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血溅金銮殿第二章端亲王 若问这段时日,恒京城里最得意的人是谁,认识不认识的都会恭维一声,当然是您啊,英武侯爷! 哈哈哈!丁秋原梦里都几番笑醒来。,。‘女’人,他不缺。他要娶灵敬公主,为的便是狠狠在某些人脸上打一巴掌!你宜王不是在皇帝面前说一不二吗,你苏偃不是明贤太妃的亲侄儿、一国驸马爷吗,你们怎么就不能让皇帝把婚事给取消?! 这都亏了有个好师‘门’呐!有大宗师当师父,有大宗师国师大人当师父,这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更别说,镇国公主那是我老头子从小带到大的,师父是她爹,我就是她的亲/哥哥!想起‘门’中一些妒嫉得发绿的眼神,丁秋原不禁更加乐开了怀,谁让你们没摊上这么个好师妹呢?清平她生‘性’冷漠,除了师父和我,她待谁都一样一样儿。 丁秋原这几年养尊处优,发了福,这么腆‘胸’叠肚地站着,已经不太像个武者,竟与恒京城里那些富贵人家的老爷没甚么两样。 他抚‘摸’着身上柔软的大红驸马喜服,指下好像就是那小姑娘白如脂‘玉’、细腻如象牙的肌肤。他心头腾腾燃起烈火,相信自己今晚定能奋起神威,整治得那小姑娘‘欲’死不能。 时间过得是如此之慢,那些来贺喜的宾客都已经坐满了英武侯府偌大的五重院落,这才听赞礼官恭敬禀报,时辰到了,驸马爷,请您前往皇宫迎亲。 宾客们纷纷起身道贺,丁秋原看着某些姓嬴的皇族‘露’出那般谄媚的笑容,更加志得意满,居然好心情地决定忽视另外一些皇族的愤恨眼神。 角落里一张桌子,坐着的尽数是皇家小字辈。以密王的儿子嬴时为首,另有宜王的一对孪生子,苏偃的儿子七岁多,小小年纪,眉目间已然满是英气。陪坐的还有几位皇室旁支子弟,经常与孪生子一处玩耍,便也坐在一起。 丁秋原微微一笑,忽然走到这桌面前,和颜悦‘色’地与众人打招呼。密王世子嬴时与丁秋原客套了数句,恭贺他新婚。宜王孪生子与苏偃的儿子苏贤却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对丁秋原怒目而视,很显然他们来得不情不愿。另外几位宗室虽与孪生子等人一伙,却碍于家中长辈的叮嘱,硬着头皮敷衍了几句。 丁秋原忽然想逗逗这些小家伙,便对苏贤笑道:“苏小少爷,听说你母亲给你生了一个‘玉’雪可爱的***,今天为什么不带来吃酒啊?” 苏贤一鼓腮帮子,挥了挥小拳头,大声道:“死老鬼!小贤才不带meimei来,你是专‘门’欺负***的**老头!你等着,我姑姑今天就要找你算帐!”忽然微‘露’惊慌之‘色’,赶紧闭上嘴巴。 丁秋原只道小孩子怕了,哈哈大笑,伸爪子在苏贤的小脸蛋上拧了一记,戏谑道:“你姑姑?谁啊?那个死了的狗屁县主?死人本侯看的多了,还是让你爹来找我算帐吧!嘿嘿……就怕你爹竖着去南荒,却横着回来!你小子可要当心点,本侯说不定会时常到你家去找你母亲商讨商讨怎么教好你们兄妹!”他今天是太高兴了,竟然有些得意忘形,这话一出口,屋子瞬间静了片刻,又恢复了喧闹。 丁秋原不是没注意到一些人刹那‘阴’郁的面庞,却根本置之脑后。笑话,要没了秦山派,你们这些天潢贵胄只怕明日便要变作亡国奴!那燕太子雄心勃勃,以雷霆手段完全掌控住朝政,使得上下一心,这数年来厉兵秣马,早就毫不隐藏其问鼎天下的野心。看看你嬴家人,有何人可与之相比? 苏贤人虽小,脑子也灵,却碍于年纪,没能听出丁秋原话中yin猥之意。宜王孪生子不同,这俩孩子都十五岁了,该懂的事情都懂。他们与灵敬公主同年,与小皇姑最是玩得来,可以说,他们俩绝对是除白太妃和关宗皓以外,对丁秋原最为痛恨的人。 听到这话真是不堪,孪生子中的老大世子嬴晌慢条斯理道:“丁老头,你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说话怎地不走脑子?这种话要让御林军三千将羽听到了风声,你不怕这侯府也被人一把火烧了?”这孩子笑得可恶,“咱们姓嬴的虽然出了些软蛋,却也不是没有铁血好男儿。丁老头,今天你可小心些,迎亲路上别被人拿强弩‘射’个对穿!” 向来与哥哥一唱一和的公子嬴晗眨了眨流‘波’溢彩的桃‘花’眼,同样用能气死人的‘阴’阳怪气腔调道:“唉哟,哥哥,你怎么忘了,人家可是秦山派的高徒呢!还会怕区区一柄弩箭?”他笑眯眯地盯着丁秋原的左‘腿’道,“丁老官人,上回去红袖招**,你那老‘腿’没摔断吧?” 丁秋原不禁咬牙切齿,心道,原来那回人前出丑,却是这小兔崽子捣得鬼。瞧见嬴晗比孪生兄长还要俊美三分的面孔,他‘阴’沉沉笑起来:“公子晗,老夫的师弟朴真人最喜爱如你这等俊俏可人的小哥儿。