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是一场恶魔与恶魔的格斗史,真正是可怕的,对于那些没有亲临战争的人来说,可能是一场激烈刺激惊险的向往;而对于经历了战争的人来说,却是残酷的、没有理性的。
从本质上来讲,战争是为了某些利益,国家的、个人的,用人的生命进行的一场利益战。也许是某个集团贪婪的私人只,也许是为了一个国家的荣誉,也许为了展现一个国家的强大,也许在向世界表达着什么,也许只是为了让国内的人民重新进行一场人心归向战。于是人类与人类之间进行了大屠杀,杀死的是人类,倒下的是人类,胜利的只有利益,不是人民,绝对不是。
但对于深陷战争环境中的人们,特别是反侵略、反奴役的抗日战争,却相关到人们的切身利益,特别是直接面对的人们。抗争,不抗争便会失去美丽的家园,使自己和亲人陷于残酷的统治之中。
而抗争也表现在不同的形式上,有的人在浴血厮杀,有的人在劳动支前,有的人在顽强活着。没错,顽强活着也是一种抗争,是在展露不屈的意志。当孟有田看到劫后重建的小娄庄,看到经过磨难的人们再次顽强地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他更坚定了这种想法。
孟有田见过当敌人来了,人们惊惶的样子。即便是女人,也把吃奶的力量拿出来跑到地里去。那和任何的赛跑不同,在她们的心里可以叫前面的、后面的、四面八方的敌人的枪弹射死,但她们一定要跑出去,在敌人的包围以外,去找生存的天地。
当人们成功逃脱后,看着敌人过去了,便会倚在树上,用衣襟擦去脸上的汗,头发上的尘土,定定心。整理整理衣服,等着真的安全后返回家中。一到家里,大家象没有刚才那一场出生入死的奔跑一样,大家又生活得那样活泼愉快,充满希望。
在他们看来。没有人谈论今天生活的得失。或是庆幸没死,他们是:死就是死了,没死就是活着,活着就是要欢乐的。
屋子虽破旧。但和沦陷区比却有一种轻松的感觉。墙上没有大大小小形状不一、盖着维持会红印的条子,不用担心什么时候便有敌人闯进来搜查抢掠。
孟有田带着和熙的笑容,认真地观察着这间屋子的布置。夹皮墙里有二尺多宽的地方,可以站人,墙角下留了个出口。外边摆着叉耙扫帚、坛坛罐罐等一些用具,从外边粗看就象是一间完整的房子。
“临街的房子差不多都有夹皮墙了。”小娄庄的民兵队长也是熟人,亲自带着孟有田参观,并向他介绍着情况,只是表情有些不太自在,“可跟你们土门村是没法比,那里的外墙一半是用的大青砖,子弹打不透,还能抗住手榴弹。俺们这里。大镐几下就凿倒了。”
“慢慢来,土门村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可是用了好几年呢!”孟有田笑着鼓励道:“地道多向野外扩展,四通八达,可打可藏。敌人就是占了村子,出去就挨冷枪。踩地雷,也呆不下去。”
“地雷倒还好说,这冷枪可没人有孟兄弟你这样的枪法。”民兵队长苦笑着说道。
孟有田淡淡一笑,说道:“躲在村子的地道里杀敌。因为距离短,撅把子比长枪更好用;而在野外。也可以利用隐蔽的条件,在一二百米的距离射击敌人。只要打中就行,并不一定非要一枪毙命。所以,要求不能太高,民兵嘛,主要还是对付皇协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