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公子,你的家仆到处都在找你,原来你在这里!哦,主公也在!”
说话之间,徐庶从别帐过来,看到卫康和高燚都在这里站着说话,不由远远就打趣起来:“卫公子是刚到的军营,为我们运来了两万担粮草,属下刚刚才交接完毕,就闻听主公主母与太后陈留王到了,等要向主公介绍我们这个大恩人的时候,却又寻不到卫公子了!万万没想到,居然是扮做了普通士兵把我们所有人都给戏弄了一遍!”
高燚这一下可给唬得不轻,两万担粮草是什么概念?足够他的三万大军吃上快两个月了,看来这个卫康不仅是有钱,而且是非常有钱,两万担粮草对于人家来说就像是毛毛雨一般,他不由得对卫康深深下拜:“若非公子出手,高燚数万兵士只怕免不了要起哗变,公子大恩,请受我高燚一拜!”
卫康面色微变,立即对高燚还了一礼:“使君说这话可就生分了,论起辈分来,康还要称呼一声使君师兄呢,家父一直对使君心生敬仰,常恨无缘相见,才派小子携粮草而来,以示敬意!更何况,卫氏一族也是有事情要麻烦使君的。”
高燚眉毛一扬,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可吃,不过人家既然帮了这么大的忙,那么他高燚回敬一点心意也是不为过的,自然是高燚有可以让人家卫康利用的地方人家才会正眼看你,毕竟谁也不会闲的蛋疼没事带着几万担粮草出来搞慈善玩,那样就算是富可敌国也禁不起这样无限败家。
想到这里,高燚嘿嘿笑着对卫康道:“等的就是卫公子这句话呢,说吧,只要不是杀人放火,犯上作乱,我高燚都能答应!”
徐庶在一旁听得忍俊不禁,悄悄走到高燚身边低声道:“主公可不要答应的太快,卫公子是想要请我们出兵前去平定寇乱他们家乡的匈奴乱兵的,所以才不惜答应资助我们两万担粮草!”
高燚哦了一声,并不以为意:“匈奴人可真是好兴致,三天两头地就往我们大汉的地界跑,有多少人马?”
徐庶看了卫康一眼,见对方朝他很有礼貌地笑了一下,于是也笑笑,然后面色转向高燚时就没有那么好看了,他缓缓伸出五个指头来,朝着高燚晃晃。
高燚道:“五千人?好说好说,不是问题!”
“咳咳!”徐庶咳嗽了数声,更正给高燚听,“主公说少了,不是五千,是五万!”
高燚震惊了:“五万!”
徐庶点头:“是五万,确切地说不单是匈奴的人马,还有一部分鲜卑人与乌桓人,匈奴人约有两万余人,由匈奴右贤王於夫罗统领,鲜卑人约有一万余人,乌桓人约有两万余人,都统属于丘力居!”
高燚再次震惊:“这样大的事情,为何我们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
徐庶苦笑:“主公不在边地,因此并不知晓这里面的种种委曲,那於夫罗本来是忠心于汉庭的,去年朝廷为剿灭张举张纯与丘力居的叛乱,不仅起用刘虞为幽州牧,公孙瓒为骑都尉,从全国各地调兵,还向匈奴南单于栾提羌渠借兵平乱,栾提羌渠于是派出其子於夫罗作为统帅出兵援汉。然而不久,南匈奴发生政变,羌渠被杀,须卜骨都侯被立为单于,于夫罗率众赴河东申诉苦情,其后一直留居汉地,虽然于夫罗欲回故地,却得不到朝廷准许,而须卜骨都侯在叛乱后数月,也被杀身亡,但朝廷担心匈奴趁机坐大,便把单于之位一直悬空,并让南匈奴的老王管理南匈奴!”
高燚听得了个大概,已经明白了许多,他叹着气道:“所以那个於夫罗趁着先帝一死,觉得没有人能管得了他了,所以就带着他当初救援朝廷的匈奴兵马转而叛乱了是吗?”
“不错,就是这样!”卫康这时也走了过来,言语之间一派儒雅风范,“谁都知道我们卫家是河东的大族,不管是白波贼还是匈奴鲜卑乌桓黄巾黑山来打劫都是首选我们那里,然而我们只是生意人,没有能力组织人手抵御,贼人一来,要么等着被屠杀,要么乖乖被抓去,朝廷现在都自顾不暇了,我们还能指望谁,如果使君见死不救,那康家乡的父老乡亲就难逃被贼人铁蹄践踏的厄运了!”
他虽然说得动情,可是脸上一直都是笑意盈盈的模样,这个实在让高燚提不起要为之出兵讨贼的感觉来,好像卫康说得似乎是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一般。
“这可真是给人出了一道难题啊!”高燚挠着头来回踱着步道,目光却是在向徐庶使眼色,徐庶会意,问向卫康道:“公子不必忧心,主公也并非不通情达理之人,只是现在的情形公子也看到了,与董卓的战斗随时都可能触发,董卓在函谷关聚集了二十万精兵铁骑,而且他距离公子的家乡安邑也比这小平津要近得多,公子何必前去相请董卓出兵攻打於夫罗,那样的话,河东之乱自然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