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颗药可护住你的心脉在半个时辰内不受损伤,你现在立即打坐,用我教你的心法治疗伤外伤和内伤,我到后山办点事情,两个时辰后再举行祭拜神鼎的仪式。”公孙老怪说完这句话便一甩袖子急匆匆的离去了。 皎云琪点头答应,看着师傅的身影消失在屋后面,细长的丹凤眼半眯了起来,露出一丝与他的身份极为不符的精光,嘴角却慢慢勾了上去,露了一个古怪的笑容。 月枫揉揉眼睛,再看他仍是那副柔弱可怜,素淡的表情,刚才一定是自己眼花了罢,只见他用手将琉璃蛋掏了出来,像宝贝一样捧在手心里,嘴角浮起一个温暖的浅笑,“幸好师傅没有搜身,否则我真的保不住你。” 那一笑,足以倾国倾城,最开始只看见他懦弱狼狈的模样,她对他的形象便大打折扣。第二次见也是远观,模糊的只有一个棱角。 今天他为了保护自己,居然不顾自己的死活,她的心瞬间就柔软了一半。再看他便不自觉多了许多不同的东西。是什么呢,她也不知道,只是朦胧的感觉罢。 琉璃蛋与他的眉眼只是几指之隔,几乎可以细致的看见他光洁的皮肤,但是白的有些过份,像终年不见阳光的苍白,如刀削一般俊朗的五官,眉目如画,眼眸如墨,挺直的鼻梁,还有浅粉色柔软的唇瓣。 该死啊,月枫竟然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想要摸摸那唇的手感,她自然是摸不到的,但是却为自己的想法感觉可耻,她的灵魂可是二十二岁了,眼前这个男孩子也就十八岁,在她的感觉中就还是个孩子,自己怎么可以有那样的想法呢? 还是在十五岁的身体里面待久了,便也觉得灵魂也变小了么? 皎云琪的手里托着琉璃蛋,正想找个干净的地方放着,突然看见它的周身散发出淡淡的柔和的光芒,而这些光芒将他整个人笼罩在里面,他惊奇的看见自己身上的伤口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在迅速恢复,结伽,脱落,长出新rou。 他先是瞪大眼睛,继尔开心的的把它上下瞧了一遍,像不认识石头似的,喃喃念道,“真是个宝贝,小石头,如果你普通一点,我或许还能保你安全,但是你的本事这样大,我怕自己无法护你周全呢。” 笨蛋!谁要你保护了,保护好你自己就好了,月枫咕哝道。 琉璃蛋只能治外伤,他的内伤太重了,公孙老怪给的药只能护住心脉在一定时间内不会受损致命,不代表也可以治好其它内伤,于是皎云琪在试着站起来时,眼前一黑,整个人再次倒到了地上。 刚才灵识就在周围扫荡了一圈,证明的确没有其它人的气息,月枫才胆大的从琉璃蛋里出来,看了皎云琪几秒钟,长长的叹了口气,把他的身体扶正,盘腿坐在他的身后,将灵力灌输于双掌之上,缓缓贴在他的后背上面,用真气给他治疗内伤。 皎云琪看着眼前白茫茫一片的雪地,他转啊转的走了几天几夜都走不出去,一个人也没有,周围安静的像要死去一般,每次他受伤都会做这样一个梦,但是每次梦里都会有一座如神仙住的宫殿,金光闪耀,引得他去追随,今天却没有了,只有青灰色的天空,飘着鹅毛大雪。 或许他真的要死了罢,再也走不动半步路,身体也被雪埋住了,越来越僵硬,血液都冻住了,心也快要停止跳动。 真的要死了吗?或许也是一种解脱,他原本想要反抗的心一点一点的沉落下去,索性放弃了挣扎。 “孩子,不可以放弃,不管有多难,都要坚持下去啊。”一个慈爱的声音,温柔的轻灵的响在耳旁,他朦胧中抬起眼,一张熟悉又有些模糊的脸庞印在眼底,她拿起湿毛巾柔柔的替他擦着额头上的虚汗。 “娘——,琪儿好想你。”他露出开心的笑容,像拥有了无穷的精力,从地上一咕碌爬起来,朝着那个朦胧的身影走去,但是那个身影却越来越淡,天地间仍然是雪白一片。 “不,娘,娘,你不要走,你不要丢下琪儿!琪儿会乖乖听话,琪儿会认真写字练功,琪儿会乖乖的。” 月枫替皎云琪输完真气,便就着铁桶里的灵泉水,用手帕子替他擦额头上不断冒出来的汗,他的脸像蒸熟的虾子一样,红的发亮,额头上不断有白色的雾气冒出来。 她刚准备再拧一把,皎云琪的手突然挥舞起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不小,痛的她差点呼出声来,倒抽一口冷气。 他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月枫耳力甚好也只能勉强听见娘什么的字眼,看着他的样子,心里便是一软,化为一潭春水,柔柔的荡漾开来,没去抽手,只是半跪在他的身边,大着胆子,伸出手指,轻轻的触碰了下他的嘴唇。 “娘亲。”他的眼似是开了一条细细的缝,露出一点迷茫的光来,月枫紧张的连忙想抽手,无奈他握的太紧,一时又浑身颤抖起来,再次胡乱叫了起来,“娘亲不要走,娘亲不要走!” 月枫暗吐一口气,原来他是在做梦,不知道他倒底经历了什么,难道是他的mama丢弃了他吗? 这样可爱俊美的男孩,小时候一定也是十分可爱的,像福娃一般,他的母亲怎么舍得呢?难道只是因为他不能修仙吗? 看着他把自己的手握的紧紧的,脸上不安的焦虑,月枫不禁微微心软,试着轻声说道,“娘亲不走,你乖乖睡觉,好好养伤。” 这句话居然像一剂神药,皎云琪原本不安焦虑的表情,平复了许多,嘴角微微上俏,露出满足的笑容,但是手仍然紧紧握着月枫的手,眼睛却已经闭了起来,轻声喃喃的说道,“真好,这样真好。” 连月枫自己都没有发觉,许久未真正笑过的她看着皎云琪满足的睡去的样子,竟然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