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血溅金銮殿第三十三章打一‘棒’,给个枣 单位开大会,只好先更一章先,第二章下午或者晚上—— 文渊书院的演武场足有二十亩方圆,铺了厚实的草皮,防止‘交’手摔打时受伤过重。。。同个时辰最多有三个武道班授课,演武场充分考虑了三个班同时使用的需要,所有教具都是三份。 赵婠原本想着为人师表,第一堂课不想对学生们下狠手,以免有个把子伤得难看,回头不好‘交’待。哪知道,今天自己按时到堂,却和越乐在寒风凄凄中等了足有一刻钟,才有六个小家伙跑了来。 &,;好吧,这错儿一半可以安在宁安公主头上,谁叫这位没多少当先生的心思,放纵学生偷懒。然则,这些武道班的学子,若当真有心,纵然没人时刻盯着,自己不会练练啊? 越乐头顶着大仙儿坐在演武场外沿小坡上准备看热闹,赵婠对那些教具颇感兴趣,一一‘摸’‘摸’上手。她心中大为后悔,当初在清凉山上折腾嬴昭和关宗皓时就应该‘弄’这些东西去,说不定那二人的武道修为还能提高一点儿? 等她拈量完了教具的功用,那边呼呼跑来三十多个少年,在恒京六杰的指挥下排了三排,正好三十六个。少年们大气也不敢出,那位虽看着还没自己等人高,身子骨瞧着也是纤瘦脆弱的,但所有人心里都在打寒颤。 宜王孪生子斗‘鸡’眼也似对视了良久,最终世子嬴晌不甘地‘摸’了‘摸’鼻子,没办法,谁让他是哥哥呢?这个倒霉差事推也推不过。 嬴晌牙一咬,心一横,左右不过一个“罚”字,忍一忍就过去了。蹭到赵婠身旁,他笑得讨喜,道:“小师姑,人都到齐了。”心惊‘rou’跳地盯着赵婠手里那足有千斤重的石碌,他真害怕会被砸成‘rou’酱。 赵婠扔石子一般随便把石碌丢出三丈远,咂咂嘴道:“这东西轻了,回头让书院的人送个五千斤的来。” 嬴晌差点没摔一跤,心道,您有九品的修为,自然能用真气帮忙,咱们这些人最多不过七品的修为,玩得动五千斤的东西么?小师姑这是要命啊!他鼻尖瞬时冒出冷汗。 赵婠似笑非笑地看向身体微微打颤的嬴晌,道:“记着,以后在这儿要叫我先生。” 先生……这是否意味着小师姑对自己和弟弟他们都不会讲情面?嬴晌软手软脚地回到队伍里,对嬴晗‘露’出哭也似的笑容,轻声道:“老弟,你不是很羡慕昭哥与关十二么?现在咱们也能享受那待遇了。” 嬴晗紧张地咽了口唾沫,瞥了站在那儿不说话的赵婠一眼,道:“咱们用不用得着带最好的金创‘药’?”得了个白眼,又察觉前边那道眼神太过渗人,赶紧闭嘴。 赵婠逐个打量这些努力把‘胸’膛‘挺’得笔直的少年,他们当中,最大的不过十七、八岁,最小的也有十二、三岁,这个武道班处于文渊书院七个武道班的中游,无论是年纪还是修为。修为最高的是宜王公子嬴晗,有七品下的修为,最低的才四品,是个十二岁的半大男娃。说起来,在他们这个年岁有如此修为也算不错了。 赵婠笑道:“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是老虎,不吃人。” 少年们也在打量这位声名赫赫的‘女’国公。宁安公主每次授课都有如仙子般衣裙飘飘,说实话学生们倒是欣赏她举手投足间飘逸姿态的多,她教了什么招数内容竟漏了半数。也难怪这个武道班的学生打不赢别班,光宁安公主那副清冷神态,纵然有什么问题想请教,事到临头也要打退膛鼓。 而护国公也是个‘女’子,来授课却穿了男装,虽然容‘色’俊美,那宽大的袍服却有效地遮盖了曼妙身段,不致于动不动便令人想入非非,瑕思万千。 护国公笑得如此和蔼可亲,有些学生纳闷,怎么外头把人传得那么凶神恶煞呢。于是学生们放松,陪笑。 赵婠笑眯眯,任由这些少年笑得畅快。她不说话,就是笑。恒京六杰不比旁人,自从得知赵婠接手了宁安公主的教职,便被家人反复叮咛过与赵婠打‘交’道的诸般事项。尤其宜王孪生子知之甚深,当下见这些没脑子的家伙竟然敢如此放肆,心里哀嚎不止。 学生们也觉出了不对劲,这位‘女’先生怎么光乐呵,好半天就是不说话呢?发现恒京六杰没有半分笑模样,便也渐渐止了笑声,并且从赵婠的笑容里看出一些别的意味。 赵婠笑意不改,轻声道:“真不知道你们笑什么?去年一年,与武道三班‘交’手,十战九败,赢了的那场因为人家的主力请假;与武道四班切磋,十战七败;武道一班二班就不去说了,那些学生比你们大,原也是该赢了你们的。” 她摇摇头,叹气:“武道五班,倒数第三。”嘲讽道,“依本先生看来,你们早些回家各寻出路,这武道之途还是弃了吧!