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男人间的较量 肖衾白心里很不爽,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落魄,像个过街老鼠似的,只能龟缩在屋里。 “去给爷查查究竟是哪个腌臜货走漏的消息!”比成为过街老鼠更不爽的是,他的行踪竟然被人泄露了。 泄露也罢。他堂堂歧陇山少主,进个城又如何?那是给你圣朝面子,竟被当做乱贼? 真不知这十二殿下抽的什么风! 我呸! 还殿下!一看就是个人模狗样的东西。 肖衾白宛如困兽般在屋子里走走转转,心里似有双爪不停地挠来挠去,怎么都静不下来。 好不容易挨到天黑,他利落地穿上夜行衣,对小一到小十打了声招呼,“跟爷走,去沐府,将小木头救出来!” 小一到小十是肖衾白的贴身护卫,从来都是唯主人之命是从,就算前途艰险,也无一句异言。 肖衾白很满意这十人的顺从,面上更是豪气干云,大手一挥,直接弃了大门,一跃飞上院墙。 上京城入夜有宵禁,街上一个行人也无,巡逻的侍卫却多了不少。 肖衾白隐匿身形,在屋檐之中穿梭,在离沐府大概一里路远的地方,被一个同样黑衣的家伙在一家屋檐上截住了去路。 “我家公子有请,还请少主随小的来。” 是个知情的人么,一眼就看出了他的身份。 只是肖衾白隐在黑布下的嘴角斜斜挑起,“你家公子是哪个?小爷我不认识!” 那人也不恼,态度恭敬道:“回少主,我家公子是沐府大娘的未婚夫婿,想必少主很想一见。” 成国公庶长子王琅! 肖衾白眯了眯眼,他自然知晓沐清漪有这么一个未婚夫,还是皇后娘娘亲自赐的婚,因此才亟不可待地想要想将她劫离沐府再说。 人家既然找上门来,他也没有不见的道理。 “你家公子找我所谓何事?若是为了那什么反贼,可别怪小爷立时打穿你的脑袋!” “自是有重要事情相商。”那人立即挤出一个笑脸。 肖衾白明显满意不少,翘着鼻孔道:“在前面带路。” 他也不是蠢到毫无心机,但那人既能瞒过小一到小十,轻轻松松就截住了他的去路,想必是有一番本领的。 可以说,若是那人刻意声张,虽然不太想承认,他衾白今日还真就插翅难逃。 可是人家客客气气,一副诚意十足的模样,肖衾白也很好奇,王琅究竟想找他聊些什么。 或者单纯见见沐清漪将要嫁的是个什么货色也可。 日后还可当面取笑一番,怎么如此没有眼光。 在肖衾白心里,沐清漪嫁给谁,那都是没眼光。 待到两人真的见面了,王琅同样一身黑衣,束着腰带,身材强壮却不魁梧,通身气势非凡又不显压迫。 肖衾白眉毛耸了耸,虽不想承认,这小子身板儿还不错。 “在下王琅,见过肖少主。”王琅先躬身作揖。 肖衾白随便的双手握拳,在胸前甩了一下,“不知王将军找我这个乱贼何事?” “家父常年驻守北疆,阁下是不是乱贼,琅心里有数。”王琅面上带着一丝浅淡的笑意,到显得肖衾白气短。 肖衾白不等他开口请,兀自找了个地儿坐下。 因房中只有二人。 王琅少不得倒水,端到桌前。 肖衾白拿起来,仰头灌了一大口,“说吧,有何事?” “我送少主出京,以此作为诚意,诚邀少主与我合作。” 肖衾白挑眉,“自古官匪势同水火,王将军存了这样心思,不怕成国公知道了,打断你的腿?” 王琅却并不被他话中的轻视之意恼到,“正如我先前所言,这么些年我们一直井水不犯和,想必是鞑子沉寂了一段时间,导致今上以为可以将精力对准内部了。” 肖衾白听完,立时冷笑,“王将军打的好算盘。先诱使歧陇山与你合作,待一同打退了鞑子,歧陇山还不成了砧板上的rou,任你们宰割!” “至少在鞑子还未彻底清除之前,琅能确保肖氏在歧陇山的绝对权威。”王琅随即话锋一转,“少主此次进京,虽说不避着人,但也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知道的。歧陇山脉虽尊肖山主一声大哥,私底下想要当这个老大的,只怕也大有人在。” 肖衾白翘着二郎腿,没一副正经样儿地靠在太师椅上。 歧陇山里有人生出二心,那是铁板钉钉的事! 动摇心思的,更不在少数。 若今时今日,他不能安然从上京城脱身,一旦此事传回歧陇山,肖正炎身为大哥的权威将会遭受那些早有异心之人的挑战。 再加上那帮人的刻意煽风点火,只怕不用圣朝的军队,歧陇山就会在一夕之间土崩瓦解。 “我要带小木头一起走!”肖衾白忽然对着王琅挤出一个笑脸,“想必王将军为了家国天下,一个女子还是舍得献出的。” 谁知王琅斩钉截铁道:“不可能!”竟是毫无商量的余地。 肖衾白立时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老.子认识她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就凭个先来后到的顺序,她也是老.子的!” 王琅也起身,直盯着肖衾白的双眼,忽然一个拳头袭来,肖衾白阻挡不及,直接被揍地一脸鼻血。 肖衾白立刻火了,一手攒住他的胳膊,毫不犹豫向一边甩去。 二人俱是身强体壮之辈,又自幼习武,立时缠到一起去,你揍我一拳,我踹你一脚,从屋内斗到院中,直将对方打地鼻青脸肿,自己也挂了不少彩。 “她是我要明媒正娶的妻,岂容你肖想!”王琅实在气不过,一拳重重锤在肖衾白肚子上。 “去他妈的明媒正娶!若不是她悄无声息地不见了,老子早把她给办了!” 王琅冷笑一声,扑到肖衾白身上,忽地从靴子里掏出一把匕首,眨眼间就搁在了他的喉咙上,“将你方才说的话,给我一句句咽回去!” 肖衾白脖子一梗,“你还不如割了老子的舌头!” 王琅忽然就松了手。 觉得自己的行为甚是幼稚。 竟和个毛头小子动气动手。 他扔了匕首,不慌不忙地理了理衣衫,瞥了眼被揍地躺在地上,正艰难弯腰起身的肖衾白,“肖少主既已有婚约在身,就不要意气用事。她的脾性想必你也清楚,是断不肯伏低做小的。” 肖衾白面上依旧不服,“让老子见她一面!” 王琅点了点头,“我亦会在场。” 肖衾白一眼死命瞪过去,哼了一声,终究什么都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