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没有因为他沉闷而停下等他,相反,流逝地更快。 一年后的林子重新回到了大山温暖浑厚的怀抱。他开始重cao旧业了。 羊群还是那个羊群,只是多了些羊羔和公羊,而他还是那个闲得蛋疼的他,只是少了点话语多了些沉默。 过去的一年中,林子失去了很多伙伴和同学,他一直都很寂寞落魄。让他有些欣慰的是小芳无意间从同学口中得知他的情况,差不多每个周末都扔下繁重的学业跑过来找他,算是陪他度过了许多郁闷的时光,但两人的关系逐渐在变淡,没有再像以前那样缠绵不舍,可能都在顾及父母的“警告”吧!林子爹给大壮家赔了三千块钱,算是摩托车“报废”的补偿。 他躺在软绵绵的草地上,翘着二郎腿,眯着眼享受着被放逐的畅快,什么也不用想。 不远处有嘈杂的童声传过来,他循声望去,只见四个八九岁的“同行”趴在一个洞口七嘴八舌地争论着,不知在搜寻些什么。 他站起身一溜烟跟跑了过去。原来他们把一只野兔追进了洞xue,由于洞口太小,只能捂住洞口干着急。 林子对捉兔子很在行,他两下拨开围在洞口的小脑袋,拽下一把干草,点着,塞在洞口,摊开双手,悠闲地等着。 没过一分钟,一只一斤多的土黄色野兔晕乎乎爬了出来。林子一把揪住兔耳朵,在几个小孩子的簇拥下大笑着走开了。 天快黑下来的时候,他提溜着活捉的野兔,赶着羊儿回家了。 他爹见他提着兔子回来,阴着脸责怪了几句,就接过来开始剥皮炒rou去了。 晚上,活蹦乱跳的野兔爬上了他家的餐桌,一顿美味的干煸兔rou成了他们的下饭菜。 虽然林子白天休闲自得,但一到晚上,他的“老毛病”开始发作了,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这些天,总有一个问题困扰着他,那就是他的现在和将来。他不满足当前整天放羊吃饭睡觉的“勾当”,但也想不出比这更有意义的事情来,还有将来要干什么、外面的世界又是什么样子之类的困惑。 这些问题,他从住院到现在想了整整一年,还是没能找到答案。 就在他将要睡着的时候,那只野兔的身影跳进了脑海。一只不大但浑身毛茸茸的黄色野兔在他不远处悠然吃着嫩草。 一个大胆新奇的想法在心里萌发了。他想养兔。 他偶然想起阳平村不少人家都在养獭兔的事情。他想既然他们能养,自己为什么不去试一试,或许也能赚点小钱,不再让村里人瞧不起。 这一夜,他睡得很香也很沉。 他梦见几只洁白的大獭兔满院子蹦跶,一会儿看看他,一会儿跑进院里小菜地吃着白菜叶。三瓣小嘴嚼着菜叶,一大截叶子很快被嘬了进去。林子故意打个口哨,又大又长的耳朵“唰”地一下竖立起来,灵巧地四面转动,寻找声音发出的地方,看见林子正咧着嘴对它们微笑就放下了由于紧张而收起的前脚,又恢复了常态。正所谓:“兔”梦引奇想,穷则思变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