的话,她今晚会做白米饭和大rou给我们吃,再说了,你这些天只知道习文,完全忽略了对自身身体素质的锻炼,这是不对的。俗话说百无一用是书生,而我的目标是将你锻炼成新一代文武双全的人才,你到时候满腹经纶,但身子骨却像小鸡崽似的,这不是丢我这师傅的人吗?所以明天的庄稼地,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记住,这不是商量,而是命令。”香似雪一口气说完,已经习惯了她这种说话方式的林锋行便意识到,明天的庄稼地之旅,是决不可能逃过去的了,不过有白米饭和大rou奖励,这个差事倒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从第二次回家归来后,这已经有快到两个月他没回去了,自然也没见过rou星儿和米粒,所以白米饭和大rou对他的诱惑力同样巨大。 林锋行蔫头耷脑的答应下来,话音刚落,门边就蹦进一个人,正是李江,他双目中闪烁着兴奋的光彩,奔到香似雪面前欢快的问道:“香jiejie,是要去收苞米吗?苞米是什么东西啊?你明天带我去好不好?” 李江和李越在一起的时候,是很沉稳的。但这时候却像是一只听说有许多萝卜可吃的大白兔一般,双眼眨也不眨的盯着香似雪,带着哀求的神色,别说他这种很容易引发女人母爱的表情,就算没有这表情,香似雪也绝不会拒绝他的要求,因此她一口答应下来,不管怎么说,多一个人干活还不好啊。 而旁边的林锋行眼看心目中的英雄人物竟然在转眼间就变成那只主动往祸事上撞的笨兔子,不由得大起兔死狐悲之感,连忙拉住了李江道:“等等等等,我说小江啊,你到底知不知道明天哥哥我要去干什么?别听说的好听有趣,收苞米,阿呸,其实根本就是这个女人要找一个免费的苦力罢了。我告诉你,那收苞米的活儿可不是人干的,累得像狗一样喘气不说,还热的汗流浃背啊,你说说这秋老虎还没完全退,我们就要顶着大太阳干活儿,小江啊,你可千万别上当。” 香似雪撇嘴一笑,也不追究林锋行“惑乱军心”之罪,转身翩然离去。剩下林锋行在这里正要苦口婆心的对李江进行“再教育”,结果就见李江也如香似雪般的撇撇嘴,呵呵笑道:“林大哥,话不能这么说,你看看你那是什么体格,能和我相比吗?我可是常年练武,是江湖中的顶尖高手,收个苞米对我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嘿嘿,你不用劝我了,那些家伙们常常说我这个大……咳咳,常常说我五谷不分,哼哼,这次出来,我坚决要丢掉这顶可耻的帽子,没错,就从认识苞米开始,我要把五谷六畜都认识清楚。” 林锋行看向李江的眼神就如同看一个疯子。半晌他才叹了口气,摇头道:“算了算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你说这孩子才多大,非要往那火坑里跳,拉也拉不住,我还能怎么办?”话音未落李江就笑岔了气儿,伸指头一弹林锋行的脑门大声道:“你比我就大三岁,还好意思说什么老人孩子,谁是老人谁是孩子啊。对了,今天的大字临摹完了吗?我要拿过去给你师傅看。”他一边说,一边就看向桌上,然后倒吸了一口气道:“我说林大哥,你这字写的也忒难看了点儿,怎么我家主人教了你这么多天,却一点儿进步都没有呢?” 林锋行一听见李江竟然侮辱自己的大字,不由一声怪叫,站起来抓着他的肩膀摇晃道:“喂,你长没长眼睛长没长眼睛?被你家那个狠毒的主人教书,我这辈子加起来也没写过这么多的大字,背过这么多的书,他简直就比香似雪那个祸水还要狠毒,我的手都要断了,这字写的也越来越漂亮,你小子竟然睁着眼睛说瞎话,连香似雪都说我这字进步很大,已经由蟹爬式儿进步成为虾爬式儿,你却侮辱说一点进步都没有,你……你真是气死我了你……” “好了好了,我的妈呀,不过说你的字难看了点儿,至于这样吗?杀人灭口啊。”李江掰开林锋行的手,他平日里的环境都是严谨的,从来也没有人和他这样平等的说笑玩闹,因此和林锋行格外的投缘,当然,一开始相处的时候,他还是有点别扭的,但随着对这一家人的了解逐渐加深,他便越来越露出天真烂漫的本性了,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少年。此时他盯着林锋行抓住自己肩膀的那只手瞧了半晌,然后很认真的道:“林大哥,你是块练武的材料,这手劲儿,这架势,你要不练武太屈才了。” “真的吗?”林锋行转怒为喜,美滋滋的道:“那是,我基本上就可以用天才来形容,别看我的字难看,也不会武功,那是因为我不练,我要是从小儿练了,说不准现在也是翰林院的才子,江湖中的大侠了。恩,对了,你说我适合练武,你看看哪门武功适合我?那个女人说了,要把我训练成什么新一代的文武全才,现在看来,也许我还真有这样的潜质。小江,你快说说,我到底适合练什么功,也许等收完苞米,我们可以趁着猫冬的时候来个武术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