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没有想到泰山这里真的会有伏兵出现,而且还导致戏志才中箭受伤了,他大怒不已,命令全军大举搜山,把这支伏兵全部歼灭。
“启禀主公,军师并没有死!”闻讯赶来的军医在为昏死过去的戏志才迅速诊治了一番后,很肯定地说道。
“真的?”曹操正处于极度悲痛之中,听见这句话不由一喜,“你确定?”
“嗯!军师所中之箭乃是强弩之末,可见偷袭者离此很远,所以此箭仅是命中,不会有生命危险!”军医又号了一下戏志才的脉相,对曹操说道。
曹操现在大呼一口气:“真如你所说,那为什么他会昏死过去?”
“军师一直有旧疾未除,加上刚才的新伤,本来羸弱的身体禁不住如此的重创。”
“旧疾?”曹操不由想起自己平常太缺乏对戏志才的关心了,戏志才出身寒门,幼时失去双亲,所以自小白天在颍川书院发奋读书,晚上做杂务来支付书院学业所需,后来到洛阳求官不成结识曹操,数年来二人一直都是风雨与共,现在看着昏死的戏志才,各种难以名状的情感汹涌在心头,他一字一句地问那名军医,“能查出来吗?”
“不太好说!军师脉象非常紊乱,属下能力有限!惭愧……”军医畏惧地看着曹操的眼神。
“啊!”前面传来了军士的惨叫,紧接着更多的惨叫声传来,看来那支伏兵不可小觑。
“把军师抬到后面好生照顾!他若有一点闪失你直接自裁吧!”曹操冷冷说完,拔出佩剑,刚才自己太冲动了,在不知道对方虚实的情况下竟然贸然下令攻击,现在看来自己死伤并不严重,可见对方并无多少人马,估计还不到一千,只是占据了有利地形而已。
不过对方竟然射伤了自己的心腹谋士,那么自己怎么可能放过他们!
“全军戒备,竖盾成防御阵形!退出山道。”
“主公,敌人阵营有一名神箭手!”夏侯渊率领的左军跟了上来,知道了这里刚发生的情况,凭着同样作为一名神射手的他对此有很精准的直觉。
曹操点头:“妙才所言极是,还不知道是谁的军队,虽然人数不多,但战力非凡,决不可能是吕布的军队,难道还有人想插手兖州的事?”
“报告主公!前面泰山险道的出口处出现了一支不明队伍,由于距离太远无法确定何人统率!”哨兵气喘吁吁来报。
“又有部队?”曹操皱了皱眉。
“对方没有攻过来很明显也受到了山上伏兵的牵制不敢轻举妄动,这支伏兵不简单呢!”夏侯惇的右军也不慢,本来他是兼顾后军的,看到这里出事了也迅速跟了上来。
“那么至少可以确定山上的伏兵和对面的军队不是一伙了!”曹操说道。
“可我们怎么办?绕道走大路?都已经可以看见濮阳的边界了!”夏侯渊不满地说道。
“当然不会,没有人可以让我曹孟德的军队转向,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传令下去,今晚在此休息,断绝此处水道,注意防止有人劫营!”曹操丢下一句话,策马回中军看望戏志才去了。
天色已经近晚,夏侯兄弟不忿也无奈地摇摇头,看来也只有如此了。
一夜安睡,竟然没有人来劫营,也对,放眼天下还真没有几个有这份胆识的人敢劫曹营!
眼看拂晓将至,天空弥漫着灰白相间的色彩,曹操放下手中兵书,看了看昏睡中的戏志才,却不知道戏志才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想笑却被牵扯到了伤口疼地直吸气。
“志才别动,这次战斗过后,我要好好罚你休息半年!”曹操又急又气地说道。
“谢谢主公美意了,可惜呢我不是个闲得住的人,谁知道这场战斗什么时候才会结束,谁又知道半年之后天下又是什么样的局势呢?”戏志才直起身子叹息道。
“不管什么局势,你的身体比任何东西都重要,就算你帮我夺得了天下,但没有了你这个知心人,我还怎么走下去!”曹操眼中含泪道。
“我的身体不重要,主公的大业才重要,不管什么时候主公你都要坚强地走下去!”戏志才忽然笑了出来。
“这个时候你还笑得出来!”曹操瞪他。
“这点皮外小伤真的没什么!”戏志才咳嗽两声,靠近曹操耳朵道,“我的伤再重难道能比高燚数年前在宛城险些丧命那次的伤势还重?”
听到这句话,曹操双目放光,他知道戏志才话里有话。
戏志才自顾自说下去:“那个治好高燚伤势的人主公比我们更熟悉,因为他是主公的同乡!”
“华佗?”曹操疑惑道。
“不错!听说华佗现在在高燚的支持下,在宛城开馆教授了好多徒弟,还打算把这些徒弟们派到各地州郡去!”戏志才松一口气重新躺下,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曹操。
曹操会意:“传令下去,戏志才病重,即刻重金延请名医华佗来鄄城为其诊治!”
说完曹操又来到前军,向那群该死的伏兵所在之处望去,却只看见不断升腾的火光!
不好,敌人恐怕是看出了势力的悬殊,要放火烧山与自己同归于尽!
这里四面都是郁郁葱葱的参天大树,真要起火,后果不堪设想!
曹军也都发现这情形了,不禁惊呼起来!
这时,山道对面一匹快马飞奔而来。
程立?
来人正是程立,到得曹操身边下马便拜:“程立参见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