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说越不象话了,孟有田的脸沉了下来,当初减租减息政策一实施,咱就大力支持,腆着脸作了宋家的主,怎么还没完没了。gcd的恩情,毛zx的英明;有手有脚咋还要靠剥削吃现成的,献出土地,甩掉地主阶级的帽子;三个老婆太不象话,不是个真正的革命者……哼,接下来说啥,向反动派开火,赶走老婆孩子做个被洗脑的坚定的革命者。
当然二虎子说不出后面这些,但已经够孟有田反感和厌恶的了。来,就是生他的爹妈,也不能放在党上面,更不用说孟有田这个好哥们了,运动一起,定是个铁面无私的干将,只听党的话,六亲不认的那种。
幸亏自己不是党员,孟有田垂下了眼睑,再也不想听二虎子说下去了。与秦怜芳不同,秦怜芳虽然对他的表现不满意,但更重他的贡献,就象二虎子批评的那样。
“秦怜芳同志是个好同志,不怕苦不怕累,但她对部队抓得还不够严格,对同级还有点温情主义、自由主义,对同志提个意见也磨不开情面,这都是应当注意克服的……”
温情主义,自由主义,哪来的这个主义,那个主义,什么事情一上纲上线就由小变大,变得麻烦起来。孟有田挑了挑眉毛,沉声问道:“那秦书记现在主抓什么工作呢?”
“还是区委书记,虽然有缺点,但工作成绩还是应该肯定的。”二虎子俨然象个大干部,这使孟有田产生了猜测,土门村民兵队长或许只是个过渡,也或许因为伤残真的被精简下来,他不由得了一眼二虎子左面的衣袖,衣袖正空洞洞地耷拉在衣襟上。
二虎子觉察到了孟有田的目光。有些忿忿地拍了拍空袖子,大声说道:“妈x的!要不是把胳膊丢了,我二虎子哪会在这屋里待?只要让我重上前线。我胳膊腿都没了,也能和敌人拼!”
“拼哪?”孟有田抿了抿嘴角,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你要带着土门村的民兵想咋和敌人拼呢?”
二虎子正在情绪高昂之际,没听出孟有田话中的意思。他大手一挥,说道:“我还能咋想,我心里只是仇恨。只想要打击敌人,为同志们,为群众报仇。合法斗争,那是屈服,我死了也不合法,我要斗争!”
嗯,嗯!这是与上级唱反调。被贬了。孟有田低头摆弄着手指,沉声说道:“合法存在,继续斗争,并不是矛盾的,是要具体环境的。在土门村、十里村、良岗庄这片地区。斗争还是主要的。不过,你总得拿出个让大家伙信服的斗争办法吧?民兵就是民兵,你要拉出去跟敌人明刀明枪地蛮干,我首先就不赞成。”
“当然不是蛮干。”二虎子眨着大眼珠子,有些心虚地说道:“这个以后再谈,你就说跟不跟我回去战斗吧!以前的已经过去了,可不能躺在功劳簿上睡大觉。革命我干过了,该你们干啦!全中国不,全世界的gcd员和穷人都这末想,那还会有革命的斗争吗?劳动人民能解放吗?还能建设**社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