省得日后丢家里人的脸面。” 少年们的脸便涨得通红。这三十六人,尽皆是大秦武勋世家子弟,家学渊源,来文渊书院学的其实还是兵法战阵之术,都是当将才来培养的。正是因为此,宁安公主的武道课才教得懈怠。他们也心知肚明,平时的功课未免就放松了些。饶是如此,十多岁的少年正是好胜心强的时候,哪里经得起这位‘女’国公的如此嘲笑。 宜王公子嬴晗便梗着脖子反驳:“小师姑,我们班兵法推演却是最厉害的。” 赵婠淡淡道:“这话你留着和兵法先生讲去。我是武道课先生,只问本‘门’课程,不管其他。另外,叫我先生。” 嬴晗被噎得不轻,这才领教了小师姑著名的“蛮不讲理”,委委屈屈地撅嘴巴。 赵婠道:“虽然本先生只是暂代教职,但是,只要是本先生的课,绝不允许迟到早退、偷懒怠惰。你们可以选择不上课,本先生不强求。”她扯开一个充满了恶意的笑脸,“你们竟然敢让本先生在这寒凉入骨的天气里足足等了近半个时辰,不罚你们,本先生心里着实不畅快。” 嬴晌壮了胆子辨白:“先生,咱们不知道是您来上课。” 赵婠平静道:“那是你们的事,与我何干?”她远远地看向演武场,轻描淡写道,“绕演武场跑十圈便罢。” 众少年长出一口气,平日里训练他们也是要跑圈的,十圈虽然有点多,却不是不能接受。孰料到,赵婠又轻飘飘地吐出一句话,顿时令众少年有天旋地转之感。 她说:“不许使轻功,在一刻钟内跑完,没跑完的扣去本月学分。” 便是使出吃‘奶’的劲儿,再加上体内真气帮忙,绕这偌大的演武场跑上十圈也最少要半个时辰的功夫,她不如直接扣学分算了。可是,要当真扣掉一个月的学分……大部分少年顿觉后背冷气‘乱’窜,回家不得被老头子‘抽’死啊? 宜王孪生子还待说什么,赵婠瞥了他们一眼,轻飘飘道:“所谓的恒京六杰,十二圈。” “所谓的”恒京六杰?怎么听着这么别扭。赵婠冷笑道:“你们六个都十五、六岁了,居然还好意思在六七品的修为上吊着,简直欠收拾!听说武道四班蹲着秦山五英,你们六打五还输多赢少?丢不丢人!?” 嬴晗仗着素日里颇得赵婠宠爱,不甘‘插’嘴道:“先生,秦山五英实际上不在书院学,都是回去后秦山派的人另外教。他们五个人学了刀阵,咱们才打不赢。” 赵婠瞪向嬴晗,道:“难道你父王不曾教你?别找借口。打不过就是打不过,有一千一万个理由都还是打不过。”她扫了众人一眼,慢慢道,“就算有个好师父教着,自己不上心不努力不勤奋,终究是白搭。无论学什么都是一样儿。跑不跑随你们,不强求。是不是想说半刻钟的时间,以你们的修为绝对跑不过?本先生不教连试都不敢试的懦夫。不跑,你们怎么知道自己不能在规定的时间内跑完?” 她说的全是心里话,从小到大,她几时离过勤奋二字?人要学会自律,自己管住自己,不是每个人都有父母长辈跟在身后耳提面命的。她认为,天赋的确重要,这世间却绝没有仅靠天赋就能成就大本事的道理。 见众少年愁眉苦脸,赵婠莞尔笑道:“最先跑完的前三人,本先生传授一套上品武学,绝对不比那些江湖‘门’派的武功差。纵然你们都是为将为帅的命,总不可能一入军伍便能掌军。刀剑无眼,上了战场,敌人是不会因为你们兵法课的成绩更好而手下留情的。”她声音里渐带了冷肃萧杀,漠然道,“没有足够的自保手段,阎王殿的大‘门’永远都会向你们敞开。而你们莫不是以为,上战场杀人只是前辈嘴里的故事?如果你们连这点觉悟也没有,我想,你们还是待在家里当大少爷算了。大秦不需要懦夫。” 连着被赵婠骂了两次懦夫,再加上她许诺的“甜枣”,少年们嗷嗷叫着冲向演武场的跑道。赵婠望向那个‘jian’笑着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少年,道:“旁听生也要跑。” 孟墨白袖袋中的书“啪”一声掉地上,陪笑道:“先生,学生马上就要‘春’试了。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二?” 赵婠摇头:“除非你不上我的课,否则就要听我的命令。孟墨白,看在前来通风报信的份上,你跑十五圈,不限时间。” 她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孟墨白谄媚笑容立收,一本正经地给赵婠行了礼,认真说道:“护国公大人,学生能否用一个消息来换此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