明日,老夫便给你当个引人,让你拜在老夫师弟的‘门’下,好好地********,如何啊?!” 公子晗有如吃了苍蝇一般‘露’出恶心表情,他是个暴炭‘性’子,当下气急败坏地站起身,就要掀桌子破口大骂,却忽然听得一个温雅声音发话道:“晗弟,丁侯爷说笑而已,你何必当真?宜王叔与朴真人都同为九品强者,你身上也有老嬴家的真气修为在身,就算当真要拜师,只怕朴真人也不肯收。侯爷,本王说的可对?” 随着人声,从大‘门’处施施然走来一位着王服的青年,嘴角含笑,脸上是温润平静神‘色’。公子晗见了来者,又被兄长扯了扯衣袖,便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坐下。密王世子嬴时离坐笑道:“显哥,你怎么才来?” 皇后嫡子端亲王嬴显,虽然行冠不久,却早在四年前便开始办理皇帝‘交’托的事务。他行事稳妥、思虑周全,颇得皇帝赞赏。 虽然江皇后势微,但嬴显在朝臣中却颇有清名。尤其在他就读文渊书院时,身旁聚拢了一批引为知‘交’的年轻士子,身份显赫者有、出身贫贱者也有。这些士子大多已出仕,虽然官职轻微,但若给他们以成长时间,毫无疑问定然会是他的臂助。 正因如此,蠃显已成为彦亲王嬴晔争夺太子位的最强劲对手。二人明争暗斗,一方有丁秋原和其身后的清平公主支持,另一方却甚得宜王以及文臣清流们看重。 嬴显迫于镇国府强大的压力时有退让,却不屈不挠,从不言放弃。他如今虽处于下风,但彦亲王一方也不敢使出太‘阴’损的手段。清平公主虽在皇帝面前一言九鼎,却还有个宜王同样说一不二,甚得帝心。 所以,丁秋原虽不待见嬴显,却也得给他三分脸面,于是皮笑‘rou’不笑道:“端亲王亲自到贺,本侯甚感荣幸。方才那事确实是玩笑,本侯还要迎亲去,要误了吉时,岂不让灵顺公主苦等?本侯就不多陪,王爷请自便!”他怪笑两声道,“明日之后,本侯便要听各位世子公子爷叫一声……姑丈了!王爷……也不例外!”说完一拂袖,趾高气扬地走了。 这后头一句话,把宜王孪生子给气得浑身颤抖,向来以他们马首是瞻的苏贤虽然也是气愤神‘色’,只是看似纯真的大眼睛里却满是狡黠与小小的得意,仿佛偷偷藏起了几颗最好吃的糖果。 密王世子嬴时同样脸‘色’‘阴’郁,却只能无力地哀叹一声,他拉开座位招呼嬴显坐下来,轻声道:“你何苦要来让他羞辱?” 嬴显微微一笑道:“我若不来,明日朝上只怕又多口舌。他横自让他横,只当听了几句狗吠就是。”揄揶道,“莫非你还与一头疯狗见识?” 嬴晌埋怨道:“显哥,你们这些清流自诩端正有方,不何不上书劝谏?就这么任由那个孬货把小皇姑卖了……”狠狠一拳捶在桌上,“咣”一声大响。 嬴晗桃‘花’眼通红,扁了扁嘴,就像要哭出来,恨恨地瞪着大‘门’口道:“管他去!待会儿小皇姑接了来,咱们就把她劫走!” 嬴显皱眉道:“你们哥俩趁早把那主意收起来!还嫌给宜王叔添的‘乱’子不够?” 这对孪生子可没少给彦亲王那边的人使绊子,这俩小子在国公府被烧之前,经常过府和嬴昭、关宗皓等人玩耍,别的没学到,赵氏四兄弟被赵婠惯出来的无法无天劲儿倒学了个十成。幼时不过调皮捣蛋,自从国公府被毁,他们七钻八拱,很是打听些消息出来。于是,若是明的干不过,便也顾不得身份在暗底里想些损招害人。 世子晌脑瓜灵便,出主意的是他;公子晗武力值更高,当仁不让动手。他们身旁也有一帮宗室和武勋世家子弟相伴,成群结队的专与秦山派的年轻弟子过不去。也不知为什么,清平公主与宜王两方人马尽皆保持沉默,只要不出人命,管这两边的年轻人打得头破血流。 嬴显深知这对兄弟的‘性’情,又加上人小鬼大的苏贤,他们说要干点什么事情,那还真有八成可能。想到这里,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问道:“你们该不会当真安排了人偷袭他吧?” 嬴晌凉凉一笑,白了嬴显一眼道:“说什么呢?要是伤着了小皇姑可怎么办?”脸上掠过一丝‘阴’狠,抬起袖子给他看了看内中藏着的东西,道,“我小师姑去东鲁之前,给我们兄弟俩留下好些东西,以前大都派上了用场。这宝贝一直让咱们藏着,看来今天是藏不住了!” 嬴晗也显摆了一番。这对孪生子向来都是你有的东西,我也必然要有。大家送东西给他们,也都是成双成对的。嬴显不免心惊‘rou’跳,迅速扫了一眼四下,压低嗓子问:“这是什么?” 嬴晌与嬴晗皆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任凭嬴显说干了嘴,就是不肯告诉他,嬴时也在一旁劝。要真被这对孪生子搅了婚礼,那可是真正在秦山派的面上狠狠地打了一巴掌。难保双方不会直接开战,闹出更大的事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