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此时，人群中忽而有人朝她脑袋上狠狠敲了一棍子，剧痛袭来，盛柿捂着头，就见到对方也满脸愕然，诧异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本来是想打……”

“废什么话，这位姑娘帮着那个恶人，她肯定也是跟恶人一伙的，你不算白打。”旁边一人出声。

话音刚落，两人被盛柿身侧的风临以掌风狠狠推开了一段距离。

盛柿扭头，他紧皱着眉头，眼眸杀意愈盛，将青云剑收回剑鞘，一手揽住盛柿的腰身，轻功奔逃而去。

留下一干情绪激愤的百姓们，重伤倒地的李漠还有与风临争斗中受了点内伤的杨飞云。

两人行至城中偏僻角落，确认无碍之后，风临松开了手，他不复往昔笑颜，神情肃穆，袖下的手紧紧攥着。

盛柿很是难受，不是刚刚被打了一闷棍的痛。她扯下蒙巾，勉力撑着墙，心底里泛起的一波波异样的情绪。

风临凝视着她的模样，终于是开口了，“感受到了？那种，全天下都恨不得你去死的恶意。”

盛柿抬眸，望着玄衣风临唇畔扬起似笑非笑的弧度，他眼眸深邃，卷起浩瀚波涛。“几年前，你就是这样被逼上天妖宫的？”

风临闻言，勾起一个诡异的笑意，满目寒霜，“是啊，在他们眼里我是一个恶人，对方是正人君子，武林豪杰左恒言，他说的所有的都是对的，满江湖都认为他是对的。永州人偏僻地域，民风淳朴，联手抗击恶人，这个屠了全庄性命的大逆不道的恶人，这有什么不对？”

盛柿怔怔凝视着他，就在几年前，他将所有的希望，放在李漠能替他澄清事实，成为他最后一个栖息之地的时候，他却狠狠背叛，甚至还蛊惑民众，让他们一齐对付风临。

他在说这话时……

心头在滴血吧。

“师傅，收起你那可怜我的神态，我从来不需要被可怜。”风临桃花眼微微一眯，“我现在根本不在乎那些，杀了左恒言，杀了李漠，杀了我那些仇人，才是我现在心心念念的。”

“……那你刚刚为什么不动手，在你眼里，这群民众都是蝼蚁，你根本一点力气都可以不用花就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没有用，他们也不过是被谣言蛊惑的可怜虫。”风临嘲讽。“一群自以为是伸张正义却是助纣为虐的可怜虫，一群被李漠谣言自由摆布的人偶。”

“扭曲的民意吗？”盛柿双瞳微微一黯，心底恶心的同时，大脑也不受控制的疼痛起来。

风临瞥见她脸色苍白，笑容化为戏谑，“师傅，你可是从来不理会这些东西的，如今怎么如此在意起来。”

“没有。”盛柿逞强，休息了片刻觉得舒服了点，“倒是你，如今是被人认出来了，客栈是不能住了，说不定城门还会严查，街上巡逻肯定是少不了了。”

“可惜啊可惜。我还想把李漠大卸八块，挂在城墙上给众人看看。”风临说这话漫不经心，可盛柿知道他是来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