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的很快。 吃完饭以后,央宗又扯着南真紫鹭叙旧了半天知道快到下午的四点半,才留下了南真紫鹭的电话号码,两人恋恋不舍的告别。 南真紫鹭因为央宗的关系显得很是高兴,她一路上话很多,大多都是说一些自己念书的时候和央宗和同学之间发生的事,虽然外人听来很无趣,可是,看着她那快乐而单纯的样子,三人都很是耐心的倾听着。 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要过去了,三人只好是当作自己给自己放假了,决定趁香格里拉现在花美草鸀的时候出去走一走。 坐着2路公车,从香格里拉朝城外走,经过了有些破烂的郊区路面,很快就来到了城郊。 六月的香格里拉,是这里最美丽的季节了。由于是高原,草一般鸀得很晚,现在这个季节的草地正好鸀得刚刚好,让人看见了就满心的欢喜。在草地上一片一片的长着很是漂亮的花。它们都不高,颜色也各有各的不同,错落缤纷交织在草地里,带着一点淡淡的香气,混合着泥土的清新散发出一种让人心旷神怡的纯净味道来。 在草地上,最忙的大概要数莫笑离了。他在草地里快乐的穿梭,一边还去撩拨一下吃草的牦牛,顺便在去跟放牛的藏族姑娘撒个欢,丝毫都看不出来是有五百年年纪的老妖精。南真紫鹭看着莫笑离的放肆,实在是忍不住翻着白眼,她暗自坏心眼的想,现在那个正在摸着莫笑离皮毛的姑娘,如果她知道了她现在摸的是一个有五百岁地老男妖精。她会不会还像现在这样的平和? 荆棘和魏延大概是除了莫笑离以外最忙的人了。他们将自己吃饭地家伙全部铺开在了草地上,一会安个三脚架,一会装个镜头。像是在搞什么科研一样的严谨。 舒双翼大大地伸着懒腰对南真紫鹭笑:“你似乎是不太高兴,怎么了?刚才不是还那么兴高采烈吗?不要告诉我。你现在又觉得有些失落了,我可是搞不明白你们这样女孩子心里到底是想一些什么事。” 南真紫鹭撅了一下嘴唇,“我哪里有不高兴,我只是想起了很多小时候的事。”她站在舒双翼的边,目光飘得很远:“小的时候的事。有好多啊。” 舒双翼看着南真紫鹭迷离地目光微微的叹息着:“你小时候开心吗?” 南真紫鹭愣了一下,很认真的思考起这个问题来,她的唇角浮现出了一个很怪异的笑容,带着一丝快乐的涵义和悲伤的色彩:“开心啊,很开心。。”她顿了一下,脸上的表脆弱的让人心疼:“只是也有很多地伤心,很多很多的伤心,比快乐的感觉多很多很多地伤心。” 舒双翼看着那张脆弱得似乎是梦幻的脸孔,有些绵长地心疼就在腔里肆无忌惮地生长了起来。他举起了手。想安慰一下她,可是又怕吓到了现在脆弱的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手放了下来。 “双翼。你说,我们这种人是不是不该活着?”南真紫鹭忽然问。 舒双翼愣住了:“为什么要这么问。” “我们这样地人。和正常人差得太多太多。我们比他们多了太多不应该存在的东西,在他们的眼中我们就是异类对吧。作为异类是要小时的对吗?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在这样的世界里活着,好累啊。”南真紫鹭的脸上露出了一种迷茫的颓废。 舒双翼的目光闪烁了起来,他的眼睛里有一种叫做心疼的东西,他看着南真紫鹭的样子,想了一阵子才缓缓的说:“紫鹭,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生活的权利,我们或许比常人是多了些什么,可是,紫鹭,我们既然被生了下来,那么我们活着就是上天的一种恩赐,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的剥夺我们生存的权利。而我们自己更不能这样做,因为……” 南真紫鹭用心听着舒双翼的话,见他突然不说话,连忙问:“因为什么?”舒双翼伸出了手臂,将南真紫鹭揽进了怀里:“因为这个世界上,我们这样的人越来越少了,如果我们放弃了自己,那么剩下来的人会越来越孤独。” 南真紫鹭将头轻轻的靠在舒双翼的肩膀上:“双翼,他们都说我是妖怪。” “你不是。”舒双翼轻轻摇头:“你是天使,你不是妖怪,你是世界上最美丽最美丽的天使,这个世界因为你的存在才会变得那么多颜色,知道吗?” “可是,他们还是说我和常人不一样,他们说我死不了,他们说我的伤口会自己好,这不是人能做到的,我是妖怪。”南真紫鹭的声音里有着孩童时代的脆弱和悲伤。 