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鲲笑笑,将手中牙旗缓缓舞动:“我这人忘性比较大,如果长时间不把这份人情还回去的话,说不定哪天就会忘记了,所以迟还不如早还,早还不如巧还!”
高燚也跟着笑:“这次来,不会是还饿着肚子吧?我可没有好酒好肉招待你!”
“不必好酒好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陈鲲嘴上说着,手上功夫可没有慢上半分,挥旗翻动间,飒飒有声,旗飞杆迎,拦路之人纷纷披靡,再看叶十七时,不知何时已经连人带马退往了黄巾军深处,指挥没有中毒的黄巾士兵趁着所有人不能应战而想大开杀戒。
“都愣着做什么,敌人都中了**散,半个时辰之内无法动弹,还不快去取了他们人头?”叶十七避身在毒雾之外,只会喝令别人送死,自己却不肯亲自出手,显然他也怕中了**散的毒性。
陈鲲屏住呼吸,看着叶十七的身影冷声长笑:“竟然用自己的手下做炮灰来使,真是小人行径!”说罢牙旗左右横扫,将想要近身高燚图谋不轨的黄巾杂兵一一击飞出去,他本是出手速度便快,此刻更是独战力敌,但是到底还是忍不住吸食了些毒雾,强自忍住腹内翻江倒海的感觉,动作也是渐渐慢了下来,叶十七瞅准时机,策马又复回来,也是屏住呼吸,月牙戟趁势一扫,想要将陈鲲与高燚的性命一并取了,再去连曹操与麴义的人头也割来献功。
高燚岂会不知道叶十七的险恶用意所在,当即拼了性命,将手中落月枪奋力掷向陈鲲,口中也跟着断喝:“陈小哥,接枪!”
陈鲲回身一接,握住飞来的落月枪,此刻毒气已经稀薄,他顿感气血顺畅许多,眼见叶十七人马俱到,暴喝一声,一脚踢起牙旗,再复以枪柄一顶,那牙旗顿如生了眼睛一般,兀的袭向叶十七,叶十七当即一戟隔开,不料陈鲲意不在此,双足点地而起,猛然一踢旗杆,同时半空中一枪直刺叶十七坐骑腹下,量叶十七如何厉害,也绝不可能同时防守这两处要害。
“可恶!”果然叶十七知道自己低估了这个陈鲲的实力,不得不从马背上跃下,几乎同时,他的坐骑嘶鸣一声,脖颈与腹部同时被牙旗与落月枪*刺穿,流血汩汩,被瓢泼大雨瞬时冲进身下泥地里,努力想起身望望自己的主人,却终是身子一歪,停止了呼吸。
“杀我爱马!誓报此仇!”叶十七眼睁睁看着坐骑身死,激愤之下,竟然一把扯下了面具,露出那张惨白如纸的面容给陈鲲看,举起月牙戟指着对方,呼吸却渐渐变得平稳起来。
雨,下得更大了,似乎要永远这么不停止的下着,把整个广宗城淹没在水的世界里。
陈鲲冷笑:“连人都利用的垃圾,会在乎畜生的生命?”
叶十七一阵狂怒:“畜生比人懂得感恩,畜生永远不会背叛人!”
高燚因为刚才强自运力,引得体内气血加剧流动,自是咳血不止,听了叶十七这话,不由想起当日赵云也杀了他的白马,然后不打不相识,他与这个叶十七,也能不打不相识吗?
不,不能,对于这种视人命如蝼蚁的家伙,高燚怎么可能与之化敌为友?
“你错了,你是人,可是,你还不如一个畜生!”高燚虽然命在须臾,可还是挣扎着吃力说出这句精辟的话来。
叶十七一怔,继而冷笑道:“人也好,畜生也好,这场大雨停息之前,都和你们无关了,还是乖乖受死吧!”
陶升已经租住了大半人马撤退,见叶十七坐骑被陈鲲刺杀于血泊之中,便与乱军之中夺了一批健马牵来叶十七身边:“主公快快上马,若是等皇甫嵩人马来到,那是便走不脱了,这些残兵败将交给末将收拾就好了!”
叶十七点头:“陶将军做事,我十分放心!”说罢翻身已经上了马,打算看一场好戏上演。
陶升没有先去对高燚和陈鲲下手,也没有对曹操与麴义下手,反倒是策马到了裴元绍面前,狞笑着说道:“姓裴的,风水轮流转,想不到你会有今天吧!”
裴元绍看着扑面而来的刀光,只回报以陶升一声冷笑:“哼——”
“铿——”然而陶升这一刀竟没有砍下去,手中兵器被一阵怪力击飞,整个人也是倒撞下马来,接连在地上狼狈地滚了几个滚,直接就吐出几口血来。
裴元绍又惊又喜,却见三骑大将领着数百人马呼啸而来,击飞陶升的正是其中一人的长柄大刀!
“青龙偃月刀!”高燚认得这兵器,欣喜地看向正领着那数百人马驱杀黄巾军如虎入羊群一般的三员大将,除了从来形影不离的刘备关羽张飞三人,还会是谁?i13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