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到小路上去吧,天快要一雨了,走吧!”红衣女人说道。
“噢……这种奇怪的天气,我非闷死在这儿不可了!”妖艳的女人绝望地说道。
“等着吧,她不会老在田间的,一定会到地头避雨的。”
雨终于下了。
她们感到特别懊丧——外面下着细雨,也还是那么闷热,雨点砸在田野中显得更加清晰。酷暑,再加田野中飘着的烂菜味,使人不胜烦恼。
金根姬收工了。
直到这时她们两才发现,田野中的那位老妇人她穿着短袖上衣,头上围着一顶方格子的红头巾,深一脚、浅一脚地,正向路旁的岗亭跑去。
她依旧用雪白而丰满的手指紧紧地握着一只破竹篮子,另一只手还拿着一把锄头。金根姬站在岗停中,摘下格子的红头巾,用双手拧了一把,然后擦一擦满脸的雨水,突然转身喊了一声两个女人。
“来吧!孩子们,到岗亭中避雨吧,这是阵雨,一会儿才能停下来的。”
她的两眼是那种泰然自若的,平静的神色,以及她讲这番话时那种自信,实在的声调,使她们认定她说这些话是认真的,她的头脑当然也是很清醒的。
“好吧,老奶奶。”
她们看了看远处的出租车和那位司机,转身向金根姬走去。其实,她们早就想到岗停中去避雨的,但更希望金根姬给她们一个台阶。走近她的时候,两人小声议论着:
“你这回看清楚了吧,她就是解放前抗日战争时期的老妓女。她在抗日战争时期的日本军营中一位慰安妇,接待过日本鬼子,这下子你开眼了吧?”红衣女人神秘地说。
“是吗?我们应当尊称她为师太,难怪咱们的性感大师相中了,她是个宝,咱们得好好向她学学呢。”妖艳女人答道。
金根姬并没有听到两个女人嘟嘟哝哝说些什么,她不去听,那是女人的秘密。她向岗亭里挪了挪脚步,岗停虽小,可以挤下三个人。
“谢谢您,老奶奶。”
“噢……不用,是从城里来的吧。”
“是……”
“我们下乡玩哩,捉到田里捉蚂蚱,喂小鸟。”
金根姬脸色变的红润起来,显得很年轻了,她用格子的红头巾擦一把脸,立刻浮现出得意的笑意。
“刚才你们向我招手,好象有什么话要说……我耳朵不太好使,你们想说什么,就在下雨之前?”
“是是是,”妖艳女人突然扭头问,“咱们想说什么来?”
“是,是有话要问……你是不是金似的奶奶,上蒙城一中的,天才的金似,你是她的奶奶。”
“是,金似是我的孩子,你们认识。”
“认识。我们也是乡下人,是过去。……我们也认识你,你是劳模奶奶吧。”
两位女人迫不急待的对视一眼,那是一种莫名的,如痴如醉的表情;她们顺利地找到了谈话的切入点——可以开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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