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苗窜的很快,顺着帘子燃烧而上,瞬间便烧起了一旁的帘子和柱子,皇后伏在凤床上,冷笑着看着越来越大的火势,冰冷的笑声传遍偌大的宫殿。 白苒和花影一行人都纷纷走出了火海中的宫殿,站在宫殿外,看着漫天的烟火不停的燃烧着,好像在燃烧着过往。 火势越来越大,殿内,火势已经蔓延开来,皇上周边的帘子此刻已经烧了起来,皇后趴在凤床上,冷艳看着窜着的火苗,冷冷一笑,“皇上,这么多年,臣妾的双手沾满了鲜血,今日总算做了个了断,臣妾,终于可以去见那些逝去的人了。”她的眼角流下两行清泪,哀怨的说着。 皇上是老泪纵横,他叹口气,冒出的黑烟让他胸口不断起伏,他喘着粗气咳嗽着说道:“这么多年了,你暗地里做的事,朕何尝不知道,朕一味的纵容着你,你还不清楚朕对你的情吗? 皇后闻言一把拔下头上的金钗,凤冠霞帔被她扯下,随意丢在一旁,满头的珠翠散了一地,长长的墨发散落开来,轻泻于地,“这凤冠霞帔,这沉重的凤冠,臣妾带了这么多年,对臣妾来说,何尝不是万重枷锁呢?臣妾这辈子,最恨的,就是那年杏花微雨,遇到了皇上。” 火势蔓延在殿门口外,白苒望着这座燃着的宫殿,昔日,这里是最尊贵的皇后寝殿,没想到现在,却被大火包围。 白苒沉默着慢慢转身离开,她带着一行人离开皇后的淑灵殿,前往朝堂。 祁木来到天牢,见大皇子被铁链捆绑,便命人解开了铁链。 大皇子看着眼前的男人,如果没有猜错,这个男人应该就是白苒身边的人,现在外面应该已经战火连连了。 大皇子朝外看了看,但是没见白苒的踪影,他失落的垂下眼眸。 “赵天浩,你不用看了,白苒没有来!”祁木简简单单一句话,让大皇子不禁不愣。 “走吧!”大皇子整理了衣衫,想踏出走出大牢,没想到出乎他的意料,祁木身边的随风抽剑而出,对准大皇子。 大皇子被眼前的一切震惊了瞬间,他看向祁木,不解的问道:“这是何意?” 祁木冷笑的转身道:“南邵国大皇子,恐怕还不知道我的身份吧!” 随风在一旁笑道:“大皇子,站在你面前的是北契国的二皇子。” “北契国?”大皇子难以置信的念着这三个字,怎么可能,白苒怎么会和北契国有关系?一连串的疑问涌上心头。 “大皇子不用想了,本王来告诉你吧!白苒并不知道本王的身份,本来今日是一个歼灭南邵国很好的机会,但是因为白苒,本王改变了主意,如果你能够写下降书,归顺北契国,并且每年按时进贡,本王会助你登基。”他的话一出口,大皇子便知,他是拿着如今的局势来威胁他妥协。 “祁木。”自知斗不过他的大皇子猛地一把抽出侍卫腰间的佩剑,双眼愤怒之色的朝着祁木冲了过去。 “赵天浩,在二皇子面前,你也敢如此放肆!”随风神色不悦,言辞犀利的用剑指着他。 “随风,不得无礼!”祁木一脸严肃的斥责道。 然而赵天浩突然放声大笑起来,他指着面带微笑的祁木,“我算是看出来了,原来从始至终,你是利用了白苒,你不怕我告诉她吗?” “你不会!”祁木神色平静的回答。 这时,一个身着铠甲的御林军匆匆跑上前来,单膝跪在地上。“启禀大皇子,有将士前来报告说,皇后和皇上葬身于淑灵殿火海之中,已经….已经….归天了…” “什么?”大皇子身躯一震,竟是堪堪倒退了一大步,在场的其他人亦是神色大变。 “现在赵天启在朝堂上,是否选择归降,就看你了!”祁木趁机问道,他很肯定赵天浩会妥协,因为他已经没有退路。 大皇子紧闭双眸,叹了一口气,缓缓睁开双眼,“我答应你!” 祁木没有言语,只是轻微的扬起胜利的唇角,他们便毫不犹豫的大步向朝堂走去。 祁木等人来到朝堂后,见花枫溪还与二皇子对峙着,二皇子还在顽强抵抗。 “来苒,二皇子谋朝串位,将他拿下!”大皇子站了出来,他越过祁木,眉色冷冽的冷冷纷纷道。 赵天启一瞬间理智全无,指着大皇子不停的咆哮,“我早该杀了你,让你跟着父皇母后一同下黄泉,赵天浩…..赵天浩….” 赵天启被将士押下去的同时,祁木一脸淡然的走了过来,语气低沉的说:“恭喜大皇子,顺利将谋朝串位的二皇子擒拿。” 大皇子知道,如果祁木想要他的命,随时都可以拿去,他答应祁木的要求,也只能是缓兵之计。 南邵国赵帝病重,赵后不甘身居**,与二皇子囚禁皇室宗亲,意图改朝换代,赵帝大儿子赵天浩,起义发动政变,一举攻破皇宫,平息二皇子之乱。 后见大势已去,引火**,于淑灵殿燃气大火,救济不急,与赵帝一起葬身火海。 同年,天下归心,先皇遗愿,白苒手持圣旨昭告天下,大皇子赵天浩登基称帝,为南邵国第五任皇帝。 新帝登基,大封六宫,王妃楚氏武艺成为六宫之首,执掌凤印,母仪天下,而寒侧妃则被封为寒妃,兰夫人子凭母贵和寒妃有着同等的妃位,一干的侍妾也都有了相应的名位。 冬天来了,阴沉的天空,聚集了厚重的乌云,纷纷扬扬的雪花,大片大片的落了下来,覆盖在皇宫中,也掉落在缓步行走在路上的身影。 白苒和花艺雨并肩走着,因为南邵国内乱已平息,两个人的心中,都各有各的心思。 “艺雨,你说,祁木对我的感情有几分真假?”白苒低垂的眼眸中,竟有了些不确定。 “你已看的分明,何须问我?”花艺雨侧目凝望神情犹豫的白苒,语气平淡的说。 “不,我看不清,亦不知道….仍旧置于迷雾之中,悬而未决…我总有一点害怕,总感觉祁木对我的好不真实。” “你知道,你只是装作不知道,然后就可以看不到,祁木对你溢于言表的感情!”花艺雨停下脚步,直视神色略显惊讶的白苒,眼神坚定。 “还好,他不是帝王,我所见到先皇的微情博爱让我感到恐惧….”白苒轻轻感叹。 “白jiejie,不要低估一个男子对心爱女子的感情,如果这个男子爱的至深,决不会有欺骗!”花艺雨的语气斩钉截铁。 “这些道理,我又何尝不懂,只是…”白苒话锋一转,眼神变得凌厉,“欺骗?如果口口声声说爱我的人,是欺骗我,那么我会让他死的很难看!” 花艺雨缓缓启步,心中继续着未完的话语,只是不能说出来,毕竟,祁木也是为了北契国,才会利用欺骗白苒,但愿他对白苒的感情没有掺杂着这些欺骗。 花艺雨的脚步一滞,缓缓的垂下了头,眉角的青丝被寒风吹乱,掩盖了她眉宇间的慌乱心虚。 白苒移至花艺雨的面前,双手牵着她的手,“不管怎样,非常谢谢你和花枫溪,一直陪在我身边,为我惹下的麻烦挺身而出,有你们这样的朋友真好。” 花艺雨没有直视白苒目光恳切的双眸,亦不曾回复她语气暖心的话,她轻轻佛开白苒的手,逃避似得上了前面的马车。 两人之间,再无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