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叫什么名字,可许配了人家?” 贺兰敏之也不管别人,直接出言调戏,刘伯见状连忙搭话:“这是小女柔娘,是来帮老儿我卖茶的。” 一旁围观的群众,看见分分钟摇头,原本挺活泼的小伙娘,此时被吓得躲在父亲后面不敢说话。 “滚一边去,谁问你了,老东西!” 贺兰一推刘伯,把他推到一边,刘伯一下子坐在地上,贺兰则把手伸向兰儿。 “造孽啊!” 有人不忍心看,叹了口气离开,兰儿也被吓得连连后退,惊恐地看向四周。 然而围观的百姓虽然惋惜,却没有人敢上来帮忙,贺兰敏之是什么人,那可是当今皇后的外甥! 看到兰儿跑了,贺兰敏之绕过茶摊追了上去,然后一把抱住她,嘴里还不闲着。 “小娘子哪里跑,乖乖和本公回去吧!” 兰儿不停地挣扎,这是刘伯跪爬过来求饶:“郎君开恩,小女还小啊!” “去!” 贺兰敏之也不客气,一脚踹在刘伯身上,刘伯倒飞出去,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看见父亲被打,兰儿惊恐交加,奈何被贺兰死死抱住,然后就就被他抗在肩上。 一路上四处寻找,根本等不及回家,很快就找到一个没人的角落,兰儿依然在挣扎。 “小娘子,别挣扎了,把本公伺候舒服了,我就把你带到府上,锦衣玉食。” 贺兰敏之一边宽衣解带,一边按着兰儿,兰儿眼看就要遭殃,只见她突然嘴角流血,然后头歪了过去。 贺兰敏之愣了一下,随即探了探鼻息,发现兰儿竟然没气了,顿时吓了一跳! “!!!” 贺兰敏之很无语,没想到这女子如此刚烈,看样子是咬舌自尽了,竟然宁死不从。 人都死了,贺兰敏之也没了兴趣,刚要起身穿衣服,有三个大汉突然路过。 “什么人,干什么的!” 贺兰敏之心里一惊,突然有些心虚,这时一个大汉看到了兰儿:“小娘子,你怎么了!” 然而无论他怎么呼唤,兰儿没有任何回应,三个大汉走向贺兰敏之,贺兰敏之连忙让随从拦着。 “你们干什么,我可是周国公!” “是你害死我们家小娘子!” “东家呢,是不是也被他害了!” “抓住他,去报官!” 三个大汉一拥而上,想要抓住贺兰敏之,然而被随从拼命拦住,贺兰敏之仓皇逃走。 贺兰敏之跑了,兰儿被人抬走,第二天一早,洛阳县衙门口就站满了围观的人。 洛阳县令徐有光刚起床,就听到外面的动静,不由得有些不悦:“外面什么人啊!” 这时幕僚连忙上前:“府君,是有人在喊冤,说女儿被人害死了!” 徐有光瞬间就精神了,现在二圣可在宫里呢,他这个县令战战兢兢,生怕出什么事儿。 可越怕什么就来什么,徐有光不敢耽搁,连忙让人把人带进来,当他来到公堂,就看见刘伯跪在地上,旁边躺着一具尸体。 “堂下何人,那尸体是你什么人,被何人所害!” 刘伯闻言露头:“府君在上,小民刘四,扬州人氏,这是小女柔娘。 我们父女不远千里,来到洛阳贩茶,也想等着封禅大典,为大唐庆贺。 哪成想昨天上午,我们正当街卖茶,那贺兰敏之把我打晕,又掳走小女,小女誓死不从,当场咬舌自尽…… 府君可要为小民做主啊,在场百姓都可以作为见证,小民冤枉啊……” 刘伯说着泣不成声,也许是真的入戏,又或许是想到了自身经历。 徐有光听到贺兰敏之,脸色刘有些阴晴不定,对于这位纨绔子弟,他向来是敬而远之。 贺兰敏之作为周国公,本身就有爵位,再加上当朝皇后庇佑,哪是他一个府尹得罪的起的。 一旁的幕僚看出他的为难,在他耳边道:“府君,这件事不可大意,却不是我们能处理的,还是上报吧。” 徐有光点点头,事关皇亲国戚,哪怕是宰相来了,恐怕也不好处理。 “刘四,这个案子本府会如实上报,等待上级审查,再给你个交代!” 刘伯听了脸色一变,连连扣头:“府君啊,小女死的冤啊,当时可是有很多百姓看见了! 我的几个随从也是亲眼看到他残害我的女儿啊,府君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看到刘四不依不饶,徐有光也很头疼,但他也确实不敢去抓贺兰,只能派人去安抚刘四。 徐有光回到书房,立刻提笔写信,虽然他是京兆县令,官居五品,可让他去审一品国公,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 刘四见县衙不像是敷衍,这才让人抬着“尸体”回去,结果回到住处没多久,兰儿就醒了。 “咳咳,憋死我了。” 叶法善走到近前,给她号了号脉,笑道:“娘子莫慌,你并无大碍,稍后可以吃点东西,接下来还需要你配合。” 李贤不知道那假死药什么原理,估计也就现在的手段检测不出来,若是拿心电仪一侧,立刻露出原形。 徐有光那边把信送到了祥刑寺,也就是大理寺,寺卿看了以后觉得烫手,直接送到了宪台,也就是御史台。 宪台的官员也不敢做主,结果层层上报,最终把状子送到了大司宪窦德玄手里,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 此时的紫微宫城应天门外,一群百姓围观,一个老汉跪在地上,旁边躺着一具尸体。 天气虽然很炎热,围观群众却丝毫不受影响,要看时间已经接近晌午,老汉忽然起身。 “快看,他要去了!” 应天门外的侍卫看到这一幕,却也没有阻拦,只要不闯宫门,他们是不会管的。 而他们心里也清楚,这老汉死了女儿,去县衙告状,三天渺无音讯。 贺兰敏之身份不凡,一般的官员根本不敢管,事实上窦德玄也在犹豫。 他一辈子迎时取合,从来没有过失,如今身为宰相,要看封禅大典在即,这时候不容有失。 正在他琢磨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皇后,外面突然传来鼓声,窦德玄脸色骤然一变。 “登闻鼓!” 咚咚咚咚咚咚…… 鼓声很快传遍皇宫,就连李治和武后也被惊动了。 显庆五年八月,有遭受冤屈的人怀鼓于朝堂申诉,李治令东都紫微宫城应天门外置登闻鼓,西京亦然。 并规定:“有人挝登闻鼓,……主司即须为受,不即受者,加罪一等。” 窦德玄深知厉害,再不敢犹豫,宪台、详刑寺、司刑的官员纷纷出门,宫内宫外还不热闹。 “外面这是怎么回事!” 李治此时刚要休息,忽然就听到鼓声,武后给中官使了个眼色,然后扶李治坐下。 “陛下,容臣妾去看看,您安心休息吧。” 李治闻言点头,最近天气太热,让他的头昏沉沉的,这一上午都是强打精神,此时也没什么心思管什么案子。 “那就辛苦媚娘了。” 应天门外,刘四又跪了下来,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哪怕是死,也要完成主家的任务。 在出门之前,王勃曾找到过他,答应他事成之后,让他管理长安食为天,并给他三成股份,并恢复他的自由身。 如果他发生什么意外,股份由他儿子继承,有沛王殿下在身后,足够刘家三代衣食无忧。 作为一个家奴,能恢复自由已经是天法道的恩赐,又何况还有食为天的股份,那可是个聚宝盆。 如今他已经快五十岁了,这辈子也知足了,所以让他来敲登闻鼓,刘四没半点犹豫。 至于兰儿,她只不过扮演一具尸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