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娃似乎饿了,虽然不是母亲的怀抱,但她还是做出了求食的动作。小手摸着,小脑袋拱着,小嘴哼哼着,在紫鹃胸脯上很不安分。
紫鹃被弄痒了,咯咯地笑,低头亲了亲小娃娃的脸蛋,看似无意地向孟有田瞥了一眼。
看错了吗?紫鹃似乎害羞了,脸是红了吧?孟有田歪着头还待仔细观察,阿秀已经擦着手进屋,招呼大家吃饭了。
……………
游击队长小全和新任指导员秦怜芳也到了土门村,小全倒是来孟有田家几次,见见有田娘这个长辈,逗弄逗弄孩子,显出了与孟有田关系的不同寻常。而秦怜芳却只来过一回,还是趁着孟有田不在的时候来的。
是的,秦怜芳对孟有田有些疏远,这多少有些胡嘉英的刺激,但并不是她对孟有田的看法变了。正相反,在工作中她越发感到孟有田的智慧和头脑,她在努力向他学习。可她尽量避免自己对他过分的、超出一般同志范围的接触,也只是怕这种接触会妨碍正常的工作,会影响到孟有田的幸福生活。
可是这姑娘自己也不理解,为什么自己在深更半夜的睡梦中醒来,想起孟有田时,心里还会升起一股很不好过的滋味。她很想和孟有田象以前那样促膝长谈,玩笑调侃,但现在,她只能违心地尽量少和孟有田接触。这样的状况曾经有过一回,但刻意的疏远很快便自然而然地被打破,秦怜芳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仿佛孟有田的身上有着吸引自己的磁力,难以抗拒。
现在,游击队遭遇到了困难,但如果与其他方向在敌占区活动的游击队相比,他们的损失并不大。可问题不能解决,不想出破解的招数,青纱帐起来这段宝贵时间就要白白浪费。而退却就意味着失败,时间一长,鬼子气焰起来,那些骑墙的日伪村政权也势必会做出比较实际的决定。游击区要是被敌人巩固起来,游击队也就没有了活动空间,等于甘拜下风,拱手投降。
小全很着急,秦怜芳很着急,他们也曾研究过,询问过孟有田,但并没有找到看上去有效的办法,而孟有田也是没有提出建议。但他们能看得出来,孟有田正在花心思琢磨对策。长期以来形成的崇拜和信任,使他们相信孟有田定会想出好办法,他们也就不过于催促。
因为小全和秦怜芳都了解孟有田的性格,在事情还不能作出决定前,看起来他的作风好象有些拖沓和迟缓,但他的头脑一直在转着。而一经决定,你马上又会感到他考虑问题周密,办事果断利索了。
而孟有田也确实是这样,在未确定自己的判断时,并不轻易下结论。他是个谨慎小的人,这是他的性格和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