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血溅金銮殿第二十五章二二八之神器要显身 召唤粉票推荐票票票……—— 元英殿这番奏对,给嬴昭定下“大德之人”的诺大名头,达到了赵婠与越乐事先商定的目标。赵婠曾笑道,这就好比买东西,我漫天要价,人家落地还钱。如果一开始只将名头定义为“大德”,只怕会被人还价成“微德、小德”也不一定。 越乐道,话糙理不糙。对付这些朝臣,正应如此。 不过,二人虽料到必有问责,却未想到是孟生义老大人亲自跳出来责难。后来*想想也了然,这位孟老大人出身锦绣书院,是如今名动大秦的饱学鸿儒,又曾任礼部尚书,现在乃内阁首位辅政大臣。于学识于职责,他前来问难都说得过去。当然,他也可自恃身份,让别人先上前攻讦。 殿上众臣默然,偷眼一瞟龙座,见皇帝正拉着翌亲王的手轻声说着什么,那神情之慈和疼惜简直令某些人眼中喷火。大人们细细思量,觉得自己再要跳上前去质疑什么大德之人,很可能被皇帝拆了骨,便识相地默不作声。 如果翌王不是大德之人,这镇国神器也不会跑来大秦。只要想通了此节,没人再去寻不是。有若干文武兼备的武将也心有所悟,那神‘色’便忍不住兴奋起来。 当然,还是有人无可奈何要跳出来当一回炮灰。在彦王杀人般的眼神示意中,工部尚书邓之庭出列,向皇帝奏道:“陛下,镇国神器垂青于我大秦,实乃陛下鸿福,大秦鸿福。然则,微臣听闻,镇国神器乃仙人遗物,可变幻形状,不知微臣等可否有如此眼福,瞻仰神器英姿?” 这邓老儿的脑袋果真灵便呐!居然一下便想到此节。要是这镇国神器是假的……却有人用鄙夷目光注视邓之庭,暗道,人家既然敢当堂奉上镇国神器,肯定是有把握应对此种质疑。你当人家脑子里同你家‘女’婿一般是糨糊啊? 皇帝眼神一闪,心中恼怒非常。镇国神器的最大意义就是“天下共主”的名头。神器是真的,自然好;就算假造了一把,只要能自圆其说也无甚要紧。这邓老儿忒不识趣! 于是,皇帝望向赵婠的眼神里便带了几分担忧,问道:“睿敏县主,镇国神器既是仙人所遗之物,让其变幻形态可有要求?可要焚香沐浴斋戒以示诚心?” 大人们都用隐蔽的目光嘲笑邓之庭,看吧,皇帝陛下要怒你了!已有数人在暗暗琢磨,这工部尚书的位置要换上什么人才对自家最有利呢? 赵婠淡然笑道:“陛下,神器有灵,却不迂腐。无需焚香沐浴斋戒,只要大德之人在场,神器便愿意向世人显示其不可质疑、不可亵渎之威严气势。只不过呢,神器亦有个怪脾气,必须由武道修为八品以上的处子注入至纯真气才肯现出真身。修为越高,神器真身越明显。”瞟一眼众臣,又道,“当日在大龙山,神器已显真身,有多人亲眼所见。各位大人事后大可去察证。” 彦亲王闻言,迫不及待出言禀道:“父皇,宁安皇姑当日亦在大龙山,想必定然了解此中真相。据儿臣所知,皇姑如今的修为正是八品。”至于“处子”这两个字,就不必说出来吧。 皇帝见众臣都面‘露’赞同之‘色’,而赵婠的微笑中更含莫大信心,身旁的嬴昭似乎感觉到自己的不安,握住自己的手劲道十足。皇帝转头看了嬴昭一眼,便对众臣道:“如此甚好!来人,去请宁安公主上殿。” 皇帝下令给赵婠和苏偃赐座。嬴昭虽然没有座位,他的手却一直被皇帝紧紧握着。某些人的眼里恨不得生出锤子来,将那两只紧握的手给砸开。趁着等待宁安上殿的时间,皇帝又令苏偃将南荒之事详细禀报一遍。 苏偃的讲述具体详细,众位大人就像听故事一般听得津津有味。不过,若遇上有关赵婠所谓师‘门’尊长之时,他便说道,那位江湖宿老淡薄名利,不愿显名于世人之前。除了赵婠和她的同‘门’,大家都没有见到这位前辈的真面目。 赵婠笑着补充,就因如此,她身具武道修为这么多年,才无人知晓。而她能从北燕逃出来,也是得尊长之助。这数年实际上都在陪伴那位尊长游历天下,若非镇国神器之事,这位尊长还会让她继续隐瞒下去。 皇帝便感叹道,这位湖主阁下当真是神仙人物,潇洒悠游世间,毫不为俗世名利物‘欲’所动。 话说,此时大朝会结束的时辰都已经过了,可没人敢提出此节。不把镇国神器之事‘弄’清楚,谁也没办法安安稳稳地睡一觉。 不多时,有人禀道,宁安公主已经入了宫‘门’,这就要到了。赵婠向皇帝建议,应该到元英殿外的广场上去,只因镇国神器现出真身时声势浩大,有赫赫凛然威势。若在殿内,只怕陛下就得要内廷司赶紧派人来修屋顶。 皇帝从善如流,携了嬴昭,在众臣的簇拥中来到金龙桥下的白‘玉’广场上。