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培坤站在镇口的炮台上。阴沉着脸望着镇外吴元成的人马,冷冷地说道:“都是你们坏了大事,如果不是凤丫头和那姓孟的小子发现你们跟着,怎么会起疑心,半路逃跑,坏了我的精心策划。”
吴元成不悦地说道:“五爷,你这话说得好没道理,焉知不是你做事不密,走漏了风声?”
“不可能。”岳培坤翻了翻眼睛,信心十足地说道:“我选的时机,我多时的准备,可以说是滴水不漏。凤丫头和孟小子都已经跟我走了一半路,怎么会突然变卦?”
“那就是五爷太心急了,你应该始终跟着他们才是。”吴元成挑着毛病“柳凤那臭丫头没那个脑子,多半是那个死瘸子。好了,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柳老大在咱们手里,以后还是有办法的。我的人马在镇外喝风受冻,赶紧放他们进来吧!”
“进来?你说得轻巧。”岳培坤伸手一指“几百号人,进了镇子住哪?再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五爷,你这是什么意思?”吴元成瞪起了眼睛“想过河拆桥,明人不说暗话,你把话说清楚。”
“说清楚?嘿嘿,你都听清楚了,还用我再说就没意思了。”岳培坤冷笑道:“你和〖日〗本人穿一条裤子,我可还信不过他们。老殿臣是咋死的,关东那些降了〖日〗本人的绺子,有几个得了好下场?要说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日〗本人这事可干得不少,就没教教你?”
吴元成突然想起自己中了孟有田圈套,骂〖日〗本天皇的事情,立时觉得身上发冷,也便不觉得岳培坤的话太过刺耳。停顿了一下,他用相对和缓的口气说道:“五爷,那你就看着我的人马辛苦奔波,挨饿受冻?”
岳培坤的眼皮耷拉下来,不冷不热地说道:“木柴、粮食、肉菜都预备了,让你的人马在镇外扎下,吃喝完了再走,我还不是那么不会做事的人。”
吴元成吐出一口粗气,恨恨地瞪了岳培坤一眼,转身大步下了炮台,跳上马,在几个护卫的陪同下,扬鞭出了镇子。
呸!岳培坤向着吴元成的背影吐了。唾沫,不屑地撇了撇嘴。
“五爷,看面相,这家伙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可得防着点。”一个獐头鼠须的师爷模样的家伙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阴阴地说道。
岳培坤点了点头,说道:“这小子背后有〖日〗本人撑腰,咱们不想得罪〖日〗本人,可也不想被〖日〗本人在手心里捏圆捏扁。”
“就是这话儿,〖日〗本人的饭碗不是那么好捧的,五爷是何等人物,岂能轻易受人摆布。”师爷捋着胡须,一副洞察世事,高瞻远瞩的模样“常言说:治病先生不治病,夜夜听人骂郎中,算命先生不算命,莫如回家卖烧饼。小可说五爷的前程似锦,显赫腾达,完全是从天干地支八卦仙图里找出来的。这是命中注定的,府上的德禄,五爷的造化。”
岳培坤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摸着下巴洋洋得意。
“五爷您的头大如斗,目若朗星,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头为六阳之首,目乃一身之精。头,百骸之主;目,心界之魂,通诸窍之灵。人,一身精明在乎两目。”师爷解说完毕,语气诚笃的说道: “福分不浅哪!以后必然高官得坐,骏马得骑,平步青云,风展大旗,燕赵大地,又多一名耀眼将星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