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支小指般粗细的针管,前端是特制的超小号强化陶瓷材质针头。透明的针管里浅粉色液体在灯光的映照下反射出温柔的光,被书辰稳稳的捏在手中慢慢靠近了刘秋思。 “不要过来!”看到书辰越走越近,刘秋思抱紧了枕头尖叫起来,“怎么又要打针?我身体已经很健康了,天天吃药还不够么?” 小心的将手里的针管举高,省得被张牙舞爪的刘秋思给砸了,书辰无奈的劝道:“虽然你的身体看上去是好多了,但毕竟是存放了一千年,体内有太多积存的杂质了,不尽快排除掉,很可能会危及你的生命。而且,就算是我们侥幸保住了你的命,万一因此而使你的某方面生理机能受损而怎么办?” 面对书辰的解释,刘秋思却是心生疑惑。她并未感觉到自己身体有哪方面的不适,天天吃药也就算了,怎么现在还要打针?难不成……他们真的要拿自己做什么实验? 有了这一层想法,刘秋思怎么可能还会乖乖的任由书辰靠近。虽然书辰是一脸温和,又向来温柔,但他温柔不代表那药水温柔啊,万一把她给改造出来四只手八条腿,她找谁哭去? 两人僵持了半天,直到娇吹箫闲着无聊偷溜到这里找刘秋思聊天,也没有哪一方肯退后一步。 “你们这是干嘛呢?”娇吹箫站在门口歪着头问道。拿着针管的那个男人是书辰吧?虽然她穿过来之后只见过几次面,却对这个向来脾气温和又好说话的帅哥印象深刻。唉,谁让她对温柔的男人最没抵抗力呢,尤其是洛梵那样眉目如画,又气度不凡的男人更是难以抗拒啊。 “吹箫你来的正好,快点帮我劝劝她。”虽然诧异娇吹箫怎么会突然之间与刘秋思交好起来,但现在总算是有了救兵,书辰连忙招呼娇吹箫进来,“这是给她改善体质的药,再不注射进去药性就该过了。” 同刘秋思想的一样,娇吹箫第一时间也联想到了某些科幻小说(尼玛,这个就是!)里头经常会出现的情景。 “吹箫……”刘秋思眼巴巴的看向娇吹箫,“他要给我打针。” 看了一眼无奈中的书辰,又看看可怜巴巴的刘秋思,娇吹箫撇撇嘴,冲书辰微微一笑,说道:“能不能给我点时间,让我跟秋思好好谈谈?” 书辰迟疑了一下,还是小心的收起手里的针管退了出去,并小心的将门掩上。 确信书辰不会冲进来,刘秋思这才松开了怀里的枕头,边喘粗气边说道:“幸好你来了,赶紧帮我想想办法,说是给我强化体质,可谁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万一把我改造成什么奇怪的东西,或者变成了丧尸神马的……总之,我是绝对不会打那个什么针的!” 的确是很恐怖啊那样。娇吹箫不由得点点头,但又迟疑着问道:“你一直都吃着他们给的药,会不会有什么影响?那些药里头,会不会也有其他的成分?” 这个……的确不知道。刘秋思浑身一凛,万一那些药里头也有不该有的东西怎么办,她可是已经吃了一个多月的药了,这个时候再停下,恐怕为时已晚。 “放心放心,依我看,他们绝对不会轻易对你动手的。”娇吹箫拍着刘秋思的肩膀说道,“想想看啊,全世界恐怕就你一个实实在在活生生的古人,他们怎么舍得把你改造成乱七八糟的样子?要知道,你可是一次性消耗品,一旦出了问题,想恢复可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再说,你吃药吃了那么久了,根本一点事情都没有,就算是慢性药,也该慢慢的发生作用了——你有觉得自己身体发生什么变化吗?” 变化?刘秋思皱起了眉,要说她身体的变化,倒也不是没有。这人啊,一复活就身体不好,一天到晚的检查,烦躁!最近好了,吃了研究室配置的药,一次顶三次检查,浓缩药水味道很臭,一口气喝下去,上五楼不费劲!一天一杯,效果真不错。 刘秋思当然知道研究院的人究竟有多看重自己,光看那几十个专门负责自己日常生活的成员就知道了。