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一看,PK榜又跌出十了。。) 所以,梅夫人,小七自是知道的,他将对梅夫人的怀疑告诉我,道:“我去查一查,如真是她,罪臣之女,他可收为婢奴,却不能为妾的,更别提让人尊为夫人了,只这一项,传了出去,便让他有得忙了!” 我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不,如果真是李沐卉的话,你就不用管了……她的容貌,倒是和以前略有些不同。” 他道:“是不是她也……?” 我微笑不语,他便瞧了瞧我道:“和你在一起这么多年,我总猜不透你如何下棋的,每当我弄清楚上一个棋局之后,你下一个棋局就变了,不过还好,我只要做那个执棋子的人就行了。” 我慢吞吞地道:“如果你愿意听,我也会告诉你的。” 他连连摇手:“不必了,不必了,这样就好,听得多了,整天脑子里转得直打架,连睡觉都睡不好。” 我轻轻一笑,道:“我只是没想到,他会将她放在身边,放在王府,原以为……” “她容貌改变那么大,加上脸上的刺青去尽,或许王府才是最适合她的地方,有谁会想到李……”他望了我一眼,“她会以宁王侍妾的身份呆在王府呢?” “不错,想起来,这里的确是较安全的,只不过,所谓安全,只怕是以前的事了,自太皇太后下旨重制银铠开始,只怕,那些人会将一切不可能查探清楚,所有疏漏的地方都会堵住,而宁王手里握的这枚炸药,他们更会利用,你找个机会,将李沐卉还活着的消息传了出去。” “为什么,如此一来,不是将她陷于危险之中吗?” 我轻轻一笑:“不用担心,没到关键时候,他们不会点燃这颗炸药的。太子殿下,可是一个小心谨慎之极的人。” 小七便不再问,点头应了,将桌子的茶杯递给我,道:“媚蕊的家人三个月之前就被人带走了,算算时间,正是你们入府之时!” 我点了点头:“他不会有这样的疏漏的,我们不过是尽尽人事而已。” 他道:“不必担心,她不过一个小人物,不知道什么内情……”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她既效忠了太子,就应该预计到了今天这个局面。”我淡淡地道。 他望了我一眼,见我垂头饮茶,低声一叹:“其实将军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属下很清楚。” 我有些恼怒,瞪了他一眼,问道:“商团的事进行得怎么样了?” 他垂头避开我的目光,低声道:“近日之内,身毒商团就要到了。” 我点了点头道:“你找的那人怎么样?” 他道:“不但形似,且容貌八九分相似,她的身世来历属下已经安排好了,消息也传了进去。” 我轻声一叹:“如此一来,会不会让他略有一些心动呢?” 他沉声不语,良久才道:“他如果不是顾念旧情,便是动了杀意,只中其中一样,都会引他到来,他一定会亲自来搞清楚这样事的,这件事,可不能假手于人。” “不错,这件事,对他来说,的确比什么都重要!”我一笑道,“只是不知道,会引些什么人来?” 小七有些迷惑不解,但如果我不向他解释,他一向是不愿意多问的,道:“最近京城倒没什么异动,但属下依您的意见,关注西陕,粤南方面的消息,那边有飞鸽传书,一个月内,果有官员或病亡,或失踪。” “都是有关人等?” “不错。”他有些担忧,“他们会不会在京城下手?” “不会的,当年的人,全被他们调往远处,关键的人,已经处置了,剩下的,不过是一些外围人物……太皇太后略一动作,果然让他们慌了手脚。” “如此一来,我们不就更查不出什么了?” 我抬头望了他一眼:“你担心什么,您忘了,最了解真相的人,却是那些核心人物,他们可都毫发无损!比如说那曹德宝……” “曹德宝?调回京师之后,他可是官运亨通,由五品骑都尉升为正三品的中都督,恐怕是由西疆回京的原将领之中,升迁最快的。” “原将领?京师哪里还有回来的原将领?连宁王府都没有了一个西疆将士,只怕一提君家将,人人唯恐避之不及吧!”我冷冷地道,“只有那些死心塌地效忠于他的人,才能善终,赏罚分明,他这一点哪能做得不好?” “那么,要不要属下从他这里入手?” “不用了,曹德宝可是一个滴水不漏的人,派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就行了……我们现在的人手可比不上在西疆之时。” “将军另有打算?” 我微笑道:“关键的时候,曹德宝可是一个极重要的人。” 小七望了望我,叹了一口气,又挠了一下头:“幸好属下是一个不很好奇的人……也是一个不喜欢动脑筋的人。” 我轻笑了一声,答他的话,只道:“这段时间会很轻松的!” 他点了点头,道:“的确如此,反而现在倒是最安全的时候。” 我缓缓地道:“过些日子,可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他道:“怕只怕,到时他会狗急跳墙,到时候……” “到时候,自然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况且,如今的我和他并不是同一个级数的,配得上让他恨之入骨的人,并不是我,凡此天潢贵渭,既使吃了亏,也会不屑于恨一个卑微之人,只以为我不过人手中棋子……况且那个时候,他怎顾得及其它?” 他眼眸低垂,以手指磕了磕桌台:“确是如此,他们永不会知道他们的对手是谁。” 希望如此吧,不知道为何,我心中却有隐隐的不安,想要仔细思索那不安来自何处的时候,却又捕捉不到。 外面传来了鸡鸣之声,天色虽暗,却也知道他该告辞了,我们之间原也不会那么婆妈的,红烛透过琉璃灯罩映在他的眼里,让我看清了他眼内的鳞鳞水光,可他的眼一闭,再睁开时那湿意却消失无踪,眼眸坚如硬石:“那,您多保重。” 我转过身去,只听见背后的窗子开了又关上,再回首时,屋内已空无一人,只余一个壁挂残粥的空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