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是在逗她，今天是愚人节吗？

没来得及想太多，盛柿运起内力，像对付之前那个采花贼一样凌厉一掌就击了过去。

风临嘴角勾起微笑，桃花眼一眯，轻轻松松挡下她的攻击。盛柿吃瘪，另一只手趁其不备，继续进攻。

风临见招拆招，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经来上了十几个回合。

“呼呼……累了，不打了。”盛柿额头上渗出汗珠，瘫软在床上，她还是不太熟悉原主的武功，用起来没有章法，徒增劳累罢了。

风临见机，俯下身来，一双悠悠然的漆黑眸子凝视着她，唇边笑意未冷，他的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借着幽幽月色，透过青丝，她仿佛被无意识的迷惑住了。

“师傅，我刚刚，做了场梦。”

盛柿呼吸一滞，眨了眨眼。

“梦里，我和你碰上左恒言，联手对抗他不敌，你重伤不治，而我……”风临眼瞳杀气已现，周身气压陡然一沉，将方才堆积起的旖旎气氛刹那击碎。

……盛柿想告诉他这并不是梦，她几个时辰前刚经历过，想起来胸口还隐隐作痛。

“所以说，现在根本不是时机去报仇。你就不想胜券在握的时候，瞧瞧左恒言万念俱灰的表情吗？”盛柿越发觉得自己有卖安利的潜质。

男主报仇的时机不在这，设定上说好了的，时机提前下场她已经见过了。

风临确实心动了几分，道，“不过徒儿深夜到访，却并不是为此事而来。”

“你……想干嘛？”盛柿心底升起不好的预感。

“师傅，你怎么又抖了起来？”风临似笑非笑，手轻轻替她理了理散乱的鬓角，激得她一阵轻颤。

“可能是天妖宫寒气入侵了，我惯性抖抖而已。”

风临不甚在意她惯常逞强，轻笑声摩挲过她的耳畔，“师傅虽然忘掉了过去许多事，性格也改了很多，然而有件事情却是不曾记错。”

“何事？”

“封月诀确实是当今江湖上绝顶武功。”

“……”

她好像知道风临来找她商量什么事情了。

“封月诀的秘籍，你不是早就当着我的面毁掉了么？”盛柿想起来，他当时是真的有杀了自己的心。

风临好似听到可笑的话，忍不住又轻笑起来，“师傅以为……我会让一本完好的秘籍摆放在那没用的七星阁内？”

“你！”不愧是男主，居然弄了本假货给她，盛柿没话说，“如果我拒绝呢？”

风临浅笑着，手顺下滑到她脖颈间，戏谑道，“徒儿只留盟友的性命，不留仇人。”

死变态！

“你不是说……死都不和我……”盛柿说不出口了，憋得一张脸通红。

“师傅忘了？徒儿为了复仇……什么都愿意去做。”风临虽然还在笑，眼神却瞬间冷了下来，坚定不移的神情让盛柿一怔。

这样的人……知道心中的女神是仇人的女儿之后，又该如何？原剧情里一句话交代他最后不得已，为了爱情放弃了仇恨。

看起来相当正统的大结局，可是，盛柿看来不合常理。

江湖人快意恩仇，何况是灭门的仇恨，正派宣传的什么放下仇恨，立地成佛在已经堕入魔道的风临看来都应该是狗屁不通，要她理解还不如说是被女主洗脑最终放过了她爹爹。

“那，你心中之人呢？”盛柿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手指戳上了他的心口。

风临垂眸，掩映在浓密的睫羽下涌动的情愫统统化为虚无，“于我而言，除了仇恨，其他都是空谈。”

盛柿抿唇，嘴角微微翘起，“好，那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