逄越进来的时候,乔婉正握着那个玉佩望着萧然离去的方向怔怔地出神。所谓出神,其实就是很花痴地想着什么! “他……走了?”逄越看了看乔婉,问道。 乔婉回神,愣了一下,“他?什么他?” “姑娘你跟我就不必装糊涂了吧?”逄越很神秘地笑了一笑,“昨天晚上姑娘不是藏了一个人在神像里?不然破庙里怎么会有血迹呢?” 乔婉争辩道:“那……那个不是老鼠的血迹么?” “嗯,是,不过也有人的血迹!”逄越跳上贡台,指了指神像里面,“你来看!昨天听到官兵说我就很怀疑,一早起来我就上来看了看,有两只老鼠死在这里,一只在贡台上,就是官兵看到的那只,早上被黑蛋拿走了,估计这会儿已经烤了吃了;而另一只在这个神像里面!” 乔婉顺着逄越的手指看去,果然,神像里面有一只不小的死老鼠,不由得掩住鼻子退后了几步。 逄越笑了笑继续说:“如果我看得不错的话,这两只老鼠都是被人用手捏碎了脑袋失血过多而死的!” “哎?真的么?”乔婉睁大了眼睛看着逄越。 逄越点了点头,“这个绝对不可能是乞丐们做的,没有这个必要也没有这个本事!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为了掩盖什么而做的?掩盖什么呢?当然是血迹,用老鼠的血掩盖人血,引开官兵的注意力!” 听着逄越信心满满的推理,乔婉不禁对他刮目相看,十分感兴趣地往前凑了凑,“哇,你神了啊!然后呢,接着说,接着说!” “当时我们都睡在那边,离这个神像很远,只有姑娘你睡在这里,所以你肯定是知情的!”逄越看了看乔婉,见她听得很认真,还不时地点点头表示赞同,便接着说,“还有就是,官兵来了之后,你十分紧张,眼睛总是不自觉地往神像那边看,所以你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乔婉听了不住地点头,“不错不错,小逄你很适合当侦探嘛!不过你怎么知道我藏了一个人,而不是别的东西?对了,你们给我买的那件衣服也在那边藏着呢,万一被找出来不也很麻烦的么?我为什么不能因为这个紧张?” “这个嘛,嘿嘿!”逄越笑了两声,“开始我也怀疑这个,后来我去看老鼠的时候,偶然间一抬头,发现房梁上有一片黑色的衣角……” 乔婉大失所望地收回发光的目光,白了逄越一眼,“你一早说发现房梁上藏着一个人不就完了?说了这么多废话,我还以为你是古代的福尔摩斯呢,原来就是忽悠人!” “什么福?什么斯?”逄越听不懂,但还是争辩地说,“确实是我推断出来的,不过在看到那个衣角之后更加确信了而已!” 乔婉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哦,你厉害,这样总行了吧?对了,你一大早就出去,怎么又匆匆回来了呢?” “哦,我是回来告诉姑娘你一个好消息的!”逄越面露喜色,“听说那个刺客已经被抓到了……” 乔婉大惊,“什么?萧然他……” “姑娘放心,不是他!”逄越连忙解释,“我出城的时候听说昨天晚上就抓住了,那时候那个人不是还在破庙里么?” 乔婉这才放心下来,“对哦,不是他,那就好,那就好!” “姑娘你不会是对那人芳心暗许了吧?”逄越促狭地笑了笑,问道。 乔婉被说中心事,有些气恼地说:“芳心暗许怎么了?难道喜欢一个大侠有什么不行的么?” 原本逄越只是想开开玩笑,但是见乔婉有些认真,不由得担心起来,支吾了两声还是开口说道:“姑娘,恕我冒昧,说一句你不爱听的话,那个人虽然不是钦犯,但十之八九也是朝廷容不下之人,奉劝姑娘还是不要与之交往过密,以免引来杀身之祸!”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乔婉不耐烦地说,“我倒是想跟人家交往过密,就怕没机会了。不说这个了,你想要告诉我的好消息就是这个?” 逄越搔了一下脑袋,“不是的。我听说入宫行刺的一行六人都被抓住了,所以城里的戒备松了下来,这样一来姑娘你可以进城了!” “真的?”乔婉兴奋地跳了起来,“那我们走吧!” 逄越连忙拦住她,“姑娘不可!” “为什么啊?”乔婉不解。 逄越指了指她身上的衣服,“姑娘这身打扮不妥,还是换上大清国的装扮!”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递给乔婉,“我给姑娘买了一方头巾,把你的头发遮掩起来比较好,清朝女子的头饰跟姑娘的不太一样!” “哦,那个我知道,我研究了好久呢,我知道的,你放心吧,我去换衣服!”乔婉接过方巾,转过神像后面去换上了那身布衣,把头发绾起来,罩上方巾,“看,怎么样?” 逄越看到乔婉眼睛一亮,忘记了说话。 乔婉跳下来,拍了他一巴掌,“傻愣着干嘛呢?我问你怎么样,像不像清朝女子?” “像,像!”逄越连声回答说,想了想又推翻自己,“不对,不是像。虽然是粗布衣服,穿在姑娘身上却犹如天女下凡,再合适不过了!” 虽然这是夸奖的话,可是乔婉听起来却不怎么高兴,“什么嘛,这种衣服还美?肥肥大大的,不合身还不能凸显曲线美!” 逄越听不懂乔婉在嘀咕些什么,连忙在前面带路,奔着城门而来。这次不一样,乔婉轻轻松松地就混过门卫,进得城来。 “哇,古色古香哎!”乔婉感觉什么都新鲜,大呼小叫起来,“简直就像在拍电影一样!” “姑娘,你慢点!”逄越跟不上乔婉的步伐,在后面气喘吁吁地喊道。 乔婉哪里管得了逄越,东瞅瞅西看看,很快就把逄越远远地甩在了后面,知道肚子饿了才想起他来,“小逄,我饿了……”回身不见人影,有点慌了,找了几条巷子终于放弃了,一屁股坐在一块石头上,嘀咕,“这个该死的小逄,跑到哪里去了嘛,丢下我一个人不管,太不够意思了!” “姑娘,算算命吧!”旁边突然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 乔婉转头,这才发现自己身边支着一张石桌子,后面坐着一个老妇人,她穿着一身宽大的黑色衣服,戴着一个黑色的帽子,几乎遮住了半张脸,样子有些诡异。 “算……算什么命?”乔婉有些结巴地问。 老妇突然尖尖地笑了一声,“当然是算算姑娘你能否回到你应该待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