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想起了自己爹爹为了保护自己而受伤,生死未卜,这年轻nv子哭得更伤心了,回答也因此再次中断。不过,这年轻nv子提供的信息已经足够,黄海也用不着再问她问题,现在他要做的是核实对方所说的真实xìng,而其中的第一步就是询问事情的另一个当事人――向博远。
其实,就算没有年轻nv子的陈述,光凭刚刚进屋时看到的情形,就已经可以判断出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但黄海并没有因此就听信年轻nv子的一面之辞,他转过头对向博远厉声问道:“向博远,这位姑娘所说可是事实?”
面对黄海的喝问,向博远虽然明知那年轻nv子说的都是事实,但仍然抱着一线希望狡辩道:“十二爷明鉴,小人冤枉呀。明明是这nv贼为了给她那在战阵之上被小人打死的兄长报仇,故意在小人巡营的时候勾引小人,以便能有与小人接近的机会,好借机暗害小人。小人也是sèmí了心窍,忘了不得在营中留宿nv子的军规,便答应事成之后给她五贯钱当报偿,将她带了回来。
回来后,小人将哨兵都打发回去睡觉,只留一个心腹在房mén外守着,自己则带这nv贼进屋,yù行好事。哪曾想,一上chuáng这nv贼便lù出了本xìng,趁着小人脱衣服的空档,将小人的配刀夺去,拔刀就要砍小人。小人见状便与她搏斗。正在打斗间,十二爷您的亲卫就冲进房来将小人制住。这nv贼见暗害不成,这才诬陷小人是要强占俘虏之nv,妄图以此ménghún过关,并使小人因此受军纪处罚,以解她心头之恨。小人说的句句是实,还望十二人给小人做主呀。”
说完,这向博远为了表示自己确实是被冤枉的,不顾自己仍然被亲卫扭按着,奋力挣扎着向黄海叩头。
向博远一番说辞,说的是言之凿凿、理直气壮,转眼间就将强占民nv未遂这样一件严重违犯军规的事情,变成了海盗亲眷为报仇故意勾引他,企图借机害他xìng命的yin谋。如果没有看到刚才屋子里的情形,听到他辩解的人恐怕就要相信他所说的了。
尽管向博远连呼冤枉,表现得异常委屈,但是黄海并没有被他的言语所míhuò,而是话有所指的问道:“若真如你所说,是这位姑娘故意引你上钩,好为自己死去的兄长报仇,那么爷我派人去俘虏营中查问,想必应该是不会发现这位姑娘被打伤的爹爹和友人了?”
“十二爷明鉴,这些个海盗家眷都是诡计多端之辈。这nv贼既然敢设计暗害小人,想来绝不会是一个人行事。小人以为,她既然敢这么说,肯定早就与同伙商量好了,暗害不成便诬陷小人。如此一来,十二爷派人去查又怎么会发现不了证人呢?”向博远继续狡辩道。
虽然向博远又把年轻nv子提出的人证这一有力证据都给否掉了,而且一口咬定对方是为了报si仇才做出这些事情,试图将黄海的注意力吸引到海盗的身上。但是黄海并没有被他的话左右自己的思想。
当然,尽管不相信对方所说的,但黄海也并没有用自己的身份强压对方认罪。因为一方面黄海是个讲道理的人,以权势压服人不是他的习惯。另一方面,此时二排的其他兵士都已经被吵醒。尽管这些兵士不敢靠得太近,只是聚集在向博远所住房间的mén口附近,远远的向这边mén口张望。但黄海很清楚,这些兵士此时一定是支起自己的耳朵,仔细的倾听着这边的动静――此时房mén并没有关闭,又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能听到屋子里的声音的。如果自己不能用有力的证据把向博远驳得哑口无言,很可能会ji起二排兵士的不满,从而导致更严重的情况发生。
因此,黄海接着说道:“如此说来,向排长是被人冤枉的。是这位姑娘为了替自己死去的兄长报仇故意接近于你,并趁你不备意图害你的xìng命。只不过恰好遇到爷带着亲卫巡查,听到屋子里的动静冲了进来,使她一时无法得手,这才诬陷你向排长yù强占俘虏之nv,从而变向报她兄长被你打死之仇。”
“正是如此,正是如此”向博远好ji啄米般的点着头道,“十二爷圣明,十二爷圣明。”
由于黄海说话的口气已经不像刚才那么严厉,向博远便以为对方已经被自己的hua言巧语所打动,自己能躲过这一劫的机会越来越大。因此,他在想法为自己开脱的同时,还不忘恭维一下黄海。
向博远在这边暗自高兴,那边的年轻nv子此时却是如坠冰窟,浑身冰凉。她原以为冲进来的这位爷是真心要帮助自己,要为自己做主的,但是从他与那禽兽不如的家伙之间的对话来看,对方现在似乎越来越倾向于相信那个家伙编造的谎言。如此一来,不但自己无法脱离这个火坑,只怕连自己的爹爹都会被牵连进去。想到这里,这年轻nv子心中既怕且急,也顾不得自己身上衣衫不整,将被子往旁边一丢,伏在chuáng榻之上便向黄海叩头,打算为自己做最后的辩解。
结果,还没等她把话说出口,那边黄海却已经怒发冲冠,他猛的一拍桌案,指着向博远喝道:“一派胡言。向博远,你以为爷我是三岁的小孩子吗?你说这位姑娘故意勾引于你,继而夺刀想要害你xìng命,那为什么地上的横刀还在鞘中,没有拔出半分?你说你为了自卫,与这位姑娘殊死搏斗,那为什么这屋中的家具陈设整整齐齐,没有任何凌luàn?”
黄海的这些问题向博远自然是回答不上来,直到这时他才明白,对方根本没有被自己的谎言所méng蔽,刚才的语气缓和不过是做实自己说谎的证据,今天这一劫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过不去了。
事到如今,最后一线希望也破灭了,这向博远反倒恢复了悍勇的本sè。他不再狡辩,也不再像刚才那般低声下气的求饶,而是把头一歪,跪在那里再也不说话,摆出了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架势。
向博远这种前恭后倨的情形令黄海有些哭笑不得,他没想到一个犯了军纪的家伙居然还会摆出这么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不过,无论此时这向博远表现得多么“拿得起、放得下”,黄海也都不会为其所动。他朝按着向博远的两名亲卫一摆手,说道:“向博远强抢俘虏之nv、欺瞒上官,严重违犯军规,当依律严加处罚。且先将其单独关押,待此间事了,再移jiao军法司惩处。”
“是”两名亲卫齐声应诺,押起向博远就向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