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南真紫鹭的眉毛扬了起来,忽然她就这样放声大笑,渀佛听见了这个世界上最最好笑的事一样。“你说信仰?你这样的连自己都不承认自己是人的家伙,你还说信仰?这个世界上真的是已经无趣到连一点笑话都没有了吗? 才旦看着南真紫鹭的笑脸,然后冷冷的说:“你的意思是你一点都不相信我的说法吗?”南真紫鹭看着才旦苦苦一笑:“我现在倒是很想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才旦看着南真紫鹭的笑脸,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到底舀什么让我相信你的说法呢?其实,说句实在话,我的相信和不相信又有什么作用呢,在我看来,我们这些外人是没有办法理解你们的逻辑的。既然不理解,那么我们跟根本谈不上相信了,既然不相信,那么你还在我上执着什么呢?” 才旦想了一下,然后微微一笑:“你说的一点都没有错,既然你不相信,我为什么一定要执着让你相信呢?”说到了这里才旦看着南真紫鹭叹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在你上总是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这样感觉,让我有些争强好胜。南真紫鹭看着才旦,嘴角微微的翘了一下,接着依旧叹气:“才旦,我已经累了,我不想在这么漫无边际说这些了,你可以告诉我,你们的母蛊在什么地方吗?” “你说主人?”才旦看着南真紫鹭,皱起了眉头来:“你要找我们主人做什么?” 南真紫鹭想了一下苦笑出来,她摇了摇头:“说起来。你也许会觉得好笑吧,但是事就是这样的,我想请你们的母蛊给我解药。” “解药?”才旦皱着眉毛看着南真紫鹭:“你的蛊已经解了。你为什么还要解药?” “自然不是我要,是地父亲中了噬心蛊。我听说母蛊一般都是会下噬心蛊的,所以,我想想她有没有治疗我父亲的病,给我一点解药。” 才旦显示楞了一下,然后仰天大笑起来。渀佛听见了什么好笑地事:“解药?你管我们的主人要解药,你真是在开天大地玩笑。” 南真紫鹭的心忽然就揪了起来:“怎么?不可以吗?” “自然是可以的,只是要看我们的主人会不会给你了。”才旦冷笑一声:“你可知道,这个中了蛊的人,都是蛊自己去选地食物,你觉得蛊怎么会放弃自己已经到了嘴边的食物,然后就这样放你把食物领回去?你也未免太好笑了,这个可是蛊,你当是什么?过家家。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这个世界上的事,怎么会有这么便宜?” 南真紫鹭的脸上微微露出了寒意:“这个不是你cāo)心的事。你只要告诉我母蛊在什么地方就可以了,其他的你不用过问。” 才旦看着南真紫鹭的眼睛里充满了不屑:“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真是天大玩笑。” “你!”南真紫鹭猛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瞪着才旦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来。过了好长时间,她才悠然叹息:“你为什么就告诉我呢。。你可以告诉我啊,然后让我自己问她要,就算她不给,我也尽力了,可是,你就这样不给我,我岂不是……” “那是你自己的事。”才旦冷冷的面孔上没有一点地表:“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人是一定要为另一个人做些什么的。这个世界上做任何事都是要讲究一个代价好不好?我帮了你我却一点点好处都没有的,我为什么要帮你?” “你要什么?只要你开口,我就可以给你。”南真紫鹭看着才旦,坚定地说。 才旦摇摇头:“我要的东西,你根本就没有,你也根本就没有看过,你舀什么给我,真是好笑。” “你想要什么?”南真紫鹭只是看着才旦,目光炯炯。 才旦却转过了子,不在看她,依旧跪在圣母像前,闭上了眼睛:“没有用了,你快点走吧,你要是在不走地话,也许,我也会……” “会什么?”南真紫鹭看着才旦地背影,总是觉得她的话里有着一些藏不住地悲凉。 “也许,我也快要死了,你还是快点走吧,不要在这个地方了,我真的是累了不想也没有这个意愿再看见任何一个人,所以,我请你快点离开这里,让我自己安静的死去是最好的。”才旦只是闭上了眼睛。 “你说你要死了?”南真紫鹭吃惊的看着才旦的背影:“为什么会快要死了?你体不舒服吗?可是你现在看起来精神很好的,为什么要快死了?” 才旦过了很久才轻轻的说:“死有什么好怕的,你为什么把死看得这样的重呢?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死和不死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区别。有时甚至死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死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南真紫鹭皱着自己的眉毛,她看着才旦的背影:“你在说些什么啊,死怎么可能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呢?你难道不知道死了就什么都结束了吗?死了就什么都不剩下了吗?死了以后,就什么什么都不剩下了吗?只有活着才是有希望的,只有活着,活着才能去补偿。”才旦缓缓睁开了眼睛,苦笑着:“补偿?呵呵,你真的是太年轻了,我在二十年前也是你这个想法的,可是我现在已经不想去补偿了。” “为什么不想去?你既然曾经想过补偿,那么为什么现在又要放弃呢?”南真紫鹭摇摇头“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解你在想什么,我觉得你的想法简直就是灰暗的,你为什么不去尝试一下呢?蝼蚁尚且苟活,更何况是人。” “你要知道。有时候,补偿不一定就是好事,补偿有时候其实是一种更加巨大的上伤害。” 才旦回头看着南真紫鹭。脸上地表柔和了很多:“倒不如不补偿的好。” “补偿怎么会是伤害?”南真紫鹭只是觉得自己的脑子里面一片混乱,她苦笑出来:“我觉得我自己真地已经变得非常的混乱了。