忽然提及那头害得宫中‘乱’作一团的凶兽,赵婠便上前请罪,说是师‘门’座驾在恒京四处寻找自己不得,这才惊扰了陛下。 皇帝指着她鼻子笑骂,看那头妖兽的德行,就知道是来找你的!似无意间提起,说你那国公府容得下这么大的妖兽么?只怕甚觉‘逼’仄吧? 赵婠笑道,正要求恳陛下,让那猫儿在御园中住一段时间,等什么时候尊长有召了,即时遣了那大肚汉走。 皇帝恙怒,你个臭丫头,竟然把主意打到皇家头上,那头大肚汉朕得多少银子去喂? 赵婠便好一阵央求,又诉苦说这段时间改建国公府,其实自己也出了不少银子,因为内廷司说银两不凑手,好多材料买不起。巴拉巴拉巴拉拉,她明明暗暗告了内廷司一状。 皇帝隐有怒‘色’,内廷司要使银子,只管向内‘侍’局内帑司去递单子,内帑司自然会将单子拿来皇帝审批。皇帝这段时间还疑‘惑’怎么不见国公府要买材料的单子,只以为赵婠放缓了改建进度,还准备把她喊来问问。 皇帝道,没银子不关内廷司的事。丫头你用了多少银钱,详细列个单据来朕这儿,待朕让人审核过后,把你垫上的银两还给你。 赵婠自然称谢不已,还是缠着要皇帝帮自己养暴风彪。皇帝被她缠得没办法,只好答应,却又说要从赵婠垫出的银钱中扣除伙食费。他还唯恐暴风彪旁人不理会,命嬴昭好生照应。赵婠达成了目的,与还未相认的舅舅相视而笑,彼此都明了对方的用意,也十分乐意为之演场戏给众人看。 ——都是为了嬴昭的安全着想。有暴风彪看着,等闲人不敢‘乱’打主意。皇帝定会派人时刻注意嬴昭的安全,只要将敢‘乱’来的人拖住,自然会有暴风彪来逮零嘴。 说着话,那儿便见从金龙桥上盈盈走来一路人马,打头的正是宁安公主。她身后还跟着数日找不着赵婠,已经被‘逼’得焦头烂额的暗红。显然,这二人知道此行与镇国神器有关,都十分之惊讶。 当下,皇帝亲自把事情给说了。宁安公主听见这镇国神器居然要八品以上修为的黄‘花’大闺‘女’才能触动显现真身,脸儿刹那间便有些苍白。暗红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心中却也惊恐惧怕。 赵婠微微一笑,心道,不久前那几出戏码皆是你母‘女’安排,我怎能不回敬于你?若非越乐一语道破,我也不可能知道你已非完璧之身。忽然,她很不合时宜地想,越乐说他一看便知宁安已非完璧,他究竟“看”了多少‘女’子才练成这‘门’功夫?嗯,回家去要好生‘逼’问一番。 宁安公主不敢抬眼看皇帝,轻声道:“陛下,臣妹在南荒身受重伤,如今还在养伤之时,只怕力有未逮。” 众臣静寂。公主殿下,您看看您这腰身都显着有些丰腴了,脸上也是红扑扑的透着吉利喜庆。再者说,您要是还在养伤,这数九寒天怎么连大‘毛’衣服都不穿就跑出了‘门’?您这不是和以往欢蹦‘乱’跳时一般作派吗?听说昨天您还上文渊书院给小兔崽子们上武道课来着。您这是借口啊借口。能手持神兵宝刃,这是喜事啊喜事,您为什么要拒绝呀!?还用这么矬这么不靠谱的理由? 彦王一党大为惊讶,如此良机,宁安公主怎能放过?这世间哪有真正的仙人遗物,都是以讹传讹罢了。谁不知道那什么会变幻身形的神兵,不过是大越朝的开国皇帝给自己脸上贴金故意放出的风声。虽然事隔数百年,但大越朝灭亡后,所谓的宫廷秘事不知传出多少。大家就镇国神器不去过多质疑,不过为着“天下共主”的名头罢了。 若是清平公主在场,她会告诉这堆没见识的家伙,世上当真有能变幻形态的宝物。可惜,清平公主接到师‘门’急召,万般无奈之下弃鲁班而去,此身已在秦山横空岭。 皇帝的深沉目光探究地在宁安公主与暗红身上转了数圈,淡淡道:“既然如此,便由睿敏县主来试吧!” 彦王听了,急忙道:“不可!”见皇帝脸黑如锅底,心知父皇动了真怒,却也只好硬着头皮说道,“镇国神器乃睿敏县主亲手呈上,父皇也应顾虑县主声名,万一被人垢病县主‘弄’虚作假,岂非对县主及那位江湖宿老不住?父皇请三思。” 赵婠真想奖彦王两颗糖,你说的实在太好太妙了!她极为诚挚地说道:“陛下,彦亲王说的实在有理。”不忘给彦王道了声谢,这才又道,“还是请宁安公主殿下一试的好。” 宁安公主真‘欲’晕厥过去,奈何她的身体并没有说出去的那么差劲。反而,为了将养育胎,她这段时日还偷偷进服了不少补‘药’。她心中暗想,赵婠此举明显针对本宫而来,她是如何得知本宫……莫非本宫身边有‘jian’细?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