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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是怎么说?”张济樊稠一起问道。
贾诩微笑一笑,继而笑道:“既然董公已死,几位又不在长安,想必大权已经落入了王允等人之手,吕布反了董公,定然会助王允守御长安!”
张济点点头:“贾诩先生所料不错,王允已经命吕布率军前来了,本来是准备和牛辅联手,现在看来是没有希望了,而且李傕和我侄儿张绣已经前去迎战吕布了,相信以侄儿之能,擒得吕布不在话下!”
“额!”贾诩想不到李傕的反应这样快,于是他紧接着说道,“即使如此,只怕继续抵抗会背负叛逆之名,毕竟天子不在我等手中,不如写道降表,请求归顺王允,进了长安,再见机行事!”
“我们凭什么要听你的!”这次说话的是抢劫粮草归来的郭汜,一回来就看见牛辅大败,虽然惊喜不已,却看见往日牛辅的谋士贾诩在这里侃侃而谈,不由有些愤愤,翻身下马,拔出长剑指着贾诩厉喝道。
贾诩面不改色道:“就凭我对你们说的话百利而无一害!”
胡赤儿愤愤道:“我等真心来投,却被将军如此相待,早知如此,不如厮杀酣战一番光荣战死,也好过如此受辱。
贾诩和胡赤儿明白,有时候必须要强硬,他们是有能耐的人,如果一个有能耐的人投降时表现的太懦弱,容易被人当成是假意投降,而一个真正骨子里懦弱的人若是投降时表现的恨懦弱,才有可能被相信。
果然,郭汜相信了贾诩和胡赤儿的话,收起兵器谢罪道:“得罪了!”
张济道:“虽然先生是真心为我等出路着想,但百官向来视董公如大敌,董公现在遇害,他们怎么会相容?”
贾诩道:“那可说不定,难道他们不知道放任诸位不管的后果?”
樊稠气愤道:“那些老家伙不可信,他们真要招降我们,何必派吕布来?一点诚意都没有,可见先生的话不通!”
“这条路不通的话,只有走另一条路了!”贾诩沉声道,“如果弃军单行,则一介亭长就能把诸位抓住了,不如诱集陕人及本部人马,弃了弘农,径取长安,以为董公报仇之名,控制朝廷实权,事成则奉朝廷以正天下,若不成功,那时再走也不迟!”
张济,郭汜,樊稠三人齐声响应:“此计大妙!”
于是众人会合人马,一路散播王允要洗劫西凉的流言,着实引起了不小的混乱,见张济等人声势壮大,纷纷随从,到了长安城下之时,已经有了十余万人,于是分作四路,四面攻打长安城,吕布虽然想要回救,奈何被李傕牵制,无法回援,待要和李傕决战,对方却又坚守不战,把吕布气得怒气填胸,一连数日,战又不能战,退又不能退,张绣又派人白天搦战晚上劫营,亏得陈宫用计,才勉强稳住军心,又过了数日之后,吕布终知此非长久之计,便与陈宫商议,留下一千人马假装主力,剩余人马回军救援长安。
李傕几日后才发觉吕布已走,不由大怒,令军队将那一千人马围住,杀得一人不剩之后方才领军前去长安。
此时长安城内,已是人心惶惶,张济等人把长安围得如同铁桶一般,吕布虽然派兵杀到,见此情形,无可奈何,忽然只听喊杀四起,原来董卓余党暗开城门,引贼军入了城,吕布看见,当即领着数百精骑,趁乱突入城中,来到宣平门前,正见王允指挥御林军抵挡敌军,当即大呼道:“势急如火,请司徒上马,同出关去,别图良策!”
王允看见吕布,感慨万千:“若蒙社稷之灵,得安国家,吾之愿也;若不获已,则允奉身以死。临难苟免,吾不为也。为我谢关东诸公,努力以国家为念!”
吕布再三相劝,王允只是不肯去。不一时,各门火焰冲天,贼军如潮涌一般来到,吕布只得引百余骑,径直奔司徒府而去,未到却见司徒府早成一片火海,高呼数声貂蝉,恨恨出了关门,却见貂蝉正骑着那匹白马侯在那里,当即大喜过望,上前道:“貂蝉,原来你没有事!”
貂蝉却不看吕布,双眼无神地望着皇宫喃喃道:“父亲呢?”
吕布面有愧色地低下头:“岳父不肯一起逃走,只怕此刻已经遇难了!”
“是吗?”貂蝉说着,两行眼泪已经流了下来,“想不到没有见到他最后一面!”
城门处又出现了无数敌军,发现了吕布和貂蝉,当即呼喝着冲杀过来,吕布将手递给貂蝉:“这里不能再待下去了,我们一起逃出去,活下来,给岳父大人报仇!”
貂蝉又不舍得回头望了一眼,然后冲吕布重重一点头,伸手握住吕布,一跃坐在了他身后。
“我们走!”
现在的王允没有死,但他也知道离死不远了,士兵不断回报,告诉他司空黄琬,太常卿种拂、太仆鲁馗、大鸿胪周奂、城门校尉崔烈、越骑校尉王颀纷纷被董卓余党杀死,他知道自己也快了,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刘协在皇宫中惊惶问道:“王爱卿,发生了什么事?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整个长安城都是喊杀震天吗?董卓不是已经死了吗?”
王允平复下心情,正色对刘协道:“董卓是死了,可他的部将却不肯罢休,微臣无能,不能保护陛下,唯有一死以陛下了!”
正说话间,李傕樊稠郭汜张济四人已经领着人马找到了刘协所在,带兵围住了宣平门楼下,他们看见此处有黄伞盖,知道刘协必定在此处,便令军士一起高呼万岁。
刘协胆战心惊地问道:“卿等不侯奏请,到此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