我根本就没有办法理解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你说地为什么和我从小到大看见的事都不一样呢?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才旦只是看着南真紫鹭苦恼的样子,笑了笑,她的嘴角上缀满了一种叫做苦涩的味道:“也罢。你想不想听一个故事?” “故事?”南真紫鹭看着才旦,眼睛里有着难以理解地光芒:“什么故事?” “我的故事,我年轻时候的故事。你愿意听一下吗?”才旦看着南真紫鹭笑了笑,脸上已经没有刚才那样的冷酷和敌视,剩下的只有一片平和的光芒。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南真紫鹭看着才旦,犹豫了好一会才问道。 才旦想了一下:“是啊,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这个事我已经放在心里几十年了,我为什么还要告诉你呢?”随后她又理解的点点头:“我明白的,我之所以要告诉你,那是因为你是我在临死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其实不论这个人是不是你,我都不会讲地。因为。在我的一生中我从来没有向别人诉说过这个故事,我不想这个故事和我一起走进坟墓中去,我想告诉别人。也算是最后一次对我生命的忏悔吧。” “你说临死……”南真紫鹭看着才旦,有些不敢相信地问:“什么意思?” 才旦只是摇摇头:“你不要问这个。这个和整个故事并没有什么关系。你只要安安静静的听我地故事就好了,其他地根本不用多问。” 南真紫鹭张了张嘴。本来是想反驳的,可是到了最好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是淡淡地点点了头,然后与才旦之间保持着长长距离,等她冰冷而苍凉的声音在这间空旷的教堂里响了起来。 “每一个人都曾经年轻过,我也是的,我曾经也是青年少,我曾经也是婀娜美丽,只是岁月在我的脸上写上了太多的过往,所以,你看不出我现在的样子,就如同,我都已经忘记了我曾经的样子一样。”才旦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笑容,她此时的样子没有悲苦,也没有决绝的狠,此时的她看起来真的很美。 南真紫鹭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因为她知道,现在的才旦要的只是一个倾听者,而不是别的,她现在只是需要有个人能坐下来听她说话就可以了。而这就是南真紫鹭要做的事。“我现在是修女,可是我年轻的时候并不是修女。”才旦伸手轻轻地握住了口的十字架,南真紫鹭并不知道她是要一定这样做才能安心,还是因为要这样做她才可以忏悔的说出这个已经发生了太久太久的故事。总之,她就这样握着那个十字架,直到她的手指上的青筋都统统暴露了出来。“我年轻的时候也从来都没有想过当修女,这并不是我想要的子。” 才旦说到了这里微微一笑:“那是因为,那个时候,我心里有一个人。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他对我非常的好,可以说已经好到了骨子里面去了,我觉得我这一辈子最幸福的事就是遇见这个人。”而后她又叹了一口气,可是就连叹气也让她看起来很是幸福的样子:“哪怕,我这一辈子都不可以嫁给他,我也是不后悔的。” 才旦抬眼看着巨大的窗户,忽然笑着问南真紫鹭:“你知道不知道,我为什么不能嫁给他?” 南真紫鹭看着才旦,皱了皱眉毛,不敢乱猜,只好诚实的摇摇头:“我不知道。” “你猜猜吧,我为什么不能嫁给他?”才旦这样问着南真紫鹭,一双眼睛里有着渴望,希望她可以猜中的样子。 南真紫鹭想了很多的答案,但是都不敢贸然的说,最后只好摇摇头:“我猜不到,这个世界上的事有时候是很巧合的,并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特别是在感的世界里,很多事并不是外人可以猜得到的。” 才旦看着南真紫鹭,摇摇头:“你其实已经猜到了,但是你不想说,你是一个心肠软的人。” 南真紫鹭看着才旦,嘴角僵了僵,然后笑着摇头:“你未免太看重我的智商了,我没有猜到,就是没有猜到,并没有什么要骗你的。” 才旦叹了一口气:“算了,你不愿意猜的话,就让我自己说好了。”她释然的笑了笑,“其实我已经决定要说了,就没有什么讲不出口的话了。”她的脸上在这个是有了一丝落寞的苦涩,不过就算如此,看起来也是美丽的:“其实,他不能娶我的原因再简单不过了。”才旦说了这句话以后,就不在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那个地方,好像是在想着一件很痛苦的事一样。直到过了很长以后她才恍然,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他不能娶我的原因,是因为,他已经有了妻子了南真紫鹭看着才旦的脸,心中不免唏嘘。 “在我遇见他的时候,他正是和他妻子在举行婚礼的时候,而我就是为他们送水的女子。”才旦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红晕,看起来很是美丽的样子:“我从来没有想过我还喜欢上一个男人,小的时候家教是很严格的,所以,我从小到大几乎就没有和男人打交道过。”说到了这里才旦又抬头看着南真紫鹭笑了笑:“新娘子是我的表姐,他们两个人是包办婚姻。我的表姐家是很富足的,而他家里却穷酸的很,为了给他的母亲治病,他就娶了比他大七八岁的表姐。” 南真紫鹭看着才旦,淡淡的说:“在我们现在,夫妻双方差个几岁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在你们那个时候是不是一件很不得了的事?” 才旦点点头:“是啊,确实是这样的。”她缓缓叹了一口气:“表姐因为长得不好看,又加上从小阿姨姨丈溺的很,所以,一直到了二十五六岁都没有嫁出去。现在倒是二十五六正是好年华的时候,可是我们那个时候二十五六岁的女孩子还没有出嫁那已经是很丢人的了,又加上家里是一个望族,还在那样落后的藏区,这更是不得了的事了。”才旦说到了这个地方忽然笑了笑:“你可以理解这样的说法吗?” 南真紫鹭点点头:“我可以理解的,你继续说吧。” 才旦笑了笑:“后面的故事,后面的故事,实在是有些让我难堪的。”章节内容正在努力恢复中,请稍后再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