难不成真是她想多了,其实那些药真的只是为了改善她的体质? “再说,就算你不想吃药打针也没用啊,这里可就你一个人孤军奋战,就算是我想帮你,你觉得我们两个能对付得了他们吗?万一本来没事的,真让你惹毛了非要修理修理你,你倒是无所谓,他们不舍得伤害你,那我可就倒霉了。这情况完全可以给我安个蛊惑重要人物罪,我才刚穿来,万一给我来个人道主义毁灭,你让我再穿到哪儿去?” 刘秋思默默的捏着自己的手指头不吭声,心里头却翻滚了起来。似乎无论如何,她都是抗拒不了被他们控制的命,难道真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说……如果我拿我的生死吓唬他们,他们会不会受我威胁?”刘秋思喃喃道,“如果我稍微来点真的,吃点药啊见点血什么的……” “少来!”娇吹箫不客气的打断了刘秋思的话,“万一真出事了你找谁要你的小命去?你脑残了么?坚决不允许你付诸行动!” “我也就是提一下嘛……”被娇吹箫的语气吓了一跳,刘秋思咬咬唇,忽然也恨不得自己给自己两个巴掌,忘记上辈子是怎么死的了么。 缓了口气,娇吹箫严肃的说道:“秋思,你可千万别玩火,我穿来之前就看过这么一则新闻,还上了我们市的电视台。说是有一个脑残傻缺女生,还是个富二代呢,就因为父母忙于赚钱忽略了她,闲着没事就老拿自杀当游戏吓唬爹妈,好让他们紧张起来,关心她。你说她傻不傻,脑子进水了吧,自杀还玩上瘾了,最后一次就是因为吃药吃多了,结果真就死过去了……唉,你是不知道她父母当时哭的有多可怜,还引发了一场辩论,就是争论到底是这个女生做法太极端,还是家长太过忽视子女的感受……” 刘秋思的脸,越听脸越黑,为什么她觉得这个脑残傻缺女生跟自己那么像呢…… “秋思,秋思?你有没有听到我的话啊?”看到刘秋思发呆,娇吹箫不悦的提高了声音,“我这么不遗余力的开导你,你不感激我也就算了,竟然还敢给我走神?” “额……那个,吹箫啊,你老家哪儿的?” 娇吹箫一愣,答道:“山东省菏泽市啊——你呢?不会跟我是老乡吧?” “不,不是,我是北京的……呵呵,呵呵呵,你老家的那个女生还真是傻哈……” “是啊是啊,她家里开着一家连锁餐饮公司,有钱的很,偏偏就她这么一个闺女,你说她不傻谁傻,真是白痴。” 刘秋思白眼望天,果然她就是那个白痴!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这辈子,她要再自杀,她就是绝对绝对超级无敌大白痴! 两个人,一个毫不知情,一个装作毫不知情,将那个“脑残傻缺女生”狠狠鄙视了一番。正说着,忽然门口传来了一阵沉闷的脚步声,外加书辰稍显焦急的声音。 “司喾,司喾你慢点!吹箫已经在里面好好劝她了,你别着急啊……” 砰的一声,没有上锁的房门被人大力的推开。 “司喾你干嘛?”刘秋思不悦的看向门口那个高大的男人。 “打针。” 丝毫不给刘秋思反抗的机会,司喾长腿一迈,几步就走到刘秋思身边,伸手将她紧紧抓起来压在怀里,另一只手飞快的掀开她的裙子。 “司喾你要干嘛!?”一阵天翻地覆后,等刘秋思大脑转过弯来,她已经面朝地面被司喾牢牢按在膝盖上了。视线范围内,除了白色地板上她的惊慌失措的影子外,就只有司喾的黑色长裤和光可鉴人的皮鞋。 屁股上猛的一凉,接着是一阵刺痛。没等刘秋思叫出声来,司喾就将她随手放在了地上。再看司喾手中,一支细细的针管映着灯光,里面的粉红色液体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你!”刘秋思捂着还在发麻的小屁屁跳了起来。 “以后每天晚上七点,准时打针。”司喾冷冷的哼了一声,将手里的针管丢给松了一口气的书辰。 刘秋思还要叫嚷,司喾哪儿还理会她,长腿一摆,就走出了房门。 “哇塞,好酷啊……” 有点模糊的赞叹声飘进了司喾的耳中,让他绷紧的嘴角止不住的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