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庆哥事件 楚风馆是大周着名的相公馆。说起养相公这恶习,最早是在南楚兴起,并流行,随后才传入大周。 “我说四郎兄,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爱好,你太对不起柳儿姑娘了吧。”楚风馆门口,陆灿大咧咧的道,故做一脸气愤,为杨柳儿不值的样子。 “你这家伙要是不乐意就回去吧,趁着四郎兄弟不在身边的机会,你说不准还能在柳儿姑娘面前卖个乖,讨个巧呢,不过,柳儿姑娘似乎不太爱答理你吧。”颜广取笑道。 “呵,你们风流快活,想把我支开,没门,听说楚风馆有个拂风公子,那模样,惹得人人争做卫灵公,做那分桃之事,我怎么着也要见识一下。”陆灿一脸没好气的反驳。 “呵,刚才还挤兑四郎贤弟呢,这会儿又说要当卫灵公,人不能如此反复。”一边的宋哲也笑道。 “你们就埋汰我吧,还是四郎兄弟最好了,不会跟你们一起挤兑我。”陆灿说着,就走到元好身边,那胳膊就架在元好的肩上。 “陆兄要当卫灵公,可四郎不是弥子瑕啊。”元好说着,不着痕迹的挣脱陆灿的胳膊,然后走到宋哲的一边,一脸笑意的道。 “天哪,我不活了,你们都欺负我。”陆灿耍着宝道。 一行人看着他吃憋的样子,哈哈大笑,任何时候,有陆灿在,都会欢声笑语的。 “几位爷请进。”楚风馆的门童很有眼色,远远的就认出颜广这位曾经的状元公,连忙殷勤的相迎。 不一会儿,楚风馆的管事也亲迎了出来。 “可有空的包厢?”宋哲问。 “巫山阁空着呢,几位爷要不就进巫山客”那管事道。 “行,对了,听说贵馆有一位叫拂风公子的,人物风流,领来我们这里喝杯茶吧。”宋哲道。 “哎呀,这可一巧了,拂风公子在永乐王爷的阁里,这会儿是分身乏术啊。”那管事一脸抱歉。 永乐王爷是当今皇上的九弟,庆王等人的九皇叔,最爱男风一道,这京师男风盛起,九皇叔功劳不小。 宋哲等人并非好此道,只不过来见识见识的,倒也不太计较这些,那宋哲便道:“即是如此,那你就安排个琴艺不错的到巫山阁,我们听听琴喝喝酒。 “是是是,这次怠慢。”见宋哲等人这般好说话,那管事松了口气。 “相请不如偶遇,几位即然都是仰慕拂风公子的名头而来,又都是风雅之人,那不如到本王的阁里,一起听琴,欣赏拂风公子的风采。”这时,隔壁的一间阁里走出一个人,窄袖金丝莽袍,正是永乐王爷。 “见过王爷,谢王爷,固所愿,不敢请尔。”几人见王爷相邀,自然欣然应从。 阁内,拂风公子长发飞扬,一身大袖宽袍,面如冠玉,唇似点朱,神态写意安适,唯眼中波光流转,道不尽万种风流。 几人落坐,拂风公子就命着身边的小郎道:“庆哥儿,给各位公子倒酒。” “是。”那庆哥儿应声,便一一给众人斟上。 “我等叨扰王爷的兴致。”宋哲拱手道。 “哪里,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何况尚有沈生先在此,本王对沈先生可是闻名已久。”永乐王爷转脸冲着元好道 “多谢王爷抬举,只怕是见面不如闻名。”元好行礼回道。 “错了,是见面胜似闻名哪。”永乐王爷笑道。 元好只悻笑,正要说话,却又觉得胸口一阵憋闷,不由的巨咳了起来。 一边的宋哲等人跟她相处日久,自然知道他又犯病了,不由紧张道:“贤弟,没事吧,药可带在身上?” 元好从袖口掏出一个瓷瓶,喘着气道:“药在里面,取三粒。” “好,我来。”一边的陆灿接过药瓶,拨开瓶塞,倒出三粒药丸,又倒了一杯水,这才送到元好嘴边,元好吞下药丸,好一会儿咳喘才平息。 “沈先生没事了?”一边的永乐王爷也一脸关心的道。 “多谢王爷,没事了,倒是吓着王爷了,平日一般不会咳的这么厉害的,可能是屋里的酒气重了点,我自幼留下这病根,每遇酒气便会发作,倒叫王爷笑话了。”