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休屠笑了起来,用手点着冒顿的鼻子说,“哦哦,原来你问来问去,是想问这个啊,怪不得要避开人偷偷地问呢!” 见冒顿脸上现出难得一见的羞涩神情,让休屠大乐,玩儿心更盛,索性变本加厉地逗起他来,“我陪你的时间呢,也不算多的。”休屠不再说话,而是竖起两根手指。 “两年?”冒顿的神色灰暗,休屠笑着摇头。 “二十年?”冒顿的神情开朗了一些,休屠还是摇头。 “二百年?”冒顿的眼睛都亮了,休屠却再次摇头。 不等冒顿再次失落,休屠说出答案,“是两千年!!” 见冒顿呆呆地看着自己,休屠撇嘴,“看看,我就知道你听不懂吧,所以当初我就只说很久,偏你还要来问。” “怪不得是永世守护啊!”冒顿讷讷地说过后,再次朗声大笑起来,震得穹庐顶都有了回声儿。 这回他连酒也不喝了,抱了休屠在胸前,絮絮地说,“到那时我们会变成什么样儿啊?会不会都化成了灰?还是我们能一直都活着。” 休屠笑笑地安慰他,“不会一直活着,也不会化成灰,我们轮回,然后转世,样子还是这副样子。” “这样啊,”冒顿有些担心,“那你还会认出我吗?” 休屠想起上一世和贺渊龙的相遇,她是H市最大夜店的包房服务员,他是个不期而遇的陌生客人,两人甫一见面,她就被来自于他的巨大超感袭中,苦苦挣扎才没失了神志,到最后却直接晕倒在他的怀里。 现在想来,如果她的异能只是为了,能在漫长岁月的轮回转世中,再次与他相逢,那么在这之前所受的一切苦楚,她都可以不怨不恨了。 “我会认出你来的,”休屠柔柔地说,“我有灵力,我的灵力就是为了找到你的。” 冒顿心中大暖,“难道真会象梦中那个样子?” 休屠迷惑,“什么样的梦啊,你怎么没和我说起过?” “你请神晕倒在祭台上,当时我就感觉不对,可奇朵大巫女说,巫女请神后会脱力,晕倒也很正常,当时你的确是有气息的,我虽担心,但还是觉得不适合守在你身边,就回了自己的寝帐。” 冒顿幽幽地叹了口气,继续说,“回了寝帐我也睡不着,一个人喝了很多酒,后来就昏睡过去,结果做了个梦。在梦里,我能贴着地面飞,我很难受,很为你担心,我飞去找你,只见在高高的奇怪房子里你一个人躺着,身上还戴着我送你的请神法器,我抱着你,叫你,生怕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休屠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强忍着才没打断冒顿。 “后来,你终于是醒了,我们……”冒顿脸红了起来,见埋首在他胸前的休屠并没看到,就又说下去,“我们就一起睡到床上,身上盖了一大幅马皮色锦绸。” 秀秀搬家时,贺渊龙送了她两条名牌真丝床单,秀秀觉得太奢侈了,还推辞过。贺渊龙说,那是他用惯的,就放在秀秀家,以后他来住,用着也方便,没想到用了几次以后,秀秀就爱上了那种贴身的丝滑感觉,到了夏天,还特意拿出另外的一条,当薄被来盖。现在想来,两次穿越过来之时,他们床上用的,正是那两条深咖色的真丝床单。 “阿不——”休屠惊喜地跳了起来,“那不是梦啊,那是真的!”又急不可耐地推着冒顿,“你快再想想,好好想想,你还记不记得些别的什么,比如,你有什么本领,读过些什么书,知道些什么事儿?!” 前世的贺渊龙是美国名牌大学的双料硕士,不到三十岁就成为亿万富豪,这还是在他亲生父亲和继母,联手迫害之下取得的成绩,贺渊龙的智商、能力、见识,都非秀秀这样的底层小白领可比,如果冒顿拥有了贺渊龙的记忆和灵魂…… “那个,小图啊,什么是书啊?”冒顿混沌地问。 休屠叹息一声,沉默下来,失望地想,早就知道了他不是穿过来的,只是宿命轮回罢了,冒顿其实还是贺渊龙的前世,这个梦,不过是因为自己的反穿,让他暂时看到了一些后世的情景而已,唉唉,算了,贪心的毛病总是改不了。 见休屠不再说话,冒顿小心地问,“你说,我的梦是真的?” “嗯嗯。”休屠想起这次反穿,不过是在前世呆了十分钟而已,冒顿的梦境又那么模糊,想来不会看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也是,要是有时间的话,她还百度下战国和秦朝的历史了呢,好歹也强过现在这样,什么都不知道,什么忙都帮不上。 休屠无情无绪的样子,让冒顿觉得她是累了,现在夜已很深了,就看着侍女服侍休屠睡下,才悄悄离开。可这一夜,冒顿却怎么都睡不着,他想起休屠陪伴两千年的谶言,兴奋!他想起他的那个梦境,更兴奋!! 冒顿刚才就没好意思说,在那个梦里,休屠已经长大,漂亮的无法比拟不说,更让冒顿窃喜的是,他去找休屠时,休屠睡在地上,她,她,她居然是没穿衣服的。 而自己呢,在抱着她睡觉前,居然也先脱得一丝不挂,他们是光溜溜地抱在一起睡的!! 休屠见自己来了,好像毫不介意被自己看光了,自己脱了衣服,休屠也很安适地睡在那里,一副习惯得不得了的样子。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她是他的妻啊,说明他们是常常这样睡的,再或者是每夜都这样睡的! 冒顿辗转反侧,身上燥热得厉害,下腹涨涨地痛着,苦不堪言。 小图,小图,冒顿在心里默默嘶吼,你什么时候能长大啊! 呼衍珠一直没睡,她说不清自己是怀着什么样儿的心情,等在休屠巫女的帐篷外的,就这么傻呆呆地站春日的夜风中,听帐篷里隐约传来冒顿一阵阵的大笑。 呼衍珠心里哀叹,还是休屠巫女啊,自打休屠去了河北岸,两年来,别说是大笑,就是一丝笑痕都很难在冒顿脸上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