舒双翼的心随着那细细的声音,有着细微的粉末在不断的掉落下来,最终越掉越多,出现了一道道裂痕,他将自己的手臂断的收紧:“紫鹭,就算你是全世界的妖怪,可是,你是我的天使,是我一个人的天使。” 南真紫鹭抬起了头看来,看着舒双翼那脸上的坚持有些动容:“你说的是真么的吗?就算我是全世界的妖怪也是你的天使,你是这样说的吗?” “对,我是这样说的。”舒双翼无比认真的点头:“你说的没有错,我确实是这样说的,我一定会做到的,所以,请你不要离开好吗?如果你独自离开,这个世界就会剩下我一个人。”舒双翼忽然笑了起来,他抬起了头,好像是在说一件风轻云淡的事:“紫鹭,在别人的眼睛里,我也是妖怪啊。” 南真紫鹭的体不可抑制的颤抖了起来,在这样晴朗的六月里,她却没有办法停止这样的颤抖,这样的颤抖最终盖过了她的悲伤,变成了一种难以描述的压抑。舒双翼只是静静的抱着她,不言不语。 荆棘看着在镜头里相互拥抱的两个人,他实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里到现在还能这样的平静。在阳光,蓝天,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的六月,这样的两个人在那里相拥也显得如此的唯美,他们静静的站在草地上,绝世而孤立,一不小心就成为了一副永恒的画面。 荆棘的手指微微的按了下去,然后再按了下去,一下接着一下,将这个美丽的画面永远的印在这一天,也印在了他的心里。阳光真的很刺眼,如此灿烂的扑散了下来,荆棘渀佛听见心里有什么东西轻轻的碎裂了,他放下了相机,迎风而站,而他那落寞的心事似乎也在随着这灿烂的风开始拼命的滋长起来。 入夜。 万籁寂静。 “一直往前走,泪流以后,我会带着回忆漂泊。一直往前走,让风陪着我一起到最后,不让你看见,勇敢背后的脆弱。一直往前走,有最美的感动,多年以后能将往事喝个够。一直往前走,就算这世界已变得丑陋,一看见辽阔,所有悲伤都沉默,牵挂所有的温柔,找到新宇宙……”南真紫鹭的手机就这么叮叮当当的响了起来。 南真紫鹭睁开了眼睛伸手在头柜上舀起了手机,就着光一看居然是央宗来的,又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凌晨的两点过了,她连忙的接了起来:“喂,央宗吗?” “紫鹭!打扰你睡觉了,我真的是有事才打你电话的。”央宗的声音里有nongnong的歉意。 南真紫鹭连忙安慰她:“没事没事,我也才刚刚躺下,有什么事吗?很着急?” 央宗连忙点头:“是啊,今天白天吃饭的时候我们不是说到那个在什么地方看见雪蛆了吗?我刚刚睡着的时候忽然想起来,我怕自己明天跟你说就忘记了,所以赶快给你打电话。南真紫鹭迟疑了一下,猛的坐了起来,她伸手扭开了头柜上灯,柔和的灯光一下子就洒满了整个房间:“你说什么?你想起来了?你确定你见过雪蛆吗?不是做梦而是真的儿见过是吗?” “嗯,我确定的。”央宗肯定的点头:“我原来也以为是我自己做梦啊,可是想了好长时间,印象却越来越清晰,没有错,我真的是见过这个东西的。” 南真紫鹭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带着一丝兴奋:“真的吗?太好了,太好了。你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东西?” “就是在香格里拉的县城里,我刚刚嫁到香格里拉的时候和我老公去过他一个老邻居家,在他们家园子里角落里放着一个很干净的玻璃罐子,就是在那个里面我见过雪蛆。我当时还回去跟我老公说,那家人好脏,居然养着蛆,我老公还说我是不是看错了,谁家会养蛆啊,要养的话也是养着用来吃的雪蛆。可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用来吃的雪蛆,我老公就跟我说那是好久以前,他们小的时候还吃过的,但是后来这个东西就死绝了,所以,我对那个东西印象特别的深刻。”央宗很认真的说,从她的话里听得出,她现在条理清晰,绝对不是做梦。 “你知道他们家的电话或者地址吗?”南真紫鹭连忙问。 “有点印象,那个地方很偏,我要问问我老公才知道。”央宗顿了一下:“我一会就问他。” “算了算了,”南真紫鹭连忙就阻止她:“你也不看看现在都几点了,你明天在问吧,快点睡了。”她一边劝着央宗一边就挂上了电话。章节内容正在努力恢复中,请稍后再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