无好道。 “原来是屋里的酒气太浓,来人,把酒撤下去。”王爷一挥手,冲着下人道。 “我看不必了,这阁里再宽敞,终究不如外面,今天外面春阳明媚,我们不如邀拂风公子一起春日游吧,美酒,佳人,鲜衣,怒马这才尽兴,而外面空气清新,风景迷人,也定能缓解沈兄弟的病气。”一边的颜广道。 “好,宋公子此言,正合我意,走,我们就去白马桥狮子山,那里风景最好,场地也宽阔,定能让人心胸舒展。”一边永乐王爷拍着大腿道。说着,永乐王爷又转脸问一边正弹着琴的拂风公子:“不知拂风公子意下如何?” “王爷在哪儿,拂风就在哪儿。”那拂风公子灿然笑道。 “好好好。”永乐王爷一脸大乐。 几人带着侍从,那拂风公子也带着庆哥儿,大家一起出门。 “滚开,早跟你们说了,我们这里没有你们要的人,来人,把他们乱棍打走。”刚到门口,就听门外一阵喧闹。 “怎么回事啊?”永乐王爷有些不高兴了。 “回王爷,没事,两个想儿子想疯的疯子,到处撒泼,小的这就赶他们走。”那管事的道。 “不,我们不是疯子,庆哥儿,庆哥儿,那不是庆哥儿吗?”就在这时,外面的人叫的更大声了,只见一对夫妇也不知哪儿来的劲,冲了进来,扑到了庆哥儿的面前。 “儿子,儿子,爹(娘)可找着你了。” “爹……娘……孩儿以为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们了。”此时,那庆哥儿也抱着那对夫妇痛苦失声。 这对夫妇正是前些日子元好和杨柳儿碰到的那对找儿子的夫妇。 “怎么回事?你们不懂规矩吗,儿子即然卖进了相公馆,怎么还这般的纠缠。”一边的永乐王爷不悦的道。 “不……不……这位大爷,我儿子没卖,没有卖的,是去年叫人拐走的,我夫妇两个找了一年多了,我儿子是良民身份哪。”那对夫妇跪趴在地上道。 拐卖良民,那是大罪,至少要流涉三千里,若是案子大,都要杀头的。 “怎么,你楚风馆也太大胆了,居然敢拐卖良民。”永乐王瞪着一边楚风馆的管事道。 “王爷,给我个天大的胆子,小民也不敢做那犯法的事情啊,这庆哥儿可是我从官奴院买来的,他可是官奴身哪,请王爷明查。”那管事焦急的解释,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官奴还买出事来了,这要落个拐卖人口的罪名,那别说楚风馆,怕是他人头都难保了。 “怎么可能是官奴,小民这有户籍度牒为证。”那庆哥儿的爹说着,就从身上拿出一叠子证明。 永乐王爷接过户籍和度牒,看了看,又问庆哥儿:“他们是你爹娘?” “是的,王爷,当日,在家乡,小子那日早晨便按时辰去书舍读书,没想到半路上叫人打晕,醒来后就被人关在一间小屋子里,当时屋子里还有其他一些跟小子一般十二三岁的人,后来几经辗转,我们就到了京师官奴院,一个个被按了官奴身,随后小子就被送到楚风馆,小子几次想逃,却差点被打死,是拂风公子看小子可怜,将小子收在身边做小厮,王爷,小的实是良身哪。”那庆哥儿扶着自己的娘也痛哭道。 “可王爷,小的买的确实是官奴,由契约为证。”这时那楚风馆的管事也呈上了契约。 一方说是良民,有户籍度牒为证,一方说是官奴,有官奴契约为证。这倒底谁是谁非?永乐王爷头大无比。 “王爷,这事您怕是不好插手,要在下看,不如将一干事人送到京师衙门,由京师令断明根由,一切按律办事。”元好道。 “正该如此,正该如此。”永乐王爷连声道。然后朝身后的侍卫一挥手:“来人,将这一干人事送去京师衙门,交给崔百岁,着他一切禀公断事。” “是……”侍卫应声,带着人直奔京师衙门。 而永乐王遇上这事,游兴全都败完,元好一干人也不便久留,于是各自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