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云琪惊讶至极的看着眼前那个发须皆张的俊朗男子,只是火云门从未听说过,倒是有一个逐云门,不知道两者有何关系。 “门中长老为了保住一脉精英,全力突围,保我出困,但是谁曾想,在出大荒边境时,还是被赤炼追上,我当时被群妖围困,赤炼想劝降于我,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绝不愿意与妖魔为伍,假意降他,待他松懈之时,自爆金丹,重伤于他,原以为命已休矣,不曾想却有一缕元神残留,只是过于弱小,无法在阳光下生存,我进入暗黑冥渊深处苛延残喘,为了修复元神,每日受地狱炎的灼火焚烧,经历了五百多年,终于修复了元神,并且成功占领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身体。在人界潜行伏藏十几年,重新修炼到纳气八级,借由那具身体的家族势力得以入火云门,并且成为掌门的亲传弟子,只为暗中追查当年的事情,谁知道映月洞天的jian人们居然暗中使诈,借口切磋仙法,将我和众长老调虎离山,却使了那阴毒的法子,使掌门和长老再度被害,可怜我不得不再次元神出窍,另寻觅rou身。也许是上天怜我,竟教我遇见那走火入魔的公孙如语,他资质不佳,却想另走捷径,入魔时失手杀死了自己最爱的小师妹,正是六神无主之时,却被我趁机占了上风。” “公孙师傅死了吗?当日在崖下救我的应该是你吧?”皎云琪暗自心惊,第一次听见这些事情,没想到映月洞天的长老们看似清高飘逸,却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没错!我占了他的身体,将他的那缕微弱魂识锁在我的识海,不让他死去,也不会让他好过,我要用他的身体,他的双手,用他的眼睛,让他亲眼看着他最尊敬的兄弟和师长徒弟一个个残死在我的手里,我要他亲自见证映月洞天的覆灭,我要让他也尝尝我当年的感受。但是这公孙如语的资质实在够差,就算我用尽各种方法,功力提升起来也是如蜗牛爬墙,我怎么甘心,依这速度,就算到了归天之时,恐怕还不能突破金丹呢?恰在这时,我在崖下发现了不足六岁的你,你浑身是血,奄奄一息,全身经脉俱被一股霸道的冰原浊气封锁,堵塞不通,但是这并不妨碍你的灵根,你是极品灵根,这正是我需要的,所以我就将你带了回来,天天用上等灵药温养你,只是为了有一天可以留给自己用。” 皎云琪听明了原委,心里苦涩一片,他的记忆只是噶然停止于,六岁的那年崖下,当他一睁开眼醒来便看见了公孙如语,他满脸冷笑的说是他救了自己,并在自己身体内种了剧毒,从此只有乖乖听他的话才可以活命。 六岁之前他是谁,除了一个名字,其它的什么都不记得。 一直知道何逍遥的目的不单纯,却不曾他有如此来历,“后面的我来替你说吧,你眼看公孙如语的大限将到,便增加泡药澡的次数,加快计划进程,想要将时机控制在大限之前,谁曾想月枫师妹的到来打乱了你的计划,反而救了我一命,你更没想到的是,她居然隐藏了修为,将你的rou身提前毁了。” 何逍遥看了一眼已经趋于昏迷的含月枫,眼神里射出一道精芒,“倒不妄我多年教导你的心血,居然看出来公孙如语大限将至。” 皎云琪自缠丝袋里掏出一些紫色的小药丸,用手指拈转了几圈,脸色平静如常,叹息道,“你的体质一天比一天差,而且服用这延寿丹的次数是上月的三倍,如果我再猜不出来的话,那我真真是傻子了。” 何逍遥眉头一皱,“你是从哪里看出我体质一天比一天差的?” “其实还要多谢你呢?你想替我疏通经脉,盲目施法倒使我因祸得福,反而与那神鼎合而为一,可见元神,可察体质,可净人心魔。” 何逍遥的脸色十分难看,浑身上下的蛇影烟雾也增强了扭曲的幅度,像随时会灰飞烟灭,他声音微微激动起来,“你说什么,竟有此等事情?哈哈,太好了,太好了!有神鼎助我,加上双阴体质进行血修,等我化羽登仙境之时,恐怕上峰也要礼让我几分啊,到时候哈出一口气,也能将当年害我火云派灭门的人给冻死,哈哈!哈哈!” “你放了她,否则我立即砍断手脚经脉,挖出腹内神鼎,让你人财两空,什么都得不到,待时间一到,你就算元神再强大,也只能在阳光下魂飞魄散!”趁着何逍遥发狂大笑时,皎云琪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尖利的小刀,刀尖上闪烁着冷冷的光芒,他用这把刀,对准了自己的腹部。 “你敢威胁我,我何逍遥平生最恨被别人威胁,哼,就凭你,想死,门都没有!”何逍遥声音未变淡,整个人已经化成一道虚影,散成弯曲的蛇影,皎云琪眼前一花,紧接着整个人已经被提到了半空。 “咣当!”尖刀落地,皎云琪被掐的白眼直翻,双手在空中乱抓。 快要窒息的含月枫突然被释放,趴在地上,有大量新鲜的空气争先恐后的涌入肺腔内,她连声咳嗽着,刚喘过一口气来,便看见皎云琪脚离地,双手虚抱于前方,像在拉扯着什么东西,他脸色涨的紫红色朝着她大吼道,“快走!快走!” 北峰本来地势幽暗,现在不过下午,太阳早就被树挡的不见踪影,黑夜是阴灵气最重的时候,也是元神最强大的时候。 她顿时明白了,和她刚才的状况一样,有人偷袭他们,而且对方很强大,她不是来人的对手,尤其对方还行动无形。 “发什么呆,快走,你不是他对手,召唤出毕方快逃!”皎云琪嘶吼着,已经用尽了力气,虚空中,他仿佛在和一股莫明的力量拉扯挣扎,时而咬牙切齿,时而双目暴瞪,时而痛苦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