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燚永远也忘不了洪水奔涌而来的情景,滔天巨浪,摧天彻地,震耳欲聋,宛城地处在整个山水环抱的最地处,只顷刻间,水位便没过了整座宛城。
可是高燚不会游泳。
他奋力向水面上扑腾,身体却不住地下降,高燚恨自己为什么在以前在学校的游泳课上学会这一项最基本的生存技巧,可是这还不是高燚最痛心疾首的。
即使在不断呛水的的水里,高燚也能听得见城内黄巾军们撕心裂肺的哭喊和愤怒:
“那个高燚骗了我们,他堵了淯水!”
“我死也不会放过他的!”
“救命!”
……
哭喊声声,折磨着几乎要昏厥过去的高燚,可是他还是在奋力挣扎着,拼命挣扎着,他没有做这事情,究竟是谁干的?孙坚难道是这种阳奉阴违的人吗?
几万条生命,就这样活生生葬送在宛城之中,他们之中不乏会水之人,可是因为事发时他们都来不及从休息的地方出来,个别人自相践踏,更是一片混乱,直到整座宛城都消失不见,才彻底安静下来。
除了东门的孙坚人马,官军早已带兵退到了高阔地带,孙坚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现在洪水来袭是不争的事实,孙坚及其人马都会水性,因此很快游到了高处,回望身后这一片汪洋的浊水,仿佛茫茫不见边际。
这是众人忽然惊道:“孙坚将军呢?”
果然,人群之中,根本没有孙坚的影子,水面之上也没有发现,莫非是没来得及撤退,遇难了?可是孙坚的水性明明这些人之中最好的啊!
“我们再游回去,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孙坚将军!”
“盗马贼呢,怎么没有看见他?”此刻城北高燚军营之中,落月挨个寻人便问高燚的下落,她生闷气归生闷气,却不至于不明是非,她的心里,无时无刻不是在担忧高燚的安全,但现在看到每个人都好好,独独不见高燚的身影,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你们都说话啊,傻傻看着这洪水做什么?”落月一遍遍喊着。
沮授欲言又止:“月儿,你先不要激动,主公他吉人自有天相……”
落月怔怔看着沮授,神色又看向茫茫水面,喃喃后退几步,连连摇头:“难道盗马贼,他在城里?”
沮授艰难地点头。
突然只听嘶鸣一声,居然是赵云骑马到来,他的坐骑照夜玉狮子居然渡水如履平地,他策马提枪上岸,看着落月与沮授的表情,赵云惊讶万分:“兄长竟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