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会接我电话，他根本不想和我说话。”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林兰英满脸担心：“老陈，你赶紧叫他回来，他说他不回来送你。”

陈树没有打陈浩的电话，他拨通马利的电话：“小马，陈浩现在在哪？”

“应该——在杭州。”

“什么叫应该？”陈树显然不满意这个回答，做下属的回答上司的问题，千万不能用应该这个词。

“陈总两天前去的杭州，我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还在那。”

“他去杭州做什么？”

“这个陈总没说。”

“和谁去的？”

“就他自己。”

“他接下来会去哪？”

“我也不清楚，原来的安排都取消了。”

“什么原因？”

“陈总他没说。”

挂掉电话，陈树焦虑的看着车窗外：“兰英，浩浩肯定遇到什么事了。”

“能是什么事？公司的？他个人的？”林兰英担心的不得了。

“一时搞不清楚。”

“哎呀，急死人，打他电话他不接，老陈，即便是为了茗茗和我闹别扭，他也没有不接我电话，他怎么能连父母的电话都不接呢？”

“兰英，你把刚才浩浩在电话里说的话给我重复一遍。”

在林兰英的重复中，陈树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他判断出，陈浩说的私生女是林茗。

“谁给他讲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陈树气愤。

林兰英想想，也觉得儿子说的私生女就是林茗：“老陈，你有好几个老熟人住在杭州，搞不好真是他们讲的。”

“茗茗的事情，除了你我，就只有德厚最清楚，那些不相干的人乱嚼什么舌根子，这都多少年过去了，又翻出来乱讲。”

“我清不清楚，可都是你说的。”

“怎么？兰英，你也要翻回头，重新捣腾么？”

“我没有那个意思。老陈，你别生气，我倒觉得，这是好事。”

“好事？”

“对，好事。这样就彻底断了浩浩的念想，也遂了我的心。”

“遂你什么心？”

林兰英一手伸出两只手指头：“这边，浩浩和孟小娴一对，这边嘛，茗茗和罗剑锋一对，两边都是郎才女貌，般配的很。”

“亏你想的出，还不知道现在浩浩的心里怎么个难受法。”

“难受不了多久，我知道，女人嘛，在你们男人心里，就那样。”

“我担心浩浩，兰英，你回上海，去找他……”

“不行，我好不容易有心情去海边，你别少我的兴。”

“你难道不担心？”

“是他不想见我，不想见我们，我不去讨没趣。放心吧，老陈，你们男人不会死在一个女人手里。”

“我是说，浩浩以为我们骗他……”

“本来就是骗他嘛，当初说林茗是从福利院领养的，不就是你出的主意吗？”

“我有说过这个吗？”

“就是你说的，你老糊涂啦，不记得啦。”

在林兰英的坚持下，陈树海边度假疗养的计划照常，按照预定的时间，他们的飞机已经飞上云霄，飞往三亚。

陈浩没有回北京，他回了上海。

就这样，一家四口，上海一个，北京一个，三亚两个，三地分开。

分开也好，避免争吵，避免说出伤人的话，避免误伤人。

林茗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父母去了三亚，哥哥在上海，北京的别墅里没有家人，林茗每天都在学校，晚上也在学校，周末也在学校。

再也没有陈浩来叫她回家，他甚至也不来个电话。

从来没有这样自由自在过，汪时雨说，没有家人管束，轻松自在的很，看来真是这样。

林茗和两个室友躺在草坪上看书聊天吃零食，在这样痈懒的秋季的午后阳光里。

室友甲眨巴眼睛，神秘地说道：“我昨晚看见陆凌的男朋友了。”

“真的！长什么样，快说快说。”室友乙很兴奋。

“长相还不错，可惜个头不高，顶多一米七，而且太瘦，风一吹就能倒似的，以我们陆凌的长相，那个男生得了便宜。”

“你看见他们干什么了？”

“手拉手。”

室友乙很扫兴：“就拉个手哇。”

“你想咋地，才半个月，可不就只到拉手的份上嘛。”

“这都什么年代了，我说，从农村里考出来的学生，就是保守，不能和城里长大的比。林茗，你说是不是。”

林茗吃薯片，当没听见。

“喂！我说北京上海人，你说拉手是不是老正常？”

“正常。”林茗吮着手指上署片的残渣。

“就是，就她大惊小怪，没见过男人。”室友乙损人。

“你见过男人？”室友甲不好损。

“都吹一个啦，算见过吧！”

“你那根本没好上，没kiss过，不算。”

室友乙拉支持：“哎，林茗，你说我算不算吹掉一个男友？”

林茗笑，扔零食给朋友：“吃吧。”

三个人嘻嘻哈哈滚在一起抢东西吃。

甲仰天长叹：“哎——这几天睡不好觉啊。”

乙似乎很有经验：“老实交待是不是暗恋上了谁？”

甲点头承认，脸不红：“前几天，在足球场边看比赛，对球场上的一个人一见钟情来着，我拿眼死电他死电他，可人家不来电。”

“哈哈哈哈，”乙大笑：“你那不叫一见钟情，你那叫一厢情愿。”

“笑什么笑，你们是不知道一厢情愿的苦哇，我现在不能闭眼，一闭眼就想他。”

“花痴，你搞清楚那个男生的名字没？”

“听球场上的人叫他汪洋，不知道是哪两个字。”

林茗一愣，随即笑道：“汪洋大海的汪洋。”

“我猜应该是这两个字。”

“我不是猜的，他就叫这两个字。”

室友甲见林茗一脸肯定：“你认识他？你也暗恋他？”

“我可不敢暗恋他，他是汪时雨的白马王子。”

“啊，看来我真没戏了。”

室友乙不明白：“为什么你没戏？”

“汪时雨那丫比我长的好。”

“你长的也不赖，别尽长他人威风。林茗，这个忙你得帮，好歹咱们一个宿舍的。”

“我怎么帮？”

“我们要请汪洋吃饭，就今晚。”

“今晚没戏，汪时雨已经请好了。”

“哎呀，我又落后一步。”

“别泄气，从现在起，奋起直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